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景坤沒懂。

  「關於她學生的事，好像她一個很喜歡的女學生去你那裡試鏡了？」

  李景坤有點懂了，楊琳老師怪自己沒讓呂歆婷通過試鏡？

  「表演系來了不少同學，不過大多數是08級的。最後三個主演都是表演系的學生。」

  李景坤表明自己的態度，他並沒有偏心誰，主要的幾個角色都是選擇本校的學生——而且這還並不是他的義務，即使他不選學校的人別人都不能說什麼。

  「我明白，」蘇志軍點點頭，「她在意的是你批評她學生演技不好。那是她親自招進來的，這一年以來也特別關照過的，她說她不信她的學生連一部校園短劇女主角的角色也演不了。」

  「……」李景坤說，「主要是我這廟太小了，供不起她。」

  「……這話你在我面前說就行了，你畢竟還是學生，別得罪老師。」

  蘇志軍想了一下：「你三個主角找的都是表演系的學生，根本不存在不公平的問題，反而是給她的學生鍛鍊的機會，還有片酬拿，怎麼說也是我們有理。

  偏偏有的人一直要不講理，我也沒怎麼理她。只是跟你說有這麼一件事。

  其他系一直說表演系的老師護短，不准別人欺負自己的學生，難道我們導演系的老師就不護短了？我們導演系的學生要出一個作品本來就難了，還來添亂！」

  李景坤挺感動的，就是啊，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李景坤說：「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她的學生那麼牛逼，幹嘛要來試鏡我的戲啊，拍大片去啊！我不就一破校園劇嘛！」

  「……」

  ·····

  雖然跟蘇志軍發了一通牢騷，心情稍微好一點。但是想到這幾個牛鬼蛇神，有時還是煩。

  要不是合同簽了，而且想到跟他們關係不大，李景坤都想「翻臉」，把兩個主演都炒掉（蔡雯雯和孫皓也是楊琳的學生），重新找人。

  但這樣不僅傷害了那兩個無辜的人，還徹底得罪了楊琳，所以只是突然冒起的一個想法而已。

  晚上的時候李景坤在家裡看書，突然收到女主演的簡訊：「你好，導演，我是蔡雯雯。想跟你請教幾個問題。

  劇本我們都收到幾天了，但是台詞居多，而且只有一集，我想分析下人物性格和人物心理，發現資料不夠，所以想問一下你。」

  看到這個簡訊，李景坤總算「老懷甚慰」，至少沒選錯人。

  演員還是挺認真的嘛！

  他回了信息，首先肯定了她的態度，讚揚了她的行為，然後指導問題。

  「這次我想拍的是一部比較輕鬆的短劇，人物性格都很簡單，或者說是中二，或者說是二缺。你飾演的女主角就是個二缺，另外兩個男主角也是二缺。講述三個二缺的高中生活。」

  「……其他兩個也是？」

  「是的，二缺三人組。不過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你飾演的女主角除了憨，還有點較真，所以她才敢跟老師叫板，讓老師給學生道歉。」

  「死腦筋的人嗎？」

  「有點這麼個意思，但配上台詞和故事情節，就會顯得又二又可愛。」

  「·····不會顯得蠢嗎？」

  「蠢肯定是會蠢的，但凡事都有一個度。有的人蠢就很討厭，有的人蠢就顯得可愛。放心，女主角說的話，做得事，都不會讓她變成一個讓人討厭的角色——當然，你也得掌握好這個度。」

  ·····

  第二天傍晚，男主演孫皓也發來信息，說他們三個人在對戲，遇到點問題，想諮詢一下他這個導演和創作人。

  李景坤覺得可以啊，表演系靠譜的人還是挺多的，於是又給他們聊了一下。

  結果晚上的時候，蔡雯雯問了一句他不太好回答的問題。

  「導演，你說我們的短劇真的沒機會上映或者拿一些小獎項什麼的嗎？」

  上映？

  那是電影的事。

  拿獎？

  妹妹你是不是有點想太多？

  不過李景坤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想讓更多人看到的意思嘛！

  他沒想到女演員對這部短劇這麼上心，看來她很想演好，也很想讓這部劇變好。

  於是他安慰說：「雖然沒辦法上映，也沒想能拿什麼獎，但是如果大家都努力拍好的話，還是可以造成一定的影響力的。至少我們會比大部分在校生做的好。」

  哎，李景坤不好意思跟她說這是給自己練手和過度的短劇，畢竟真上映不了，就花錢拍個開心而已。拍差了沒準就放在房間裡自己一個人看。

  ······

  時光匆匆，六月底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大人物聯繫了李景坤，叫他出來吃個飯。他說他到京都了，而且現在就在海定區。

  這個大人物叫韓涵。

  最近幾年是韓涵最富盛名的時候，全國每天都有無數人在等待他博客的更新。只要他博文一發，評論數以每秒幾十個遞增，羞煞很多一線明星。

  以他的「身份」，一般都是別人想認識他，但是他對李唐王挺好奇的。

  李唐王和安妮貝貝被稱為最低調的兩個80後作家，只是後者他認識，現在都在同一個出版社出書。但是李唐王他不認識。

  本來他也沒想認識，但是聽他「老大」胡云英偶爾說起的時候，對他都是稱讚有加，因此不久前要了他的聯繫方式，聊了一陣子。

  韓涵是個大忙人，又要賽車又要寫作，還要準備出雜誌，而且離開《嫩芽》很多年了，跟胡云英聯繫得不多。

  但是胡云英跟李景坤聯繫得多啊（雖然最近一年多也沒在《嫩芽》連載小說了），因為他每年都穩定出兩本書，因為他現在屬於「嫩芽系」最新一代、最火的作家。

  他們還想繼續回到以前韓涵和郭淨明的時代，那時候也是《嫩芽》最輝煌的時期。

  可惜青春文學註定要開始沒落，李唐王或許會成為他們最後一顆新星。

  「現在上菜嗎？」

  韓涵來京都當然是有事，然後順便見幾個朋友，李景坤還不算他的朋友。不過這次剛好在海定區，便一起叫他出來。

  羅胖就在海定區辦英語學校，今晚韓涵就是來找他的。

  「等下，我還有一個朋友要來。」韓涵說。

  「在路上了嗎？」

  「在路上了，他說很快到。」

  「行，那我們先喝兩杯。」

  李景坤到的時候，見到包廂里有四五個大男人，心裡是有點掃興的。

  哎，可能是這一年多以來習慣了每天都有美女看，突然間只能看到一堆男人，心裡有點不適應·····

  開個玩笑。

  最右邊比較年輕那個當然是韓涵，韓涵右手邊的那位李景坤也認識，老羅羅胖子。另外兩三個不認識，不過看樣子應該是羅胖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