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劍光綽綽,人影如墨。
仿佛在晝日之下,只能看到一抹深濃的墨色在碰撞。
然後擊出絢爛的火花。
像是不同色彩融合後的驚艷絢爛,奪人眼目。 .🅆.
短短的一霎。
柴煊就已經和那人對上了不下百招。
兩人都似乎不分上下,勢均力敵。
「這一劍,讓你認清自知之明!」這人望著柴煊不變的面色,心中呀然一驚。
之前,在他看來,柴煊已經是全盛實力大減,卻沒想到,幾番鬥劍下來,竟然還能和他糾纏到這個地步。
明明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有全盛時期,都有著極大的天塹。
可就是始終不能擊敗柴煊,成功奪得第三的位置。
若是他還和柴煊繼續糾纏下去,自己就算真的能贏了第三的席位,可是接下來的戰鬥中,他不一定能穩贏其他的挑戰者。
為今之計,只有快劍斬亂麻。
一劍擊敗了柴煊,好爭取更多的時間調息恢復自身的真元與實力。
「風雷怒殺」
這人長劍變幻,真元傾瀉,驟然分化出數十道劍氣森寒的劍光,仿佛御使萬劍齊飛的人間劍仙。
天穹上空,似有雷光躍動,宛若雷蛟龍時隱時現,傳來一陣陣怒吼的雷鳴。
有狂風咆哮,仿若風刃風劍隱藏在虛空深處,無處不在。
每一寸的空間,都變成了他長劍所指。
一切的劍氣,若九天劍河傾倒,若山川草木皆劍。
一切的眾生,都成了他手中的三尺青鋒劍。
鋒銳的不可一世,畢露的鋒芒似要斬滅諸天。
「給我敗吧!」他怒喝一聲。
驅劍斬下,劍光匯聚,形成一柄遮天巨劍,橫亘擂台上空。
一劍傾軋,若天地倒懸,若身處千軍萬馬的疆場廝殺。
「這是,玄品准高等的風雷劍訣最後一式?」
「他竟然練成了?在這一劍之下,如身處風雷之間,身周四處無不是劍氣肆虐,此人怕是撐不過這一招,就要讓出第三的寶座了。」
「沒想到這人竟然能逼出玄品准高等劍訣的施展,若是等他成長起來,怕是元府境初期的武者都能與之一較高下。」
「我看你是高看了他,元府境和元海境可是天差地別,更甚築基境與元海境的差距,又豈是如此這般能輕易跨越的?」
「我這也只是猜測,猜測而已!」
「別說了,你們快看,那人做什麼?」
「收劍入鞘?莫非是已經認為自己身處敗局成實,故而放棄了抵抗?」
人群嘈雜不已。
忽的。
一人指向了擂台。
眾人聞言看去。
只見,柴煊不知道幾時將紫電劍歸入劍鞘。
身上的真元內斂,劍氣收於體內。
仿佛沒有一絲的再戰之意,只是目光平靜,又或是呆滯認命地看向了挑戰之人落下的風雷劍訣。
難不成,真的如某些人所說,他已經認清了自己必敗的結果?
可這,真是柴煊的作風嗎?
對柴煊有些了解的神霄道宗同門,卻是不然。
他們都知道,柴煊是神霄道宗的人,還是懸劍長老李浮生新收的弟子。
身上必然有著能翻盤的底牌。
若是就這樣敗了的話,那麼豈不是說,神霄道宗的懸劍長老識人不明?
但,這怎麼可能?
他們十分堅信,柴煊如此做,一定是有著某種理由的。
或許是在準備某種強大的武技呢?
而事實上。
柴煊也的確是在準備著與挑戰之人的最後一擊。
十字瞬殺。
玄品高等的劍法武技。
這門武技,講究在絕地反擊,以命搏命,謀求一線生機。
此刻。
柴煊選擇紫電劍入鞘,便是在醞釀著絕境的一劍。
任由著挑戰之人的風雷劍訣落下,卻如高山之上不動的萬年青松,任他山風扶搖,任他天塌地陷,我自巍然不動,心中藏有一劍,欲要與高遠青天試比高,與蒼茫大地較之深淺。
「差不多了!」這一刻,柴煊微微抬起了頭,不起波瀾的目光望向挑戰的那人,仿佛在看著一個跳樑小丑,不,應該是不被他放入眼中的螻蟻,又像是心中充滿了絕境的搏生意志,一股蒼涼的孤寂,一種絕地求生的意志,茫茫然地從柴煊身上漸漸生出。
那一剎。
眾人只感覺,他們好像看到了一個身處千軍萬馬中,奮鬥到最後,浴血廝殺到最後的將軍,一個人扛起被鮮血染紅的大軍戰旗,一手執著長劍,目露凶光,既有必死之心,又有求生之志。
鏘啷!
只聽,一聲拔劍出鞘的利嘯,驟如雷霆平地炸響。
耀眼!
讓人感覺雙目刺痛的劍光,如一輪大日直接憑空顯化在了擂台上。
極致的絢爛奪目,璀璨耀人。
帶著一絲的血色與銀芒,瞬息充斥了整個擂台。
一霎間。
擂台上,風雷怒號的聲音,都被這劍光掩蓋。
似乎成為了唯一的主色。
充斥所有人的眼眸與視線。
「這是什麼劍訣?」
「我怎麼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頭絕地反撲的猛獸盯上了一樣?」
「這,這莫非也是一門玄品准高等的劍法武技?」
「不,這是玄品高等的劍訣,不是玄品准高等,是真正的高等劍法劍訣!」
「這才是他收劍入鞘的真正原因嗎,將全部的精氣神匯聚在劍中蘊養,劍出的一剎,天地皆驚?」
人群倏然炸開。
眾人瞠目結舌,都呆滯了看著那一抹絢麗到極致的劍光。
仿佛看見了人生中最美的一幕。
刺啦。
像是破布撕裂的碎裂聲。
一陣恐怖的血光,從銀芒鋪滿的擂台乍現。
一柄長劍,帶著紫銀色的煌煌劍氣,直接衝破了那人層層阻礙的風雷劍訣劍氣,貫穿了對方的風雷巨劍,血色灑滿了長空,宛若瑰麗的紅牡丹,紅艷得耀人眼球。
一切的劍氣,劍光,都在瞬間湮滅。
一截劍尖,抵在了這人的咽喉上。
咕咚!
唾沫乾咽的聲音仿佛打破了寂靜的氛圍,喉嚨上下鼓動一番。
一雙驚恐的目光,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望著柴煊。
敗了。
這一刻。
任是誰,都看到了場上,被柴煊一劍抵住咽喉的挑戰之人,手中的三尺青鋒劍,不知道幾時,已經斷裂成了數截,一襲的長衫破爛成縷,斑駁的血色痕跡布滿全身,四周似有隱隱若現的劍氣環繞,讓這人絲毫不敢動彈。
誰都知道,元海境後期的他,敗給了柴煊。
而柴煊還只是一個元海境初期的武者。
他,就沒有極限與虛弱的嗎?
眾人心中冒起了寒意與好奇,都想知道,柴煊究竟有沒有用出了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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