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
這是遺失仙國之中,所有人都非常看重的一場盛宴。
在這個仙人的國度,對於先祖的觀念是根深蒂固,不可動搖的。
哪怕是一個連日常生活都無法維持的窮困之家,每當祭祖的時候,都會想盡辦法湊齊貢品,讓先祖能夠享受一年一次的豐盛佳肴。
更何況是白家這樣號稱黃仙城第一家族的存在?
他們的祭祖大典更是格外的奢華和隆重。
清晨時分。
已經是張燈結綵,掛滿了整個白家府邸,好像過年一般。
祭祖大典一共分成三個步驟。
從清晨時分的舉族匯聚於宗祠之前,給列祖列宗上香,再由家主於列祖列宗之前念禱文回報家族的情況;隨後便是正午時候開始,於演武場之中由族內最優秀的弟子主刀宰殺祭品。
最後才是弟子之間的較勁比試。
凌劍辰於日出時分回到家族之中,剛到門口便是發現自己的二叔正站在門口焦急的探望著,一看到自己到來二叔便是追了上來:「小飛,你可算回來了。快點跟我進去,家主那邊已經快吵翻天了!」
「啊?」
凌劍辰一愣,一臉懵逼。
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就吵翻天了?
二叔白景春苦笑道:「白珩他們想在中午的時候,讓白龍作為弟子代表主刀斬殺祭品妖獸。你父親不同意,兩邊都快要出手了!」
「呵,我當是什麼回事呢!他們已經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代我的位子了嗎?」凌劍辰嘴角微微上揚,他並不願爭奪這些,但畢竟佔據著白小飛的身體,有些事情哪怕自己沒興趣也不得不去做。
緊跟著白景春來到了正廳之中。
遠遠便是聽到白景堂憤怒的咆哮:「前幾年小飛昏迷不醒,你們讓白龍主刀去斬殺祭品,這我沒有意見。但現在小飛已經蘇醒了,至少現在他還是我們白家的家主繼承人,憑什麼不能讓他去?」
「白景堂,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小飛是什麼情況?他現在別說主刀斬殺祭品妖獸,若是讓他去的話,只怕會被妖獸踩死啊!」
「對啊,那頭祭品妖獸可是大長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抓來的後天境妖獸三耳狸貓。此獸狡猾兇殘,若是小飛一不小心被那妖獸給傷了,讓我白家淪為黃仙城其他家族的笑話不說,豈不是還要污了老祖宗的心情嗎?」
「不行,絕對不能讓白小飛去!」
眾人紛紛說道。
白珩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
白景堂雙眸怒火吞吐著,死死的盯著白珩:「白珩,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在過去幾年裡……
白珩每年祭祖大典的時候抓的祭品妖獸從未超過一流武者的層級,今年竟然突然抓了一頭後天境武者級別的妖獸,而且是極為兇殘的三耳狸貓。這擺明了是故意不讓白小飛出面啊!
白珩淡淡的看了眼白景堂,有恃無恐的笑著,似乎在說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的樣子,口中卻是說道:「家主,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祭品妖獸自然是越強越好,我白珩千辛萬苦抓來的祭品妖獸,你想想柳家和岳家何曾用過後天境的祭品妖獸?這可是大大漲我白家的面子,若是你覺得太過危險的話,大可以讓白龍上啊!」
「你……」
白景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尼瑪!
白龍都已經是後天境巔峰,甚至很可能已經踏足先天境了。
白小飛不過蘇醒才一個月。
二人怎麼比?
正在白景堂猶豫間,凌劍辰的聲音陡然從門外傳來:「不過是一頭後天境的狸貓而已,父親,便讓我去吧!」
嘶!
大廳之中爭吵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是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走來的凌劍辰。
「小飛?」
「你這不是胡鬧嗎?那可是後天境妖獸中的強者三耳狸貓,一個不小心你就要人頭分家的!」
「哈哈哈,看來有人是這五年昏睡睡糊塗了……」一名後天境的長老哈哈大笑著,他乃是白珩一派的忠實擁護者,許多白珩針對白景堂的事情都是他在出謀劃策。
白景春低聲道:「這傢伙叫做白磷,是四年前剛成為後天境,榮登長老之位。這傢伙是個兩面派,你剛昏迷的時候他一直在尋找怎麼讓你蘇醒的方法討好你父親,後來又投靠了白珩。用後天境妖獸當做祭品這個主意,便是他給白珩出的……」
「哦?」
凌劍辰挑了挑眉,看向白磷,嘴角微微上揚,道:「我最討厭的便是牆頭草了!」
這聲音一點沒有掩蓋,郎朗而響,回蕩在整個大廳之中。
白磷的臉色驟然一變,之前尚未榮登長老之位的時候,許多人便是說他阿諛奉承牆頭草。但他現在可是身居高位,堂堂白家長老,已經不知道多久沒人敢公然說他是牆頭草了。
白磷怒視著凌劍辰:「白小飛,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說我是牆頭草?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有什麼資格跟白龍少爺爭奪主刀的位置?」
「太吵了,吵得我耳朵都長繭了!」
凌劍辰不耐煩的搖搖頭,抬頭間,他的眉宇之間有著兩道精光爆射而出。
唰!
凌劍辰身形驟然前沖,一個閃身便是出現在白磷的面前。
啪!
一巴掌抽了過去。
結結實實的落在白磷臉上,將他整個人都是抽飛而起,在空中轉了幾圈后轟的一聲落在地上。白磷眼冒金星,半邊臉高高腫起,一臉懵逼的看著凌劍辰,不敢置通道:「你、你、你敢打我?」
「聒噪!」
凌劍辰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白磷又一次被抽飛,這一次落地時,足足翻滾了數圈。
嘶!
大廳之中響起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凌劍辰走到白磷面前,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將白磷的腦袋死死的踩在地上,微微俯身,慢條斯理的問道:「你不是說那祭品妖獸是後天境武者級別嗎?比之你又如何?我若想殺你,不比殺死一隻豬狗困難,你覺得,我現在夠資格當主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