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幾日流逝。
柴煊等人在雲嶺山脈中,四人一同聯手,不斷地斬殺妖獸,鍊氣境的妖獸幾人都已經看不上了,唯有遇到煉竅境的,柴煊四人才會升起一些戰意,還有陸續被找到,或找到他們的築基境妖獸,也都相繼隕落在四人的聯手。
而這些天裡,葉辰也突破了煉竅境初期,給四人小團隊再添一份戰力。
但此時。
遠在雲嶺山脈的深處。
山洞內,一道穿著血袍的身影走來,看向了裡面似乎陷入沉睡的巨狼。
「主上!」
「您來了!」
巨狼感應到血袍人影的出現,睜起燈籠似的大眼,看向那人。
那人,一襲血色的長袍絲織,仿佛是用人族武者的皮肉製成的絲,很是鮮艷與紅亮,一張俊美若妖,蒼白的不像活人的面龐滿是若有若無的笑容,一絲尚未乾涸的血跡留在嘴角,被他紅潤的舌頭舔舐乾淨。
手裡,握著一截已經沒有了血肉的森森白骨。
「上面有令,現在發起獸潮,踏平人族城池,為我妖族攻城略地,迎接那位大人的降生!」
青年笑著,似是隨意的看了眼被抓在手心的人族武者白骨,很是不滿道:「多少年了,不能吃到強大武者的血肉,還真是一種遺憾。」
「這一次,終於可以好好地吃上一頓了。」
「主上我馬上就讓二郎們準備。」
巨狼抬起頭顱,目光中同樣是凶光乍現,充滿了對人族武者血肉的渴望。
人族武者想要獵殺妖獸,奪取它們身上的妖獸精魄,還有爪牙皮毛。
而妖獸乃至是妖族,又何嘗不是如此,渴望吞噬著強大武者的血肉變強。
越是強大的武者血肉,越是能讓他們變強。
這也讓武者與妖獸和妖族,有著深深割不斷的糾葛與恩怨。
「去吧,讓這雲嶺山脈的妖獸給我鬧個天翻地覆。」血袍青年頷首,轉身望向山洞外,「縱然是七大宗派和雲武學宮來了又怎麼樣,他們都無法打亂我族的計劃。」
血袍青年的話音一落。
巨狼高大的身軀站起,走至青年的身前,宛若僕人的四肢跪下。
見狀。
血袍青年直接坐在了巨狼的背部,被巨狼乘著,走出這山洞。
一場真正的獸潮。
即將是徹底的拉開了序幕。
那巨狼,是這雲嶺山脈的妖獸之王。
隨著它的出現,走出山洞。
整個雲嶺山脈,都在一剎那間,徹底的沸騰了。
數頭元海境,元府境的妖獸都心有感應的走出各自棲居之所。
原本散亂在各地的弱小妖獸,都仿佛受到了妖獸之王,萬獸之主的命令,在這一刻,徹底瘋狂,踐踏的聲音,在雲嶺山脈響起。
天地宛若動盪。
群山樹木,簌簌搖曳,抖落數不清的樹葉。
高山的滾石,宛若泥石流滑落,掩埋了成片成片的山地。
雲嶺山脈中,一些還停留著狩獵妖獸的武者,此刻都如夢驚醒,快速地朝著雲嶺山脈外圍逃竄而去。
每一個人都恨不得自己多生兩條腿。
「逃啊,快逃!」
「獸,獸潮爆發了!」
「不……救我……救救……」
「給我死啊!可惡……」
「怎麼會,獸潮怎麼會現在就爆發了,我還沒,還沒準備好啊……」
「逃,逃出去,城主他們現在一定還在外面接應著我們!」
「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
一時之間。
許多武者慌亂不已,瘋狂逃竄。
以往,他們將妖獸當成了獵物打殺。
而現在,他們卻是成為獸潮之下,妖獸們瘋狂的獵物,被撕成粉碎。
只留下沾染血絲的白骨枯骸留在原地,或被滾落的泥土掩藏,化作青山黃土下的一抹無名枯骨。
「獸潮爆發了,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不然……」
柴煊等人剛斬殺了一頭築基境的妖獸後,就感受到雲嶺山脈突如其來的恐怖變化,之前的一次,他們就預感獸潮將至。
而現在獸潮,已經直接爆發。
地動山搖的晃動,讓他們都險些失去了平衡。
「走,回雲琅郡,我父親他們一定已經開啟了護城大陣,或許能抵擋妖獸一段時間。」洛青雲面色微凝地嚴重說道。
話音一落。
四人便是各展其能的竭盡全力,在山脈中逃亡。
隨著他們的奔跑。
雲嶺山脈中,被高階妖獸主導,失去了理智的妖獸們,都如看見獵物的,直接沖向他們。
不管不顧。
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似的。
這些妖獸,都已經成為獸潮爆發之下,淪為高階妖獸手中的炮灰,連棋子都算不上。
「這次的獸潮,真的是,太恐怖了。」
葉辰一槍貫穿了一頭鍊氣境的妖獸咽喉,心悸的說著,腳下如同抹油的快。
柴煊不發一言。
但心中的沉重,也是無法言說的壓抑。
獸潮爆發之下,若是不能扛過,焉有完卵?
古往今來,覆滅在獸潮之下的人族城池屢見不鮮。
四人的心情都很是沉重,他們都是人族的武者,都不希望自己的家園淪落成妖獸踐踏的樂園,更不希望曾經的朋友,同樣生活在一個土地的生靈百姓都淪為妖獸口糧。
「該死的,獸潮竟然爆發了這麼快,不是說最少要有十天時間嗎?」
雲嶺山脈外。
陳武雲面色一沉,心中忍不住怒罵,此刻卻是不得不安排指揮著城主府的軍隊,還有各家的武者一同廝殺,將衝出雲嶺山脈的妖獸斬殺。
且戰且退。
這些妖獸,都如悍不畏死的死士。
尤其是失去了理智下。
加上原本就比普通武者強悍的體質,往往要四五個武者的死亡,才能換來一個妖獸的隕落。
不是誰,都能像柴煊他們一樣,在煉竅境就能有著恐怖的戰力,聯手之下還能完好的斬殺築基境妖獸。
他們終究是茫茫人族之中的一小撮天才。
整個人族的世界,還是普通人居多。
「撤,趕緊撤回雲琅郡城,不能繼續呆了,這些妖獸完全不怕死!」一位家族族長面色驚懼的說道,只見,他一刀剛斬下一頭妖獸的首級,就有另一頭築基境的妖獸撲上,直接咬斷了他的一條臂膀。
不僅是這一位。
還其他家族的築基境強者,都是勉強維持,偌大的獸群衝擊下。
他們縱然是有再多的準備,都已經於事無補,無法擋住風雨欲來下的海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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