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像力很豐富。」灰袍老者沉默住了。
蕭凡愣住了：「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特殊癖好呢。」
灰袍老者：「……」
本來是如此緊張刺激的生死時刻，非讓蕭凡搞得氣氛有些詭異。
灰袍老者對著自己的身體幾個穴位按了一下，他的身體也變得明亮起來。
下一刻，他的身體的幾個部位也出現了晦澀的靈紋！
蕭凡發現，他的身體的靈紋似乎與地下的靈紋圖案有種暗自呼應的關係。
轟！
隨著灰袍老者的右手張開，地下空間幾個方向出現了轟鳴聲。
蕭凡朝著不遠處望去，看到了幾個黑影在急速靠近！
蕭凡微微驚訝，「這是？」
等到這些黑影越來越近，蕭凡才發現這是七個玄王境的屍體。
七個玄王境穩穩落在半空。
此時，兩個祭壇劃出一條橫線。
蕭凡和七皇子的位置與祭壇的方向垂直。
形成一個十字的形狀！
灰袍老者走上其中一個祭壇。
他的雙手一招，無數古怪的靈紋再次出現！
砰砰砰！！
七具玄王境的屍體落在另一個祭壇上，隨之七團光束沖天而起。
「我有個問題，為什麼傳言他們是玄宮境而不是玄王境？我感覺他們並不是正常死亡！這與傳說中的壽終正寢有些矛盾。」蕭凡問道。
「這是一段隱秘。數百年前，雲秦帝國剛剛到達巔峰，七人剛突破玄王境，突然一道聖旨傳來。這是來自日曜帝國的旨意。」灰袍老者說道。
「日曜帝國？」蕭凡微微驚訝。
「你的小女友就是來自日曜帝國，他並不是雲秦帝國的人。」灰袍老者說道，「日曜帝國的實力與雲秦帝國相比，有著雲泥之別。在它的巔峰時期，方圓幾十萬里的地方都是他的領地！」
「日曜帝國，我倒是有耳聞。不過現在似乎沒落了。」七皇子突然說道。
「愚蠢！日曜帝國就算沒落了，也不會把區區雲秦帝國和天澤帝國也放在眼裡！日曜帝國放個屁，也能把雲秦帝國蹦死！」灰袍老者說道。
「這麼厲害？」蕭凡說道，他不禁感嘆自己涉足的地方還是太小了。
「當時，雲秦帝國剛剛成立十幾年，聲勢浩大，日曜帝國讓雲秦帝國去朝拜。那個時候，雲秦王剛剛祭練出雲秦印，千里雲秦大地之內他就是無敵！而且，日曜帝國已經沒落，所以雲秦王直接拒絕，他說這片地域已經不再是日曜帝國的領土。他可是開國玄王，豈能輕易折腰！但是雲秦王還是太年輕了，日曜帝國隨便派了個統帥，就輕鬆虐殺七個玄王境！」灰袍老者說道。
「不可能！我的先祖無比強大，豈能被隨手殺死？」七皇子叫喊起來。
「真是夏蟲不可語冰！」灰袍老者怒道，「那個統帥只用了一招，就在七個玄宮境身上留下了無數傷痕。據說還是此人留手了。雲秦王說出了他的請求。」
「隱藏真相，讓雲秦帝國延續下來。」蕭凡淡淡說道。
「不錯！這數百年時間又發生了無數變故，曾經的龐然大物已經日薄西山。鼎盛時期的日曜帝國號稱日曜萬里，不落雄輝！如今卻是餘暉殘存，苟延殘喘，被無數勢力分割。竟然到了連七皇子這種蠢貨都質疑的地步！」灰袍老者說道。
「日曜帝國那裡，會不會有非常厲害的煉丹師？」蕭凡問道。
「那是自然。」灰袍老者點頭。
「呵呵，既然那個什麼狗屁統帥那麼厲害，竟然沒有把雲秦印拿走？這雲秦印中蘊含大地之靈，可是價值連城啊！」七皇子質疑道。
「唉，」灰袍老者嘆了一口氣，「人家確實看了一眼雲秦印，但是沒有看上。再加上雲秦王跪下哀求，把此物留給後人，所以那個統帥就放棄了此物。」
「原來如此。」蕭凡受到一絲震撼。
他突然覺得沒有見過什麼世面。
他成長的青玄宗位於南風郡的偏遠地域，這些年幾乎每日與血陰宗戰鬥，再加上要給姐姐治病，根本沒有時間去了解外面的世界！
「你知道武極宗嗎？」蕭凡突然問道。
他想起了那天在無名山脈的玄聖們，他們都來自武極宗！
這些人的強大超過了他的認知！
「沒有聽過。」灰袍老者說道。
蕭凡微微皺眉，灰袍老者曾經可是玄宗境啊！
他竟然沒有聽過武極宗？
那麼真相只有一個。
那就是武極宗距離灰袍老者很遠很遠，而且灰袍老者的級別遠遠不夠觸及這些秘密。
這是一個簡單的道理。
就像師父王平曾經告訴他玄師境就算個強者，玄宮境更是鳳毛麟角！
可如今，玄師境多如狗，玄宮境遍地走！
因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所以無法窺探到強者的世界。
「好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灰袍老者指著蕭凡的心臟和眉心。
蕭凡心臟之力和眉心之力！
灰袍老者取出那一絲大地之靈，放入陣法之中。
嗡！
陣法竟然直接顫抖起來！
蕭凡微微驚訝，這個陣法似乎變得有靈性了起來！
脫胎換骨。
「如果我成功，我的壽元恐怕會直接突破三百年！我一定盡力治好你姐姐的病。」灰袍老者說道，雙手開始結印。
「我祝賀你即將失敗！」七皇子小聲說道。
無數靈紋開始飛舞起來。
灰袍老者的體內湧入無數光亮！
他在發光。
赤身裸體的老者顯得十分骨感。
「玄宮能力：等價交換發動！只要我的代價足夠，我可以兌換整個世界！」灰袍老者突然激動起來。
只要能夠奪取蕭凡的心臟之力和眉心之力，他將枯木逢春，重新崛起！
轟！
兩個祭壇發出熾烈的光芒，顏色變得越來越妖艷。
七皇子和蕭凡兩人也被靈紋纏繞。
七個玄王境的屍體發出一股難以言明的力量。
「生與死，輪迴不止！」灰袍老者大聲說道，又看向蕭凡幾人。
這個陣法，七個玄王境乃是死亡之力。
灰袍老者是將死之人。
蕭凡乃是激發向死而生的力量！
七皇子乃是這個上古秘術需要付出的代價，天譴的替死鬼！
而整個七宮墳所在山脈和暗河乃是大陣的天地之力。
「山為地，水為天！大陣啟動，兌換蕭凡的心臟之力和眉心之力！」灰袍老者說道，向著半空輕輕一點。
大陣真正的運轉了起來。
轟隆！
山河之勢不可阻擋，死生輪迴逆天而行！
灰袍老者開始把自己納戒中的東西向外拋出。
高階靈草寧神花，暗夜霜蓮，血精妖果……
高階靈器……
這些寶物剛剛祭出，就直接燃成灰燼！
玄宮的力量！
與此同時，蕭凡感覺斷劍之力和心臟之力被緩緩抽出。
「這麼神奇？」蕭凡說道，老神在在。
「老大，你怎麼這麼淡定？」墨驚天已經慌了。
他與蕭凡簽訂的契約已經生效，一旦蕭凡死去，他也得死！
一炷香之後，灰袍老者驚道：「這股力量竟然如此磅礴？」
他已經獻祭了無數寶物，但是蕭凡體內的力量竟然如同汪洋大海一樣。
無窮無盡！
「幸虧我早有準備！」灰袍老者並不驚慌，他的手上出現無數納戒！
蕭凡直接驚呆了。
這麼多納戒？
要知道灰袍老者的納戒里可都是寶物啊！
突然，蕭凡覺得自己好窮。
一炷香後。
灰袍老者手中的納戒明顯減少。
「蕭凡，你的能量這麼多？」灰袍老者臉上流下冷汗，有一絲疑惑。
「我的能量超乎你想像！」蕭凡說道。
「我不信了！給我全部兌換！」灰袍老者開始咆哮道。
他有些急了。
……
半炷香後。
灰袍老者大驚失色，「蕭凡，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為什麼還沒有結束？」
他的玄宮能力固然強大，但是一旦無法獻祭相同價值之物，他會失敗！
「我沒有啊。你看我動了沒有。我根本什麼也幹不了啊！」蕭凡無辜說道。
灰袍老者這下徹底驚慌了。
他只剩下一個納戒了。
危！危！
他有不祥的預感。
「我的百年大計啊，啊啊啊啊啊！給老子換啊！」灰袍老者直接將納戒中的寶物全部拋出。
「啊啊啊啊啊！」灰袍老者陷入了徹底的瘋狂。
納戒中的寶物瞬間融化。
依舊不夠！
突然，灰袍老者的臉上變得無比猙獰起來。
「我願意用七皇子的十年壽元換取蕭凡體內的力量！」灰袍老者咆哮道。
七皇子：「我草擬嗎。」
蕭凡：「……」
「我願意用七皇子的五十年壽元換取蕭凡體內的力量！」
七皇子的臉上浮現出皺紋。
蕭凡震驚了，這玄宮能力未免太過於逆天了吧！
連陣法中他人的壽元都能奪走！
「我願意用七皇子的兩百年壽元換取蕭凡體內的力量……」
瞬間，七皇子白髮蒼蒼，形容枯槁。
突然就變成了一個老人！
「我……曹……你……嗎！我祝你失敗！尼瑪的！」七皇子聲音微弱，他快不行了。
蕭凡愣住了。
墨驚天也驚呆了。
尼瑪這也太詭異了吧！
但是，灰袍老者馬上發現還不夠！
突然，灰袍老者把目光轉向蕭凡，他的眼神變得陰鷙起來。
「臥槽，你要幹什麼？這可是說好的，你只要我的心臟和眉心之力的！」蕭凡這次真的慌了。
踏馬的，他就剩下六個月的壽元了啊！
「這個陣法中，你，我，七皇子都是核心，我可以掌控你們的生死！我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抱歉了蕭凡！所以你的壽元歸我了！」灰袍老者突然說道。
「臥槽，你不講武德啊！你不知廉恥啊！你豬狗不如啊……你踏馬的！你踏馬的！」蕭凡大罵道。
墨驚天也附和道，「這老逼燈出爾反爾啊！狗日的！」
「媽的，不要碧蓮啊！」蕭凡罵道。
「我願意用蕭凡的五百年壽元換取蕭凡體內的力量！」灰袍老者說道。
蕭凡愣住了。
他哪有五百年壽元？
一道黯淡的光芒出現。
灰袍老者慌了，「你連五百年的壽元都沒有？虧你還是大氣運之人？」
「臥槽，怪我咯？」蕭凡懵逼了。
這個人好不要碧臉啊！
用他的壽元換他的能量！
這尼瑪？空手套白狼！
還特麼好意思說他？！
「我願意用蕭凡的四百年壽元換取蕭凡體內的力量！」灰袍老者說道。
黯淡的光芒出現。
這說明，沒有兌換成功。
「短命鬼啊！」灰袍老者大失所望。
蕭凡：「？？？」
「三百年！」
失敗！
「兩百五十年！」
再次失敗！
「兩百年！」
……
灰袍老者不斷降低要求。
可是換來的卻是一次次失望！
……
「我願意用蕭凡十年壽元換取蕭凡體內的力量！」灰袍老者哭了。
蕭凡：「……」
墨驚天也愣住了：「但凡是正常人，也不會覺得老大你踏馬只有六個月壽命吧！」
灰袍老者再次失敗！
他絕望了！
步入晚年的七皇子只剩下一口氣了，他看著蕭凡，他直接完全被震驚住了，「大哥，你到底能活多久？」
下一瞬間，灰袍老者再次失敗！
「踏馬的，蕭凡你到底能活多久！」灰袍老者愣住了。
蕭凡：「……」
「給蕭凡留一口氣就行！」灰袍老者直接憤怒說道。
這裡的陣法正在不斷黯淡。
隨著灰袍老者說完，蕭凡直接呼吸困難。
墨驚天也呼吸困難！
「我操了？真讓他借成功了？」蕭凡愣住了。
他感覺身體被掏空！
這老逼燈怎麼直接就言出法隨了？！
墨驚天慌了：「怎麼辦？老大，玩大了啊！」
蕭凡：「好像是的！」
七皇子突然哈哈大笑，蕭凡只剩下在最後一口氣了。
他實在他高興了！
他也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桀桀桀桀桀！」七皇子大笑起來。
突然，一聲咳嗽，一口老痰卡在七皇子嗓子。
七皇子費力的拍打著胸膛。
差點沒當場去世！
蕭凡罵道：「你他媽怎麼不死啊！」
說完這句話他也差點窒息。
他忘了他只有一口氣吊著命！
蕭凡很難受。
瀕死的感覺！
他後悔了！
什麼承諾，什麼原則，尼瑪活著最重要啊！
這種感覺就像吃了十斤大便！
而且是剛出爐的！
「我是傻逼！」蕭凡說道。
紫衣女子出現了，「知道就好。」
蕭凡：「……」
「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紫衣女子說道。
「什麼？」蕭凡心臟直跳。
還有壞消息？！
他本來計劃好了，他知道他的心臟之力的價值！
那可是武帝之心！
他不信灰袍老者能湊齊！
更不用說斷劍了！
誰知道，這老逼燈來這一套？！
「你的命很貴，哪怕是六個月的命也價值很大。所以……」紫衣女子不再說道。
「哈哈哈哈哈！蕭凡，我沒想到你的命竟然這麼值錢啊！哈哈哈哈！」灰袍老者哈哈大笑。
似乎夠了！
此時，陣法中黯淡的地方開始重新亮了起來。
無比熾烈！
「哈哈哈哈哈！」灰袍老者大聲笑道。
蕭凡想好了，他要殺了這個老壁燈。
錚！
蕭凡祭出了靈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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