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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常遊戲體驗師 - 第一百五十七章 血的香味字體大小: A+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並不算高大的青年,皮膚下竟然潛藏著那麼大的力氣。

      幾個體驗師望著他,差點就要以為系統出了bug,沒把他的身體素質回歸原本了。

      喻封沉有恃無恐,系統的確已經讓他的所有能力回歸了初始,可關鍵是,成為體驗師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普通人,起碼,是個人。

      後來,從雪倫阿姨那裡得知了真相的同時,體內的鬼沉木開始甦醒,對他的身體進行了潛移默化的改造。

      說不定連改造都算不上,只是復原。

      總之,現在的他,身體最初始的狀態,就是擁有鬼沉木的堅韌和一部分無法磨滅的天性的。

      這個變化在活死人遊輪中沒怎麼顯現,因為那個遊戲裡他一直在扮演別人,用的是所扮演角色的「身體素質」。

      而現在,棕發男人不帶任何能量和氣息的沉重攻擊落在他手上,根本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棕發男人有些發怵了。

      這一刻他意識到,自己好像碰上了一個怪物——正常人誰能這樣啊!

      還不等他想出對策,喻封沉就緩緩走近,在其他人實力被封禁的情況下,他的每一步都充滿了壓迫力。

      他本來想抬手捏住棕發男人的咽喉,結果發現雙手被手銬銬著,掐人脖子的姿勢好像有點傻。

      這副手銬很特殊,以他絕對高於常人的力量也打不開手銬禁制,所以他剛才才一直在研究這個東西。

      頓了頓,他選擇了和棕發男人一樣的招式——肘擊。

      雖然他沒學過格鬥,但這麼簡單的姿勢還是很好用的,他微微側身,迎著棕發男人用於阻擋的手臂就撞了過去。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意外的大,棕發男人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骨碎了,心驚膽戰。

      下一刻,喻封沉的攻擊已經出現在他的太陽穴位置。

      劇痛只是一個瞬間的事情,下一刻,隨著頭骨的碎裂,他就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一個不那麼聰明的地域歧視者,死得比任何人想像中都要快。

      【監牢範圍系統播報:異端殺死了鬼面人】

      棕發男人死亡的同一時刻,牢籠外的對講機又發出了「沙沙」的雜音。

      短髮女人表情有些呆滯,畏懼地看了一眼這個黑髮青年,打定主意出去後一定不要主動招惹這個怪物。

      果然是異端!

      「你好厲害啊。」金髮血瞳的男人笑眯眯地望著他,好像沒被嚇到,「異端先生麼,你好,認識一下,我是血族學者。」

      「你好。」血族學者莫名的友善讓喻封沉多留了個心眼,但是人家沒惹他,他也不至於把戒備寫在臉上。

      禮貌地點頭算是回了個禮,他把目光放在了慘遭爆頭的屍體身上。

      沒猜錯的話,鑰匙就在體內……

      可是手邊沒有刀具,總不至於……用手撕吧。

      應該可以撕開,但他還沒那麼變態啊。

      更重要的是,髒啊,弄到衣服上怎麼去掉?弄到手上更是一手細菌。

      天,想想就惡寒。

      血族學者笑了:「打架那麼狠,卻怕親手解剖屍體?」

      「……怎麼著吧?」喻封沉懶得解釋,在這種周圍全是不定時炸彈人的場合,誤會就誤會了。

      「那我來吧,放心,鑰匙拿到以後歸你。」淺金髮的男人轉動血眸,伸出了手。

      「?」喻封沉不解地看著他。

      「請幫我卷一下袖子,卷到手肘處。」

      「……」這個事情對於擁有潔癖而感同身受的喻封沉來說沒法兒拒絕,他給對方把袖子捲起來,期間看到了對方的手臂。

      手臂頗為纖細,喻封沉起碼有肌肉,而這個血族學者卻好像從來沒有鍛鍊過一樣,皮下的血管露出淺淺的痕跡。

      不知道為什麼,喻封沉竟然會生出「這些血管很好看,如果能吸收裡面的血……」的想法。

      他心中一凜,意識到鬼沉木的意志又冒出來了。

      卷好袖子,他退開兩步,一邊壓制體內暴力的想法,一邊看著血族學者蹲在了棕發男人的屍體旁邊。

      血族學者的手指優雅地解開了囚衣紐扣,露出棕發男人的一身肌肉。

      他對準了胸膛中間,指甲輕而易舉劃破了皮膚,傷口縱深,露出裡面的血肉與內臟。

      血腥味飄了出來,血族學者的鼻子似乎動了動,眼睛裡閃過一絲嫌棄。

      喻封沉看在眼裡,意識到這個人似乎也不是個完全的人類。

      血族學者……血族?

      是傳說中的吸血鬼嗎?

      從眼睛顏色來看,很有可能。

      一旁看了這麼久熱鬧的三人紛紛站起身圍攏上來,想看鑰匙究竟在哪裡。

      吸血鬼先生的手上很快沾滿了血,他扒開表皮,視線在各個內臟處來回觀察。

      內臟外面沒有。

      那麼很可能,就是藏在胃和腸子處了。

      他果斷劃破了胃袋,鮮血噴涌而出,喻封沉感覺自己今天非常直觀地看見了什麼叫內臟大出血。

      一把銀色的鑰匙露了出來,被血族學者拾起。

      「真在裡面,我們可以出去了!」短髮女人驚呼。

      五十多歲的「老人」像看智障一樣看了女人一眼,眼下的事情可還沒完呢!

      鑰匙在血族學者那裡,如果血族學者和異端兩個人想起了什麼……

      「給。」血族學者把鑰匙上的血污在棕發男人的褲子上擦了個乾淨,遞給了喻封沉。

      接過鑰匙,沒打算浪費時間,喻封沉朝門走去,用鑰匙捅開了鎖眼。

      鐵欄杆門應聲而開,他第一個走了出去,剛一踏出牢籠,熟悉的能力就盡數回歸,與夢境空間的聯繫通道也重新被打開。

      【你體內的鑰匙已消失】

      這個提示來自於腦海里,並不從對講機里出現。

      緊跟著他的是血族學者。

      血族學者還沒有踏出牢籠,喻封沉一手拿著鑰匙後端,一手扶在門上。

      對方的血眸微微轉動了一下,看了喻封沉一眼。

      喻封沉的黑眸也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下一刻,喻封沉放開扶著門的手,讓血族學者走了出來,對方嘴角仍然掛著那抹優雅得體不含攻擊性的微笑,轉身就拉著門一關。

      喻封沉順勢把鑰匙一拔。

      重新被關在籠子裡的三人:「……」

      「你們什麼意思!」五十多歲的男人咬著牙,他其實想到了的,萬一鑰匙的主動權落在了陰狠的人手裡,被動者肯定得遭殃。

      短髮女人不可置信地望著門外兩個養眼的男人,感覺一顆殘存不多的少女心徹底死了。

      吼嘞謝特!

      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是陰險歹毒的蛇!

      可是,可是……沒看見他們倆有交流啊?難道這兩個人早就認識,把其他人當捲毛狒狒耍呢?

      想起血族學者對異端的友善態度,短髮女人覺得她看到了真相。

      然而事實上,喻封沉並沒有提前和血族學者商量,只是在出門後臨時想到了,他和這三個人總歸不會成為隊友,那不如能怎麼坑就怎麼坑。

      而血族學者這個人,暫時不清楚底細,但足夠特殊。

      喻封沉想過,他在這場遊戲裡肯定是會和雲肆組隊打配合的,如果條件允許,他也有意向拉上紅。

      畢竟認識,而且一起經歷過遊戲,他再怎麼不濟,也曾經是紅的救命恩人。

      這麼一來,五個獲勝名額還有兩個空缺,血族學者如果能一起組隊,應該是個不小的助力。

      他從在門口和對方對視的那一眼中,發現了對方同樣的「坑死那幾個別手軟」的想法。

      於是,他們完成了一次小配合。

      只能說,在心狠果斷這方面,有些人就是可以無師自通。

      看著籠子裡三個表面憤怒,內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翻車老陰嗶,喻封沉試著放出一絲詛咒之力去試探。

      【牢籠為起始點,只允許內部相殺,不允許外來力量傷害內部人員】

      腦海里再度傳來系統的聲音。

      不能現殺麼?喻封沉有些遺憾的放棄了這個舉動,打量起自己身處的走廊。

      幽暗狹長。

      用手抹了一下牆皮,指腹上便粘了一層厚厚的灰。

      遠處沒了火把的光亮,簡直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路只有一條,通向漆黑處,另一邊是死路,斷絕了兩邊通的可能。

      「走嗎?」血族學者優雅地問。

      「走。」喻封沉點頭,目光在地上放著的對講機上停留了一下,然後抓起了它。

      這個對講機……可能也就是殼子最像對講機了,上面一個按鈕都沒有,明顯是單向的,只能接收。

      喻封沉把它放下,抬腳向出路走去。

      「等等!你不能把鑰匙帶走!」五十多歲的男人咬牙切齒,隨後苦口婆心,「你們沒殺我們,我猜一定是你們出去了之後就不能傷害我們了吧?這樣何苦呢,我們出不去,你們也殺不了我們,不如放我們出去,就當交個朋友,在外面見到了絕不優先攻擊。」

      乍一聽,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喻封沉轉過頭嘲諷地看著他們,幽幽道:「再殺一個就可以了啊。」

      「哈?」女人、瘦弱青年一愣,突然反應了過來。

      是啊,每個人體內都有一把鑰匙,想出去……只要再殺一個人就可以了啊!

      頓時,牢籠里的三個人臉色都陰沉下來。

      喻封沉不再管他們,抓緊時間向外走,這次遊戲有太多信息沒有直接給出,大概要靠體驗師自己收集。

      而且,進入遊戲後資格證上的好友私聊就被禁止了,他也很好奇雲肆和紅他們參加了前置任務的人,究竟拿到了什麼好處。

      血族學者緊跟在他身後,暫時可以說是同路。

      「不能欺負女人,老人和弱者,所以讓這三者互相競爭就好了,真是漂亮的邏輯。」血眸里充滿了溫暖,要是別人看見了,還以為這個金髮青年在說什麼幸福的事呢。

      「沒想那麼多,就是看他們從頭到尾事不關己的樣子,有點不爽。」喻封沉聽出血族學者在誇他,疏離地回應。

      如果是陌生人,事不關己也完全沒毛病,也就是「關你屁事」和「關我屁事」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道理。

      可很不巧,他們是對手,那麼,再用這種態度做事,就得接收一下懲罰了。

      兩人逐漸走入黑暗裡,在暗中摸黑前行。

      喻封沉對血族學者防範心很高,探出了感知力來感應對方的位置。

      「!」

      感知中,他的周圍竟然什麼也沒有!

      「別擔心,」血族學者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我收斂了氣息,就是想向你表達一個意思。」

      「什麼意思。」喻封沉發現感知中,對方的氣息緩緩浮現,顯然撤掉了對氣息的屏蔽,而且他還注意到,對方和自己說話時,用的一直是中文。

      「我想表達我沒有惡意,不然的話,就憑你還沒有晉升抗衡級的實力,會被我壓製得很慘的。」血族學者的語氣中透著輕鬆的笑意,哪怕喻封沉表現出了很強的實力,他也一點都不在意。

      「聽這意思,你是抗衡級?」喻封沉在黑暗中的身體更加緊繃,聲音卻控制的平淡如常。

      他的夜視能力挺強的,並非兩眼一抹黑,只要轉過頭,他就能看見一個男人的輪廓。

      「是呀,沒有人規定,這次的活動遊戲抗衡級不能參加吧?」血族學者的語氣悠然,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喻封沉淡淡地說,「你想得到什麼?」

      「我饞你身子。」血族學者笑道。

      喻封沉腳步一停,帶著三分匪夷所思,七分危險,沉著嗓子反問了一句:「你再說一次?」

      血族學者跟著停下來,優雅而從容:「抱歉,我的中文不太好,可能說了會冒犯的話。我是想說,我喜歡你的血,透著皮膚我都能聞到,那是很吸引人的味道。」

      他語氣中帶著惡作劇成功的笑意,「中文不太好」這個理由著實牽強,只能理解為,這個表面優雅的人,內心裡其實像一個小惡魔,喜歡捉弄別人。

      「我的血?」喻封沉皺眉。

      他的血按道理講,應該是由鬼沉木中的某個部分轉化而成的。

      「不需要很多,我只想嘗一口,就一口。」黑暗中,喻封沉突然看見一雙血紅而發亮的眼睛。

      「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可不是暴徒,絕對不會強人所難的。只是……我會用我的方法打動你,讓你願意分享一點血給我。」血族學者的心態非常穩,樂觀得不行,「對了,我想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米格爾?藍道?塞爾澤。你可以直接叫我米格爾。」

      鬼知道被吸了血以後會發生什麼異變啊,而且他說的話大概率不可信。喻封沉花了兩秒記住了米格爾的全名,然後道:「血是不可能給你的,塞爾澤先生。」

      「呵~」輕笑一聲,米格爾仿佛並不在意。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走廊的黑暗地帶也差不多要走完。

      前方是一片新的光亮地方,擺著幾個墊子,墊子上放著幾位體驗師的祭品。

      喻封沉走過去,隨便挑了一個墊子,想試試能不能拿走。

      「沙沙……」

      【你不能在這裡拿走不屬於你的東西】

      伴隨著雜音,系統的聲音在幾張墊子中間響起。

      喻封沉嚇了一小跳,仔細看去,才看見一隻對講機躺在墊子中央。

      米格爾從最冷清的一張墊子上拿起一枚戒指套在手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他回頭想看看喻封沉有多少東西在這裡,卻發現喻封沉觸發了系統警告之後,竟然什麼都沒拿就繼續往外走了。

      「看來有另外的手段。」望了望自己專門用來放祭品的戒指,米格爾笑了笑,跟了上去,跟隨著鼻尖傳來的血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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