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汀城,萊茵區,地下不知名的某處。
萊昂站立在一處碩大的管道之中。這一處的管道直徑甚至能夠達到二十多米,即使是開著龐大的蒸汽車都能在裡邊來回逛盪。
在這裡,兩邊用於行走的平台不同於以往,是位於管壁的中央位置,這也導致它變得十分的高聳。站在上面往下看去,距離最下方的污水平面最起碼有十多米的落差,並且大概每隔二十米左右便有一道金屬的梯子延伸下去,可能是為了方便那些檢修和疏通管道的人上下。
平台的邊緣也出現了一排金屬的欄杆用來防止行走在上面的人會不小心掉落下去,出現傷亡。
而那光亮則是來自於平台上方的管道壁上,每隔大概五六米便會放置著一根火把,被金屬圓環固定在牆壁上,充當著照明用的路燈。
萊昂站在分支管道出口處的平台上,上上下下的將這裡打量了一遍。這個地方比他曾經想像的還要寬闊一些,很難理解當時這種管道是如何被製造並且安放在這麼深的地下的。
而他的視線則很快的被左手邊的一樣事物吸引,忍不住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道碩大的金屬大門。大小與管道的內徑相當,將整個管道攔腰截斷。
它有些類似於一個半圓形,橫切的那一面架在兩端的平台之上,而位於水道之上的那一段也不是完全架空,而是向下延伸出許多金屬欄杆一樣的圓形柱狀物。
吃東西似乎充當包括阻攔網、柵欄門等多種作用,依稀能夠看到有光亮從中透射出來,但是因為角度原因,並不能看到在這道欄杆的後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不過依稀可以聽到似乎有鼎沸的人聲從後方傳遞過來,應該就是大集會地那裡的聲音。
這應該就是那所謂的地下大集會地的入口了吧。萊昂想著。
隨後他邁步開始往那裡走去,一邊走,一邊用雙眼不斷的打量著眼前的這道門。
這道大門整體上能夠看出是金屬材質的,但是卻並不規整,是由許多金屬板拼湊而成的。
大大小小的拼接縫以及鉚釘遍布其上,只不過這些金屬都被統一刷成了黑色,所以在距離稍遠的位置看上去並不明顯。
萊陽不知道這道大門是怎麼被製造出來的,也不知道它上面這些拼接痕跡到底是因為太大的金屬構件無法從地面之上運輸進來,所以需要拆散了運進來再進行組裝;還是因為它本身就是由各種各樣的廢棄金屬拼接而成。
不過白羊更傾向於後者,因為這些金屬板看上去實在是太不規則了,大的小的,方的圓的三角的什麼樣的都有,如果不是因為顏色統一,甚至會給人雜亂的感覺。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有點意思了。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夠收集這麼多的金屬,並且把他們全都運到地下的深處,再將其拼接起來。
很快的,萊昂便來到了大門的跟前。他這才發現,原來這道大門位於兩側步道平台上的這兩處,有這兩個類似於門框一樣的結構,顯然是可以被打開的。
萊昂下意識的伸手推了一下,嗯,不出意料的沒有推動。
入手的感覺冰涼且厚重,顯然這道大門並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樣單薄,反而十分的堅固且厚重。
這下可有點難辦了,難道要敲門嗎?聽那邊那雜亂的動靜,不知道能不能被人聽得見。
左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往索性伸出手攥成拳,在這道鐵門上錘了錘。
「咚咚咚」
聲音沉悶,但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微弱。可能是因為這道大門本身就是由多層金屬板拼接而成,彼此之間存在一些縫隙,使聲音可以在裡面形成良好的震動。
很快的,萊昂便聽到一道十分沙啞的男聲不知道是從大門後面還是旁邊的那鐵欄杆處傳來的,有些沉悶,卻足夠能讓人聽清。
「是誰在外面?」
萊昂想了想,隨後開口回答道:
「新來的人。」
「新來的?」
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驚訝,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多長時間了,居然還能有新人來到這裡。小子,我不管你是從哪兒知道的地下大集會存在的信息,但是這裡不歡迎外來者,你可以走了。」
「還有,」對方又補充到,
「不要把這裡的事情透露出去,要不然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弄死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句聽上去十分的寒冷,但並不激烈,似乎透露出一股強烈的自信,就好像這不是在警告萊昂,而是在十分平緩的敘述事實。
萊昂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毛,沒想到這個地方這麼排外且硬氣,門後面的那些人現在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過就這麼轉身離開,顯然不是萊昂能夠接受的結果。他的目光閃爍了幾下,思索著怎麼樣才能說服對方將門打開。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手下意識地探入了衣服的兜里,捏住了那枚冰冷厚實的徽章。
「我手裡有徽章。」
他道。
萊昂的聲音在空曠的管道中來回迴蕩,但大門的那邊卻沉寂了下來,始終沒有人說話。
等了半晌,就在萊昂開始以為對方已經不在門後的時候,那道沙啞的聲音終於再次傳遞了過來。
「你手裡有徽章?什麼徽章?」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將信將疑的意味,似乎並不相信來昂口中所說的話。
「一枚金屬製作的徽章,長得像鳶形盾一樣,周圍有很多金屬零件環繞,中央是個骷髏頭。」萊昂手中捏著這枚徽章放在了眼前,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就沒徽章的樣子。
然後面又是短暫的沉默,隨後只聽到一連串的金屬碰撞以及拉拽聲,隨後他面前的大門一震,緩緩敞開了一道縫隙。
剛剛那一連串的動靜,似乎就是這座大門在開啟閉鎖機構。
金屬門軸發出十分沉重的吱嘎聲,整個入口處的門板像是被抽出的積木一樣緩緩退入了這座大門的內部,頓時,一片火光從中透露了出來。
而緊接著,這塊門板又緩緩的向右移動過去,終於露出了那站在門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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