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這隻叫費爾特的吸血鬼對小反派的仇恨值直線升高誒。】
鸞姜:【嗯哼~】
女伯爵沒有立刻離開,她摁著金髮男孩的肩膀讓他坐下,又伸手將他腦袋上的兜帽放了下來,露出那金燦燦的漂亮發色。
她彎下腰,微涼的唇緊緊貼著他的耳邊,帶笑的聲音響起:「我喜歡你的臉,請讓我多看它幾遍~」
「……」
斯溫伯恩垂下了眼,不知道眼底是不是一片厭惡和厭棄。
女伯爵又握住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替他捏緊了刀叉——「我知道你之前吃了很多苦,在我這裡不會有人欺負你哦。」
\"想再麵包上塗抹什麼口味的果醬,想挑選怎樣的紅酒,甚至誰的鮮血。\"
「只要動動你又可愛又好看的小嘴巴,一切都唾手可得呢~」
說著,女伯爵收回的手很不正經在他軟軟的唇瓣上戳了戳。
「……」斯溫伯恩立馬抿住唇,臉稍稍往一旁偏了偏。
果然是個孩子呢。
哪怕裝的再無動於衷,面對最直接的觸碰也會暴露最真實的心情~
碰過唇瓣的手指在女伯爵的鼻尖晃了一晃,她血色的眸亮了亮,似乎嗅到什麼極致美味。
但最終她沒在餐廳里就摁著金髮男孩咬脖子——而是提著裙擺,施施然轉過身,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了。
費爾特恭敬地退到一旁,像個沉默又忠心的騎士。
*教堂*
金髮少女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袍,上面以金線繡著許多古老的符咒,除了主教之外誰也不能看懂。
她走過的地方總有教徒停下手中的事低下頭來跟她打招呼,而她只微微抬了抬下巴,或壓根置之不理——這樣一路才走到了主教所在的聖殿中。
主教比想像中要年輕很多,據說他是上一任主教最得意的徒弟,年紀輕輕就去過很多地方傳教,喜歡他的、支持他的人很多。
「親愛的憐,」五官英俊端正的男人見到她總是有些欣喜的,他望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少女,眼中難掩得意,像是在看自己最完美的作品:「你身上的純淨之力比昨日還要濃郁。」
「嗯。」
君憐對主教大人也是沒什麼尊敬的,她敷衍地從鼻子裡冒出一個音,直接走到主教身邊,甚至比他還多一步。
聖殿裡放著一座神像——這座神像是大路上最高的神像,站在這裡連上面的面容也看不清。
因為聖殿的屋頂是玻璃的,一旦出了太陽,就有陽光灑在玻璃上,再通過不同角度折射到神像面部。
讓神像的上半部分仿佛沐浴在聖光中,刺眼至極。
聖殿的創造者在無聲無息警告世人,神是不可以直視的。
神像周圍也有大大小小的噴泉,裡面噴灑的偏白色液體不是普通的水,而是聖水。
用來對付狼人和血族這些黑暗生物,只需一瓶就能叫他們哀嚎出聲。
只是聖水並不多,整個大陸的聖水估計都在這裡了。
聖女每天會用聖水洗澡洗頭,讓她的那一頭金髮越發好看。
聖女的存在對於教會乃至王國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願意傾其所有培養她。
「血族奪走了幾個孩子。」
主教嘆了口氣:「我只能為他們哀悼,希望他們去了神的身邊,而不是淪為黑暗信徒。」
君憐略有幾分嘲諷地扯了下唇角:「年幼無知的孩子不懂善惡,哪怕成為了血族,也不會對自己曾經的族人手下留情。」
「你說的對,」主教又嘆了口氣,似乎真的為那些孩子難過,「你認識斯溫伯恩嗎?那個帶著諸多不幸被生下來的孩子。」
「……」
君憐冰冷的面容有些不自然:「不認識。」
主教笑道:「那就好。他也被血族帶走了。在神的指引下,我知道他註定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他能做——」
話音未落,聖殿外突然闖進來幾個教眾。
他們慌慌張張地指著門口,說:「外面有兩個血族!!」
主教:?!
*一個小時前*
女伯爵動作優雅地擦拭著本就不髒的嘴巴,看著早就吃完了、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發呆的斯溫伯恩。
吃完牛排又被逼著喝了一點紅酒的金髮男孩慘白的臉上多了兩坨淡淡的紅暈——他從未嘗過這樣好的食物,更沒試過上乘紅酒的味道。
他坐在血族富麗堂皇的大廳里,儘管瘋狂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剛剛卻又不自覺沉溺在美食的放縱中。
他髒透了,從腦子到身體裡流著的血。
可笑的是,他連求死的願望也不配有,他的命稀里糊塗就到了別人手中。
——他是一個註定會讓人失望的存在。
他的母親因為他被斬首,主教大人接濟了他,說不定也會因為他作為血族出現而被牽連。
斯溫伯恩明明看著窗外綻放的薔薇,看著它們的花瓣沾染了一點陽光——眼中卻空無得可怕。
費爾特眯著眼看了一會斯溫伯恩,彎下腰低聲對女伯爵說:「伯爵大人,您如果願意的話,把他交給我一個月……噢不,半個月,我會還給您一個非常聽話的寵物。」
女伯爵挑了下眉,血色的眸慢慢落到他臉上。
費爾特以為有戲,越發虔誠道:「我以生命向您起誓,我一定會做到。」
女伯爵輕慢的語調混著過分可愛的音色,透出些許詭異:「費爾特,你去過教堂嗎?」
「……」
高大的吸血鬼一時沒反應過來,但他很快回答道:「去過,那是個能讓我吐出來的地方。」
血族無法進入人類教堂後全身而退,狼人卻不同——雖然同為黑暗生物,但狼人身上到底有幾分人類血液,能夠自由在教會出入。
在某種程度上,狼人簡直是血族的好夥伴。
他們去不了的地方狼人可以去,殺不了的人狼人可以代替——只要給予狼人最想要的金幣。
血族大概是最富有的黑暗生物了,這點毋庸置疑。
「是麼。」
女伯爵起身,費爾特連忙退開了一些,免得擋住她的路。
女伯爵又走到斯溫伯恩面前,一隻手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頭紗蹭到了金髮男孩的肩膀。
她用一種堪稱撒嬌的口吻問道:「可愛的斯溫伯恩,願意陪我去教堂看看你的好朋友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