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自己做錯在哪裡，他們要未來，她給了未來，甚至自己長得也不差還讓他們欣賞。

  這樁生意她穩賺不賠，難道他們就賠了嗎？

  她說過未來那個男的會跟什麼淼淼在一起，現在不是可以放鬆一點、不用那麼緊張嗎？

  反正結局已經寫好了。

  否則要知道未來有什麼意義？如果明知目的地能達到這一路上卻還要步步為營的話。

  搖瀾站在桌邊許久也沒動一下，她的腦子裡開始回想鸞姜說的話。

  *

  「姜姜，我們可以合個影嗎？」

  認出她是平台的女主播，鸞姜大大方方抬手比了個『耶』，勾著唇說：「可以呀～」

  女主播穿著比較熱辣的上衣短裙，妝容偏歐美風，與鸞姜簡直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但兩個漂亮小姑娘湊到一起，怎麼拍也是不會丑的。

  女主播非常感謝鸞姜的配合，哈哈笑著跟她說了好幾句話，最後發現兩人喜歡的東西很像，還加了聯繫方式。

  「真好～」

  望著女主播跑開的活潑背影，鸞姜感慨了一聲：「年輕啊。」

  「……」

  跟在她身邊的殘魂扯了下嘴角，不爽地看她被女主播碰過的肩膀和腰處。

  後來又有幾個coser大著膽子過來要合照，有一個說出了原因：「因為你今天真的挺扎眼的呀，這身禮服在你身上特別適合。」

  過了一會，鸞姜看見靠近門口的某個地方停住了許多人，本空曠的通道驟然變得擁擠。

  「啊，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鸞姜戳了戳身邊透明狀殘魂的『肩膀』。

  她沒有陰陽眼，自然也看不見殘魂，她每次都是根據第六感猜測殘魂的位置和動作，反正身高她知道。

  「不去。」

  冷冷的回答傳來，鸞姜聳聳肩，沒什麼誠意地遺憾：「可惜哦。」

  不多時，會場幾個穿著保安制服的青年人齊齊朝那邊跑去，迅速疏通圍在一起的遊客——人群中冒出幾聲女孩子的尖叫和少年的怒罵。

  靠在自己那塊區域的桌邊，鸞姜手中端著一杯果茶，邊吹邊眨著眼睛看那頭。

  「……」殘魂一直守在她身邊沒有離開，任由她一會踢踢他的小腿說那邊有好玩的，一會摸摸他的腹肌說這邊有好吃的。

  她不介意他的離開，他介意。

  鸞姜認出那個被保安帶走的女孩子就是之前跟自己要合照的coser之一，好像在網上有一定的知名度，因為扮演熱門遊戲角色太逼真還上過一次熱搜。

  今天穿的是某個遊戲裡的衣服，布料不太多，四肢基本都露了出來，重點部位也若隱若現的。

  她的身材不屬於瘦巴巴的那種，前凸後翹，遠遠看去就是白花花一片肉。

  跟她一起出展的是一個同樣穿著制服的男孩子，年紀二十左右，經過妝容裝點和髮型襯托更加有少年氣——

  單拎出來，兩人都挺『賞心悅目』，合在一起就很奇怪了。

  他們一開始的動作只是有些曖昧，在可容忍範圍內。

  最後觀眾人多了，不乏有惡趣味者大喊著讓他們貼近再貼近一點……

  然後就成了在公眾場合公然做私密的事。

  帶著孩子來湊熱鬧的遊客頓時一臉無語地走開，有些性情暴躁的遊客直接大聲嚷嚷了保安過去。

  「他們直接在門口這樣擺著，讓人家怎麼想你今天的展會啊？！你平台里那些男女主播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你們如果再不制止這種行為，我真的會報警。這種事你在家裡隨便怎麼做啊，你到外面來就挺噁心人了吧。」

  「……你不喜歡你圍在那裡看什麼啊？莫名其妙，看完就翻臉是吧。」

  「大哥，那是門口！我進來我不從這裡走我從哪裡走？！」

  「要不是你們起鬨，誰會擺出這樣的姿勢啊……」

  「好笑了，我讓你吃屎你也去啊？自己沒底線好意思叭叭別人呢。」

  「……」

  本來保安把他們帶走了就沒啥了，偏偏有幾個不服氣的在那大聲議論，怒火瞬間點燃了早就不滿的遊客，你推一下我動一下，竟然就這麼在門口打了起來。

  *

  會展打架的事上了熱搜，眾人順藤摸瓜摸到那位女coser和男coser的微博，發現這事竟然還有後續。

  首先女coser的微博很多比較露骨的照片，在某個圈子裡小眾又受一部分粉絲的極致追捧，所以她的大部分發言都有種『老娘大大方方給人看、就是喜歡給人看』的無所畏懼感。

  同時在會展被驅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第一次的破口大罵到現在的擺爛：又被趕了，無語，且看且珍惜——附圖九張。

  男coser則是表示比較晦氣，還罵那個女coser騎到自個兒身上怎麼怎麼，噁心吧啦的。

  他之前的人設大概營銷的就是少年感，不諳世事那種，接的角色也是正太、學生偏多，忽然出了這種事還上了熱搜，他可能是羞憤難當了、破防了。

  然後女方的粉絲摸了過來，對著博主一頓輸出，男的罵不過，後來陰陽怪氣道歉了——過了幾小時，反手把女方前些年在會展上的不雅照片統統發了出來，他的粉絲在下面建起一棟棟高樓開始嘲諷女的是公交車什麼什麼。

  接著女coser得到了消息，直接連發十條小作文各種帶瓜輸出——這男的前些年做的好多事統統被扯了出來，里子面子統統沒了。

  錘他腳踩幾條船，錘他睡粉不負責，錘他開變聲器騙富婆錢。

  這可比幾張露骨照要銷魂多了——兩方瘋狂罵戰，互相揭短，掛在熱搜上好幾天都沒下去。

  網友們表示，反正你們現實見過，要不直接約著打一架？看都看累了。

  鸞姜對此評價：「只要他們兩個最後別在一起了，什麼都好說～」

  系統噗嗤一聲：【這能在一起？瘋了吧。】

  鸞姜：【啊，你太低估人對流量和錢的渴望了～】

  果不其然。

  在兩個人都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後。

  女coser先在微博上發了幾張照片，官宣自己有男友了。

  她還找出之前網友的『要不你倆打一架』的截圖，艾特那位男coser說：打一架了，很爽，希望永遠打下去\/愛心。

  男coser則一臉嬌羞地發博：愛老婆的第32天。

  網友們：emmm……要不我自戳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