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剛才說的,這個問題我也無法給你答覆,」老摩根緩緩搖了搖頭,隨後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向那個陣盤,
「你在那裡面看到的一切都是我不曾預料到的,甚至有些脫離了我對這個術式認知的常識…嗯……或許我們稍後可以去問問史蒂芬妮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許她會對此有所了解也說不定…」
萊昂聳了聳肩,
「好吧,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們是不是可以寫一封信給她?或者直接呼叫她?你們不是都有信使和遠程聯繫的術式之類的這種東西嗎,這樣不是可以更加的方便快捷嗎?」
「哦,看來史蒂芬尼小姐已經跟你說過這些了,」老摩根抿了抿嘴,攤手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信使這方面你就不要考慮了,那小傢伙從你那回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受了什麼打擊一樣精神萎靡的,現在已經不回應我的召喚了……」
萊昂聽到老摩根這麼說,心裡邊忍不住突突的跳了兩下,陡然想起了老摩根的信使被渡鴉抓在腳下時那副悽慘的樣子。
他忍不住轉頭看了一下那還在蹦跳撩腳的渡鴉,又有些心虛的看了看老摩根,
「咳咳…好吧,這真是太奇怪了…嗯,那…那種遠程對話的術式呢?」
老摩根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大拇指抵住了同側的太陽穴,
「這個倒是可以試一下,不過我不保證史蒂芬妮一定會給予回應…」
嗯?不一定會給予回應?
萊昂有些困惑的歪了歪頭,沒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老摩根不再說話,而是保持那個姿勢站在那裡,雙眼之中氤氳著淡淡的暗金色光芒,讓他那原本兇惡的面龐看上去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的神性。
過了大概有三四秒,老摩根突然放下了他的手,眼中的光芒也逐漸褪去。
「沒有回應,史蒂芬尼可能在和其他人通話,或者忙別的什麼事情…」
萊昂愣了一下,表情十分的意外。
這種超自然通話也能有占線這麼一說?
老摩根的常識概念里雖然沒有電話占線這一理念,但卻能夠看懂來昂臉上那種驚訝的表情,
「不用太意外,這種事情時有發生。我們之所以不太經常用這種方式就是因為你不能確定對方此時是不是方便和你通話。畢竟這種行為有時候還是十分容易給別人造成困擾的。」
好吧,萊昂想了想覺得自己可以理解。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在做一些比較私人的事情的時候隨便被人打擾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還是覺得把這些畫面定義為預知場景有些太過草率了,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能力啊。要不……我們尋求一下薩倫娜小姐的幫助?看看她對此有什麼說法…」
平心而論,萊昂打心眼兒里不太相信自己能看到預知類的畫面。
第一是因為萊昂清楚的知道自己並沒有覺醒任何與之有關聯的賦能,這些場景不可能是來自於自己的能力。那麼以目前所知的情報來看,唯一能解釋的也就是儀式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了他看到的畫面不同於以往的別人;
至於第二點……這東西畢竟超乎常人的認知,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畢竟像先知、預言一類的名詞和概念雖然在兩個世界都有所耳聞,但實際上他是不太相信這一類東西真的存在的。人生中的各種不確定性,正是他最吸人的地方之一,如果你每一步所要做的事情都能提前預知並且告知你本身,那實際上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你的每一次行動,每一次選擇,包括這些行動和選擇造成的直接或間接的後果,全部就像是在劇本上被寫好了一樣按部就班的執行。萊昂不知道別人會對此作何感想,反正對於他自己來說,只會讓他感覺自己的人生被操控,那就像個小丑一樣按照別人書寫的劇本表演著荒誕的戲劇。
「薩倫娜小姐現在估計要忙的事情會更多…」
老摩根的嘴角抽了抽,看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太想聯繫她。
畢竟兩個人的出發點是不一樣的。萊昂心裡知道自己和薩倫納同為種子計劃的一員,所以覺得分析一下對方尋求她的幫助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畢竟這也算是挖掘教會知識。
他並不像老摩根等人一樣能夠深切體會到薩倫娜身上的高位格所代表的意義,還不能理解他們那種不願意不多打擾對方的敬畏。
「我覺得,不論你看到的景象到底是什麼存在,是預知也好,是過去也罷,無論如何一定是和這個陣盤有所聯繫的。那一名神父的身份相當重要,或許這份陣盤就是他親自刻畫在凱西小姐房間裡的。」
老摩根擺了擺手,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一邊,總結性的說道,
「所以不論如何,我們現在都可以先去那景象中出現的地點看一眼。如果你看到的是過去發生過的景象,那就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線索;如果你看到的真的是預知的場景,那麼也許他就能為我們的調查指明方向。」
萊昂眼睛轉了轉,雖然還有些遲疑,但是仔細想了想覺得老摩根說的似乎也沒什麼毛病。
走一步看一步,先過去看看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便點了點頭。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吧。」
老摩根點頭應下,他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看了看剛才並沒有遺漏下些什麼沒有查看過的地方,便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對萊昂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遵命,我親愛的萊昂。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萊昂說了句你先請,側過身給老摩根讓開了路。他也環顧了一周凱西的房間,把那木匣子合上塞回了床底下,儘量讓這個房間保持他們剛來時的原狀。
至於地上那一灘嘔吐物…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是純粹的、具象化的、被轉化的能量聚合物的原因,在老摩根那一把特製的粉末作用下都已經徹底的被淨化揮發,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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