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原劇情里差不多，蝴蝶精和惡作劇鬼都被吸收到殘魂掌心裡的異世界了。

  鸞姜對他的手掌肅然起勁，並摸摸他的腹部。

  感受到掌心裡硬邦邦的腹肌，她眨了下眼睛：「你能吃東西嗎？」

  鸞姜：【有六塊誒～】

  系統：【不想回答一些奇怪的話。】

  「……」

  殘魂低頭撇了眼她不安分的爪子，冷淡道：「不吃。」

  「噢，」她也不問第二遍了，自顧自上外賣軟體又點了個宵夜，「奶油，過來。」

  縮在貓窩裡的肥花貓立馬跑著小碎步蹭到了她的腿邊，圓溜溜的眼睛完全不敢看一旁散發著淡淡冷氣、即使不說話也存在感極強的殘魂少年。

  她垂下手時不時捏捏貓貓的圓臉蛋子，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戳來戳去，一會在回消息，一會在看購物車，將身邊那道殘魂當成空氣。

  「……」

  殘魂陰冷的眼睛盯著她看了足足有一刻鐘，直到外賣來了，她『哎呀呀』一聲放下翹起的腿，赤著腳起身，乜了他一下。

  正當他以為她要說些俏皮話的時候，她高貴冷艷地啟唇道：「讓開點，擋路了。」

  殘魂：「……」

  沉默著挪開半邊身體，看著她哼著小曲兒腳步輕快地去拿外賣了。

  期間外賣小哥因眼熟她而激動地要簽名要合影離開時還各種誇她真人好看希望她直播順順利利的一些交流，殘魂是攥著拳頭聽完的。

  *

  吃完宵夜又去泡了個澡，洗得連根頭髮絲兒也冒著香氣後她才出來，邊往臉上塗著霜邊叫著奶油。

  胖嘟嘟的花貓就跟在她腳邊轉悠來轉悠去，毛茸茸地蹭在腳脖子上，觸感很溫暖。

  「你不許嚇我的貓了。」

  鸞姜曲著腿，將腦袋靠在殘魂的肩上，打開了電視，選了一部動畫電影。

  見殘魂半天都沒動靜，她翻了個小白眼，拉著他的手環到了自己腰上，接著往他懷裡更縮了縮。

  「……哦。」

  他不高興地瞪住試圖趴在她腿上的花貓。

  花貓剛抬起的爪子默默往後撤，團成一團趴在離鸞姜有點距離的小沙發上了。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照常直播，不許打擾我工作了知道咩～」

  「……」殘魂沒吭聲。

  於是鸞姜眼一側，動了動腦袋蹭住他的下巴，『逼問著』答覆。

  「知道了。」

  「嗯～」

  鸞姜滿意地開始看電影了。

  殘魂對這種幼稚小兒科不感興趣，他不明白她怎麼看得如此津津有味，時不時抿著嘴低低笑著，偶爾還會用白嫩嫩的腳尖逗貓。

  這貓確實性格溫順，團成一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被玩來玩去也不炸毛抓人。

  他的注意力好像無法集中在別的位置，她笑就看她笑，她拿千禧果吃就看她的手，她指著屏幕說那個好看他就看那個。

  不知不覺著，他的手臂緊緊貼在了她的腰間，將她徹底攬入了他的懷抱。

  她在家穿著很隨意，換衣服會讓貓出去但不會讓殘魂出去——哪怕殘魂瞬間消去身形，她也要在他現形之後故意問她自己的腰細不細、大腿白不白。

  一些殘魂絕對不會回答、但鸞姜絕對要問的問題。

  就比如她洗完澡喜歡穿浴袍，那浴袍帶子總是不系好，松松垮垮皺成一團。

  她橫七豎八躺在沙發上，後來又躺在了他的腿上，完全不管自己白花花的大腿敞在外面，還因看得起勁變幻多種撩人姿態——

  殘魂端坐著，手指曾輕輕碰了一下她露出來的後頸。

  轉瞬即逝。

  ……她沒有發現。

  之後就有了第三次第四次，他每次都像做賊一樣，又面無表情著一張絲毫不心虛的臉。

  只是在小沙發的角落裡，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眯著盯住某隻不規矩的手，尾巴晃了一下。

  *

  鸞姜很認真，直播之前都會寫個小日誌，表明今多少個梗、直播效果最好最差達到哪一步、幾點到幾點著重做什麼……

  看著洋洋灑灑一千多字，系統看得嘆為觀止。

  系統：【其實觀眾不會感覺有區別的，都是直播過的內容。】

  鸞姜：【自己對自己負責吧～】

  雖然每個直播間的直播效果不同，但大主播和小主播的直播總是天差地別。

  差的不是技術，也不是臉蛋，是對自己節奏和直播效果的把控。

  有些主播嘴裡翻來覆去念的就那麼幾句——『我去，又被抓住了』『還有誰』『是不是小兒科』『下局我一定帶飛』等等這些沒有意義的口水話，而有的主播就是能把一些口頭禪說成自己的經典。

  因為他們是在該說的時候說，不是沒詞的時候說。

  有詞沒詞、能否根據突發的情況隨機應變，這都是需要平時積累的。

  腦袋空空的人連話也說不清楚，怎麼能指望他在一場五小時不到的直播里讓觀眾感到有趣呢？

  隨著時代變化，觀眾的審美會提升，素質會提升，那些滿嘴髒話的主播也逐漸會惹人厭惡、慢慢淘汰。

  原身不講髒話是個好習慣，至少讓某些觀眾外放時也無壓力了。

  ——否則坐地鐵時你的手機里忽然傳來一句『哎喲我x，他x的又死了』，前面一節車廂的人聽不見，身邊的人很難聽不見。

  *

  「哈嘍北鼻們，我來啦～」

  準時準點進入直播間，裡面已經有很多觀眾等不及在刷屏了。

  她的粉絲顯然比普通遊戲主播的粉絲要活躍一點，男粉絲們會想要看她穿其他類型的衣服、做出比較那個啥的姿勢，女粉絲們則友好可愛一點，她們只是喊老婆而已。

  不多時，鸞姜就成了好多好多小姐姐的老婆了。

  今天穿的衣服有點巴洛克時期那個味兒——

  寬肩寬袖、蕾絲花邊、大量褶邊，本來領口應當很低，但又用稍淺一些的金色蕾絲遮掩上去，薄薄的封口處有一圈細細密密的金邊，遠遠看去像是戴了一條金項鍊。

  寬大的袖口越發顯得她手腕纖小、手指纖長，偏冷白的膚色在華麗衣著的襯托下凸顯貴氣，儘管頭髮只是簡單地盤弄了一下，也仿佛從油畫中走出來的貴婦人。

  她念了一條彈幕：「富婆姐姐包我……哈哈，你們不會以為我耳環上的寶石是真的吧？」

  大大方方取下耳墜，讓攝像頭聚焦：「這是我在某寶買的小首飾，不超過五十塊錢喏，我拿到手也很震驚呢，成色確實很有質感……」

  「這手白是真的嗎啊啊啊啊我要舔我要舔！！！」

  「姜姜是氣質好，所以戴什麼都好看」

  「不要想騙我花錢啊壞女人！！」

  「這套衣服好穿嗎？我覺得不如貓娘裝」

  「我看見嘉年華活動有姜姜的名字，姜姜能不能穿這套衣服去啊！我想合影！」

  …

  「好啊，我確實打算穿這套去的，不過頭髮可能會仔細弄一下。」

  「算是好穿的類型，不需要人幫忙嘛，別看袖子什麼的很大，但不重。」

  「這手當然是真的啦，我微博還有很多藝術照呢，感興趣可以去點讚收藏轉發一鍵三連哦～」

  跟彈幕大概嘮嗑了三五分鐘，鸞姜就打開了遊戲。

  「昨天請假了一天麼，所以今天會跳個新舞，想看跳舞的小可愛十一點之後再來哈。」

  念彈幕也是個技術活，不能什麼都念，否則說出一些不好的話可能會影響整個前途。

  鸞姜打遊戲當然不會表現出專業水平，她黑屏之後就看彈幕，然後嘻嘻哈哈隔著網線與觀眾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