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鳶一腳從天空踹下,直直地下墜,感受耳邊呼呼的風聲,姜陽體驗了一把極速蹦極
而且這蹦極還沒安全繩,老刺激了。
快要落地之時,姜陽連忙手掐法決。
那柄斷劍穩穩地托起姜陽的身子,朝不遠處的清源山飛去。
……
大雪紛飛,滿山寂靜。
姜陽從劍上跳下,穩穩落地。
沒來由地朝觀里張望一眼,瞧見前院搭起靈棚,靈前還有自己的牌位,姜陽嘴角難免抽搐一下。
我一個好傢夥,我是死人了。
「哎呦——」
突然的一聲驚呼,姜陽被嚇了一大跳。
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去,只見道觀山門前,一處避風的角落裡窩著一隻小小的……姑娘?
使勁擦了擦眼睛,姜陽細細看了看,確實是一個姑娘。
這姑娘小小的一隻蹲坐在角落裡,一個大大的書箱子放在身邊擋著寒風,身上蓋著一件厚厚的衣裳,不過奇怪的是她周圍一圈都沒有落雪。
饒是現在天空還飄著鵝毛大的雪花,可即將要落在她頭上時,忽然拐了一個彎,往旁的地方落去。
「你是?」
「弔唁的。」
「哦……要不進去避避風雪?」
「不用,你進去吧,不用管我。」
趙紅豆咂咂嘴巴,被人吵醒美夢十分不悅,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看了來人一眼,而後擺擺手,叫他別理自己。那人走後,趙紅豆扭動身子,擺出一個舒服點兒的姿勢,把衣裳蓋在自己腦袋上,準備睡個回籠覺。
寒風凜冽,大雪紛飛,絲毫影響不了她。
冥冥之中,她周身有一層光罩,將風雪隔絕在外。
姜陽簡單交談兩句,搖搖頭,自顧自地進入道觀……
片刻後,趙紅豆忽然掀開身上的衣裳,小眉毛微蹙。
回憶剛才眼前迷迷糊糊的男子模樣。
窸窸窣窣。
趙紅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像,仔細看看。
這是來之前,爺爺怕自己拜錯師父,特意給自己畫的。
畫的正是清源觀已經死掉的掌門。
趙紅豆看了看小像,又回憶了一下,喃喃道:「這不是一樣的嘛?」
旋即,趙紅豆挪窩,背起自己的書箱,跳進門檻,跟在那個道士身後……
——
白雪皚皚點綴後院,幾盞昏黃的燈籠在屋檐下搖曳,後院還沉浸在睡夢之中。
姜陽沒有驚醒任何人,輕車熟路地來到自己的竹樓前。
出人意料的是屋裡竟然亮著蠟燭。
咯吱——
姜陽推門,門沒鎖,發出輕微的聲響,很快歸於寂靜。
屋裡與自己離開時並沒有太大的改動。
但看的出來,這幾日有人住在這裡,屋裡升起暖爐,暖哄哄的,姜陽情不自禁地拽了拽衣領,透了口氣。
左右看了看,書桌旁沒人,卻點著一根蠟燭。
猶豫片刻,姜陽走向床幃。
他倒是想看看,哪個膽大包天的敢趁他不在,霸占這間房間的使用權。
姑娘家的繡花鞋整齊地放在地上。
一側的衣架上搭著狐球,衣裳,夾襖,束帶……
嗯?
姜陽越來越好奇,走到近處,伸手挑開床簾。
借著遠處書桌上昏黃的燭光,瞧見熊妙雲側躺在床上。
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只露出熟美的臉頰和枕在臉頰下的右手,眼睛閉著,呼吸平穩,
姜陽站在床邊,盯著看了一會兒,一時入神,捨不得叫醒她。
「嗚~」
可能是床簾被掀開,有微風吹起來的緣故,熊妙雲嘴裡輕聲呢喃一聲,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又往被褥里縮了縮身子。
姜陽會心一笑,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
不知等了多久,熊妙雲放在臉頰下的手動了動,似乎在揉脖子,幾個呼吸後,她的眼帘試著睜了睜,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目光不經意往其它地方掃了一眼。
熊妙雲盯著姜陽,看了好半晌,臉上忽然露出痴笑。
而後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嘴裡含糊不清:
「唉……怎麼又夢見,這幾天總是夢見你。」
姜陽眉頭一皺,沒有說話。
「忘不掉了,這輩子都忘不掉……你說,你怎麼那麼討厭呢,來我夢裡作甚……走開走開。」
說著,熊妙雲翻了一個身子,面朝里背朝外,似乎不想看見姜陽。
「我才不會想你……我是熊妙雲啊,我才不要被一個男人束縛住手腳,日後……我可是要做大事的,我才不要喜歡你,忘不掉你……嗚嗚嗚……」
說到最後,被窩裡的人兒竟是小聲嗚咽起來:「可我真的忘不掉你……每天夜裡都會夢見你……你說你有什麼好的?為什麼就是忘不掉……天下男子那麼多,憑什麼。」
姜陽有些心疼,鼻頭一酸。
熊妙雲偏過頭,試著往後瞅了一眼,見姜陽還沒走,眼中淚水湧出來,癟著小嘴:「你走,你走……」
姜陽輕輕地抿了抿唇,熊妙雲很快轉過身子,抓住姜陽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蛋上:「你別走——」
「你在下面肯定很冷吧?手怎麼這般涼?」
姜陽手掌溫熱流過,慢慢蹲在床邊,湊近了些。
熊妙雲眨了眨眼,明顯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自言自語道:「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但我就是忘不掉你,其實我很早就開始關注你了,至少在你剛上山的時候就開始了關注……清源觀裡面有兩個高人,我想知道你憑什麼能拜入清源觀,連我拜師都被拒了,我很不服氣。」
嗯?
熊妙雲上清源觀拜師被拒?
據姜陽所知,熊妙雲資質並不差,只是平時忙於巨熊門的各項事務,疏於修煉。
這樣的資質放在外面已經很好。
師父和師叔竟然拒絕了?
「可是,你躲在山上十年都不下山,我以為……直到玉衡真人下山,你是掌門了。」
「你知道熊大為什麼會第一時間就跑去挑戰嗎?」
「嘻嘻,是我授意他那麼做的……」
「當時長老們都反對,說什麼就算兩位真人離去,你也不是好惹的,但我偏不信。」
「我就是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姜陽眼睛瞪圓……我去,怪不得當初師叔剛下山,熊大就上門挑戰,原來?
「試出來後……你越來越出乎我的意料,我越來越好奇你,直到……」
「天知道,那一天我有多麼開心,我知道「女朋友」是什麼意思……你喜歡我吧?」
姜陽歪著腦袋蹲在床邊,輕聲「嗯」了一聲。
「可是你死了!」熊妙雲忽然移開目光,望著屋頂,鼻頭一紅委屈極了。
姜陽沉默了下,深深吸了一口氣:
「妙雲。」
「嗯?」
「我未曾食言,鎮南關上,我答應你活著回來,就一定會活著回來。」
……
熊妙雲輕咬下唇,抬起眸子看了姜陽一眼,也不知怎麼回事,今夜進她夢裡的姜陽,遲遲不肯離開。
四下望了一眼,天色尚早,熊妙雲勾上姜陽的脖子,吻了上去……
冰冰涼涼,很快就變得溫熱起來,熊妙雲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心砰砰砰地跳,鬆開唇,熊妙雲吞咽口水:「我真的好不知廉恥啊,竟然會做這樣的夢……」
姜陽挑了挑眉毛,眉眼中帶著幾分笑意。
「你笑什麼?」
「嗯……再不抓緊,天就亮了,我就要走了。」
熊妙雲呼吸明顯重了幾分,圓圓的眸子一轉,挑起姜陽的下巴,吐著香氣:「那好吧……」
姜陽一個沒站穩,就被熊妙雲拉上床……
不一會兒,一件道袍從被子底下扔了出來,接著就是裡衣里褲,還有繡滿牡丹花的肚兜。
安靜的房間裡,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屋外,大雪紛飛,四季常綠的竹子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隱隱約約間,似乎聽到木板床咯吱咯吱地響著,最後隨著一聲粗重的喘氣聲……
一切都順理成章。
……
隨著女子弓起的腳背放下,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破繭時的疼痛傳遍全身,熊妙雲徹底清醒過來。
她渾身像個小火人似的,滾燙髮熱,可也捨不得鬆開面前抱著的男人。
老木床停止咯吱咯吱的聲響。
熊妙雲呆呆地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圓圓的,兩頰的紅暈還未消去。
一隻手溫柔地撫著她的臉頰,耳邊傳來熟悉的嗓音:
「妙雲,我好像突破了?」
熊妙雲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啊?」
還有些懵。
「我突破鍊氣,晉升煉神境了……」
熊妙雲眨眨眼,使勁搖了搖腦袋,低頭一看,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
看著這個樣子的熊妙雲,姜陽總覺得有些奇怪。
正準備一親芳澤的時候,熊妙雲雙手突然抱住姜陽,淚如雨注,二人貼的緊緊的,不舍的分開片刻。
「嗚嗚嗚……你怎麼才回來,我就知道你沒死,我就知道……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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