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駛中的馬車內。
馮公子雙手緊緊抱住紅衣美人的腰,腦袋壓在她的大腿上,整個人睡得十分香甜。
鸞姜半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摸著馮公子的腦袋,跟逗貓貓狗狗似的。
夜色沉沉,街道兩側的小販早已收攤回家,連沿街的茶4酒樓也熄了燈火,只留一兩盞豆大的燈籠高高掛起,與月光混著勉強照亮寬闊的石板路。
忽然,馬夫勒緊了韁繩,馬車猛地停下!
鸞姜聽見外面的呆瓜問:「你是什麼人?!」
系統:【來人穿著夜行衣,身上至少有十種以上的武器,武力值很高,應該是某個組織的特務。】
馮公子是馮太師唯一的寶貝兒子,江湖上確實是有不少人想殺他。
所以他出門總有暗衛保鏢隨行,鸞姜倒不用擔心他的安危——遇見危險就這麼淡定地坐著聽一齣好戲,等手底下的人料理就好了。
*一刻鐘後*
這段時間內系統一直在現場直播:【臥槽!這個女人也太厲害了!一打十還能打贏!!宿主,她過來了!】
同時,外面傳來呆瓜緊張兮兮的喊聲:「鸞公子千萬不要下車!」
「……」鸞姜。
現在是可以不下車,等她把你解決了然後上來把我拎下去,就不太好看了。
紅衣美人幽幽嘆出一口氣。
托著馮公子的腦袋往旁邊挪了挪,擱在軟榻上。
睡得很死的馮公子伸手在半空中抓了抓,什麼都沒抓到——只能縮回去抱住自己。
鸞姜提著裙擺下車。
*
眼前的女刺客穿著十分火辣,與想像中的女特務形象很接近。
她身上的夜行衣是皮質的緊身衣,很顯身段兒——將那精瘦的腰肢勒得盈盈一握,領口很低,甚至露出半個圓潤。
腿上只留了兩塊布,行走間能看到一大片白色。
她手中握著一把大刀,銀白刀光被血色沾染了些許,隨著她一步一步走,跟著一滴一滴落。
周圍已倒了幾個暗衛,生死不知,血腥氣很重。
——那一抹從馬車中下來的紅衣在夜色中格外顯眼,女刺客看了,唇邊勾出一個魅惑的笑。
她朗聲對鸞姜說:「鸞公子,我無意傷人,只是我家主人請你過去一趟!」
「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公子海涵。」
說罷她很是瀟灑的抱拳拱手,手腕挽了個很漂亮的花,連同刀一起負在身後。
呆瓜連忙擋在鸞姜面前:「鸞公子不要過去!誰知道這妖女是何居心!」
——哪家正經女孩會穿成這樣?!妖女!
女刺客見著鸞姜是笑吟吟的,對上呆瓜又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喂,你們打也打不過我,想找死能不能換個日子?我還想在鸞公子面前留個好印象呢。」
——都知道鸞衡是女子,卻又一口一個公子喊著,也不知道在騙誰。
呆瓜眼一瞪,恨不得上去撓她兩下:「你!」
「你什麼你,」女刺客哼笑一聲,「鸞公子今晚是必定要跟我走的了。」
呆瓜還欲說什麼,紅衣美人卻用手指輕輕將他推開了。
她還是那身不著調的紅衣,披散著頭髮沒個規矩,走路也懶懶散散的,一點兒也不像是大戶人家出身、精心調養出來的閨女——
女刺客嘴上說著今晚要帶著鸞姜走,實則看見她這樣主動的朝自己靠近,不免略略後退一步,其中一隻手摸上了腰間藏著的暗器。
——紅衣美人瞅著那細微的動作了,唇邊弧度只深了些,腳下不停。
慢悠悠走到女刺客面前,紅衣沒人在女刺客緊繃著的表情中眯了下眼,紅唇輕啟:「傷人要賠錢的,給了錢,我跟你走。」
女刺客:「……」
女刺客怔了一下,反應很快的從懷中掏出兩錠金子,丟到地上,然後一把攬住鸞姜的腰——
「鸞公子!!」
呆瓜眼睜睜瞧著那妖女腳尖一點,直接帶著鸞公子飛上屋頂,幾個跳躍間竟是沒了蹤跡!
*
在一處精美樓閣中停下。
女刺客卻沒跟紅衣美人分開——她的手早就在落地時就收回了,只是這紅衣美人黏上了甩不掉,竟是直接抱著她的肩膀,半個身體都靠了過來!
微涼的發趁機鑽入她的後頸,弄得她上身毛毛的。
些許甜酒氣帶著淡淡清香纏纏綿綿飄來,饒是見多識廣、曾多次用美色殺人的女刺客也有些遭不住。
她清了清嗓子,僵硬道:「呃,鸞小姐,鬆開些唄?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有其他人帶你去見主人。」
「不麼。」
紅衣美人發出甜膩的聲音:「就要你帶我去~」
女刺客:「……」啊啊啊我不好那一口你別對著我吹氣!!
正在女刺客臉要紅了的時候,穿著墨綠長衫的太監終於姍姍來遲。
他先是略略驚訝的望著糾纏到一起的兩人,然後以拳抵住唇,咳了兩聲:「請鸞小姐跟奴才來,請鸞小姐放開紅玉。」
「哦~你叫紅玉呀?」
紅衣美人輕笑了幾聲,在女刺客腰上又摸了幾下才鬆開。
她跟著太監走了三步忽而回頭,看著女刺客驟然僵硬的身體,飛了一吻——
女刺客:「……」
系統:「……」
這次宿主絕對是故意的!明知女刺客是劇情中男主的最強刺客!
紅玉一開始效忠於東廠廠公,後來『棄暗投明』,加入了男主陣營,成為情報組織的頭頭。
女主還因為她長得太過美艷吃了幾次醋。
*
太監領著她去了浴池。
他面容白淨,五官算得上標緻,腳下生風,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他對鸞姜較為恭敬,恭敬中又多了點別的什麼——他垂下眼,一下不敢多看紅衣美人:「請鸞小姐沐浴。」
浴池很大,水面上漂浮著一層熱熱的霧氣,在這氣溫偏寒的夜裡格外暖人。
鸞姜蹲下來用手舀了一捧清水,竟還能從中嗅到玫瑰花香。
她含笑將水撒了回去,斜睨著一動不動的太監:「怎麼,是你家主人嫌棄我同別人喝過酒,身子髒了?」
她是用的玩笑語氣,可太監卻聽得出來這話不是玩笑——
他反應很大的掀開衣袍雙腿跪地:「奴才不敢!舟車勞頓,我家主人只是想讓鸞小姐放鬆片刻,絕對絕對沒有那種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