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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一組照片被頂上了熱搜，詞條是『am上單』。

  是一個專門發八卦的娛樂號整理出來的，據說凌晨一點發了一次，被一股神秘力量刪掉了，白天不死心又卡著點發了，存活半小時就評論區爆炸，直接頂上了熱搜。

  「我記得他們昨天贏了吧，喝啥酒啊？不想贏？？」

  「這女的誰啊，長得挺好看誒」

  「上次am去吃飯露臉了的，新來的替補」

  「這酒吧好亂啊，果然粉技術就好了，不能粉人～」

  「我咋記得這兩個都有對象呢？」

  「有對象還不是可以出來玩，都什麼年代了啊。」

  「笑死，祝樓上的對象也在你工作累到睡著時偷偷跟別的女的出去玩，還被爆朋友圈哦」

  「凌晨發的一組照片裡我記得有他們兩個擁抱來著，現在沒有啦？」

  「昨天打得那麼菜不好好復盤還跟小姐姐出去玩，我去」

  …

  因為這段時間正是紅寶石冠軍杯比賽的階段，再加上昨晚姜神封神也上過熱搜，關注量並不低。

  一些不是粉絲的吃瓜群眾迅速抵達戰場，很快就把消息發布出去了。

  雖然那個娛樂小記的號在中午就被人炸了，直接顯示用戶不存在，但越是這樣網友們越是聞到了瓜味，紛紛猜測是誰家大佬的手筆。

  *

  「砰！！」

  主教練把一疊資料甩到了桌上，對著眼前站著的兩個人指了半天——

  唇抖著，半天開不了口。

  剛剛小穆總親自給他打電話問他怎麼回事，是不是蕭列不想打了，不想打就換人，如果沒有人就讓主教練自己熱身頂上。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主教練過了那個年紀，現在三十有餘，不可能跟小年輕爭。

  am很少像a+那樣做營銷上熱搜，這些年也就捧了姜神一個，還是姜神自己有實力頂起來的，不需要花太大價錢。

  像這些亂七八糟的緋聞跟am向來是不沾邊的，他們又不是娛樂圈，要天天掛在熱搜上幹什麼？

  花里胡哨別把隊員的心也給帶歪了，關注點就應該盯著金獎盃。

  更何況徐楠身份特殊，她跟別的男人上熱搜，這下俱樂部里某個高層就不樂意了。

  ——放棄蕭列後的徐楠不知怎麼的搭上am俱樂部的一位高層，年紀比她大個六七歲，在俱樂部很有話語權，甚至與穆柏父親也交好。

  娛樂小記的號就是那位高層讓人炸的，後續痕跡也是他清理的，他指名道姓不要蕭列繼續打了，要不是穆柏攔了下來，蕭列今天就可以收拾東西走人。

  是，蕭列的價值這些年隨著am的出名水漲船高，但到底比不過擁有絕對資本的管理層。

  他一句話都可以讓蕭列在這行混不下去，別說幾千萬幾百萬了，他動動手指指縫裡漏下來的錢都不止這個數。

  「……徐楠，算了，我不說你了，你出去吧。」

  主教練是覺得問題都在這個女的身上，自己男人啥德行不清楚啊？還深更半夜不回家在酒吧被人拍到了。

  他說不得罵不得，指不定徐楠回去又要怎麼吹耳邊風，那他這主教練也到頭了。

  徐楠咬著唇，擔憂地看了蕭列一眼，轉身出去了。

  她要給男朋友打電話。

  「你是不是總覺得姜神搶了風頭，總覺得被她壓了一頭心裡不舒服所以總想找其他女粉絲玩曖昧？」

  主教練說得很直白。

  「……沒有。」

  蕭列吐出一口濁氣，宿醉後的頭疼令他身體十分不適，還沒睡覺就被主教練打奪命連環call叫起來的滋味太難捱了。

  主教練這回不慣著他了，眼神如炬：「你是混帳。」

  「來am之前，你就應該清楚戰隊的指揮是姜神，中單當指揮並不常見，可她就是做到了，這是她的能力，是被所有人承認的能力。」

  「你覺得她哪一場指揮有問題？你完全可以說出來，用你的理解征服我們，而不是像個憨包一樣只會暗戳戳覺得你也配。」

  「不要老覺得是粉絲罵錯了，不要老覺得他們太誇張，事實就是自從徐楠來了之後，你整個人都不對了。」

  「……」

  主教練嘴皮子得啵得啵說了很多，蕭列始終低著頭不吭聲，最終他無奈了，道：「徐楠的男朋友是陳易衫陳總，他投am本就是玩票性質，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富二代，身價在國內都排得上號，不僅是本地。」

  「他要毀了你很容易，哪怕姜神也保不住你。」

  *

  系統：【就在剛剛，蕭列被車撞了。】

  鸞姜：【啊哈？】

  系統：【徐楠男朋友讓人幹的，現在進手術室了。】

  如果徐楠不打那個電話，也許霸總不會存心要他的命。

  但徐楠打了，霸總可不會暗搓搓的吃醋，他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這一出殺傷力可太強大了，差點把蕭列撞到另一個世界。

  別說繼續打遊戲了，他在半個月內能下床都算了不起。

  最要命的是，這一則消息上不了熱搜，高層也下了命令不准發布蕭列的相關事宜，直接說他狀態不好，比賽換人就行。

  這種輕蔑又不在意的態度，令戰隊中的許多人都不大服氣——奈何連主教練也不敢說什麼，他們也就是一群拿人工資打工的，更不敢鬧了。

  徐楠在鬧分手。

  鸞姜出門去醫院前看見陽台上的徐楠又哭又崩潰，對著電話那頭已經失去了理智。

  「這是一條人命啊！你，你有必要嗎！」

  那頭很冷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自己喝醉了酒過馬路把紅燈看成綠燈，這也能怪我？」

  徐楠壓根不相信，她得知蕭列出事那一刻就一口咬死是陳易衫動的手腳，還揚言要去警局舉報。

  「楠楠，你這樣很容易得罪人的。」那頭嘆息著，以大家長的口吻教育道：「我要是狠心一點就讓你去舉報了，再等個幾天收集證據告你誹謗，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嗎。」

  徐楠瞪圓了眼睛：「你！」

  陳總輕笑著：「我有業內最優秀的律師團，你不是總說我財大氣粗像個散財童子嗎？」

  「……」

  徐楠癱坐在陽台冰冷的瓷磚地面上，手指緊緊摳著軟沙發的毛面。

  *

  陳總辦事很絕，沒有讓am為蕭列這次的事故出一分錢。

  在蕭列甦醒後的第一件事，就得知自己被從首發上撤下來了，在陳總還在位的這短短几十年裡，他不可能再參加任何大型比賽。

  徐楠在他床邊哭，鸞姜雙手放在外套的兜里叼著一根棒棒糖垂眼，青焰和小呆坐在走廊長椅上吃橘子。

  「萬幸是你反應夠快，你的手沒什麼大問題，打不了比賽還可以直播～」

  鸞姜注意到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用舌尖把棒棒糖頂到腮幫子那，語調平和：「其實在徐楠出現的那一天，我就該跟你說分手了。」

  「但我想等等，至少等比賽結束，怎麼著也不能影響你的狀態。」

  「所以在發現隨便一個女人都能影響你的狀態之後——我只覺得挺可笑的。」

  這番話讓蕭列根本沒立場沒底氣責怪她在這時候跟自己分手。

  鸞姜說到可笑，她也笑了下，眼中笑意達了眼底，璀璨著很奪目。

  她繼續說：「如果你怕你以後直播被人嘲笑，你可以說是甩了我，我不介意這個～」

  系統：【……他會被你的粉絲和戰隊粉絲撕了的。】

  這一招溫柔刀實在是太狠了。

  徐楠哭了一個多小時了，嗓子也啞了，眼睛更是腫得不像話。

  她來醫院之前就哭過了，臉上沒化妝，小臉慘白慘白比蕭列還像個病人。

  「姜神……不，鸞姜，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他啊！」

  她軟著腿沒辦法從椅子上站起來，只能滿臉淚水地看向鸞姜：「你不能，不能這樣無所謂！」

  「我沒有無所謂啊，」跟徐楠對話時，鸞姜的語氣總有些隨意，像是逗著小弟弟小妹妹玩兒，「我這不是把一切都想好了嘛？」

  徐楠哭著搖頭：「不，不是，他現在需要你……」

  鸞姜微笑著看蕭列，溫和地問：「是咩？」

  「……」

  蕭列閉了閉眼，啞著嗓子說：「不是，我不需要你。」

  主教練在之前就來過了，他很清楚要不是姜神替他扛下了壓力，他以後連直播都會被封殺。

  小穆總是看在姜神的面子上才會幫他的，因為姜神還要留在戰隊裡幫am奪冠。

  說來好笑——自從徐楠出現之後，先是鸞姜為了救她被撞，再是自己被撞，兩個人似乎都跟車結下了不解之緣。

  最要命的是這次事故是他闖了紅燈，沒聽見喇叭響，司機不是沒有剎車，是壓根來不及。

  「蕭哥，你不要故作——」

  「我不想看見你，你出去吧。」

  蕭列看徐楠，一字一頓：「非常不想看見你。」

  *

  鸞姜為徐楠遞了棉柔巾擦臉。

  在蕭列房門口，徐楠抱著腿哭了一刻鐘有餘，把小呆和青焰哭得去了別的地方吃橘子。

  最後徐楠哭完了，她看著身邊穿著灰撲撲的舊外套也依舊漂亮的姜神，鬼使神差說了句：「我想退出戰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