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宿主的身份居然還沒被拆穿……】
而且在三皇子的努力下,鸞姜終於不用參加科舉了。
若是沒考上,她肯定要被家裡勒令著繼續考。
若是考上了,那就是欺君之罪,免死金牌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她一命。
大夫人終於生了個兒子,她的重心馬上就放到了兒子身上,什麼徐姨娘什麼府里她統統不管,只想著把兒子養大成才。
鸞若彤成了普通的閨閣小姐,雖性情有些嬌蠻,但到了鸞姜面前就很敬重,連大聲說話也不敢。
鸞若彤記得很清楚,幾年前跟大哥哥說話時就大聲了那麼一點點,都沒生氣也沒鬧脾氣,結果那個時常跟大哥哥一起玩的馮公子當即抓了她最喜愛的小白兔,讓她給大哥哥道歉,否則放條蛇吞了小白兔。
鸞若彤被馮公子三言兩語嚇得六神無主,眼淚婆娑地給大哥哥賠禮道歉。
之後鸞若彤仍不死心,趁著馮公子不在大哥哥身邊時撒了一次潑,讓大哥哥被迫關了兩天禁閉——
誰知正好在皇城停留的顧三爺又找上門來,跟父親關起門來聊了兩句,關禁閉的人就變了自己。
從此,鸞若彤再也不敢小瞧在大哥哥身邊這幾個人了,都不是好惹的,且對大哥哥很重視。
徐姨娘說這是大哥哥出色,鸞若彤卻覺得那幾個人看大哥哥的眼神都算不上清白。
不要以為她年紀小就不懂,她懂得可多了。
*
在鸞姜過了生辰禮的後幾天,她又被馮公子這不務正業的傢伙約到醉仙樓里去了。
馮公子子從父業,早早地考過試還考中了,如今在朝里當個不大不小的官,說再過兩年就得升一升,那時再用功——如今就能玩多久算多久。
「你家小妹妹沒再對你耍心眼吧?」
馮公子比起十年前是變樣了不少,相貌依舊出眾,行為舉止依舊貴氣,一眼能看出出身不凡。
他平日裡總喜歡對鸞姜動手動腳,時而勾肩搭背,時而挨挨碰碰,像是見到鸞姜不摸她兩下就渾身不舒坦似的。
鸞姜也從一開始的炸毛到現在的習慣——她很懷疑,閱人無數的馮公子可能早就看出了自己的真實性別,只是為了這虛假的友誼沒有說出口。
原劇情中因為女主聚集到一起的幾個男主卻是將紐帶換成了她,若是她從小團體裡被踢出去了,京城裡肯定有一番大變化。
「……嗯。」
難得從馮公子嘴裡聽見女主,可每次都是問她有沒有為難鸞姜。
說來可笑,鸞姜如今也算是二十來歲的人了,馮公子還怕鸞姜被個小妹妹為難——明明是鸞姜懶得與女主計較好麼?那些低劣又幼稚的手段,不需要怎麼著就能戳破。
系統幾乎獲取了全部女主光環的經驗值,又升了一級,它說下個位面可以試著凝聚成實體。
「顧三那傢伙過年還要回來,說是明年想帶著你去大漠轉一轉。」
提到這個,馮公子面色有點不好看,連帶著一雙眼也陰沉沉的。
人若在他眼皮子底下,自然是想怎麼護著就怎麼護著,旁人逾越不了她半分。
但去大漠那麼遠的地方……窮山惡水,顧三也真是敢說。
鸞姜抿唇:「我未必會去。」
目標這幾年升的很快,現在已是原劇情里的東廠廠公了。
他不常在京中,總是拿了密令去給皇帝處理潛藏著的反叛勢力,是皇帝的左膀右臂,也是最信任的殺手。
「嗤,不想去就不去,我看那傢伙敢不敢勉強你!」
馮公子聽見鸞姜說不去,面上頓時如春暖花開一般——他咧開嘴笑得開懷,眼睛黏在鸞姜身上移不開:「你沒做學問真是可惜,我看你這雙手就是捏筆寫字的手。」
鸞姜看了看自己的手,誠懇道:「就是生得好看了些罷了。」
跟馮公子熟了,鸞姜不經常端著了,也能說些叫人忍俊不禁的玩笑話。
正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時,窗外街上傳來一陣篤篤篤的馬蹄聲。
馬蹄聲似乎與其他的都不同,一聲一聲從耳朵直直墜入心中,似是踩在人的心尖尖上,陰寒不祥,泛著死亡的氣息。
系統:【是目標!】
鸞姜順勢看去。
東廠的服飾是黑紅二色,廠公的則是兩色結合——內衫是血紅,外衫是深黑。
行走間露不出裡面的紅,只能看見一團黑,而執劍殺人時動作要稍大些,那血色混著鮮血飛濺出來,令人膽寒。
不用系統說鸞姜也能猜到,進入東廠之前花憐月必定經歷了一番苦練,先是練就一身絕佳的武藝,再是練就折磨人的功夫,一步一步,朝不是人的方向越來越近。
花憐月在民間頗有凶名,幾乎到了能止小兒啼哭的地步,明明他出現也就幾年而已。
第一次在人前現身,眾人只以為這是個繡花枕頭——生得漂亮,沒什麼用。
結果他當晚就屠了宋家上下兩百口,連一條魚也沒放過。
因宋家與敵國暗地裡有聯繫,被掌管情報的東廠發現了端倪。
之後更是殺人不眨眼,不輕易現身,但一現身就是血流成河,血腥氣沖天,絲毫不誇張。
讓他出馬的案子都是大案重案,動輒死個上百人,最多的一次是因一本『逆書』,徹查了好幾千人,統統是死在花憐月手中。
在花憐月出現之前,舉國上下也沒有這種壓迫感。
馮公子這囂張到頂破天的人也對此人有幾分懼意:「又是他!不知去哪裡殺了人回來,嘖嘖,看,那邊又有一個小孩兒嚇哭了!」
他笑著指了指,似乎是覺得被嚇哭這件事很好玩,要跟鸞姜分享。
「……」鸞姜。
她有時感覺馮公子的智商只有五六歲。
鸞姜剛要收回視線,那坐在馬上的人忽然勒緊了韁繩,放慢了黑馬跑的速度。
那黑馬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極品馬,說慢就慢,反應極其迅速。
一身黑袍、頭戴官帽的人斜斜望過來,狹長的丹鳳眼對上鸞姜怔住的眸子。
目光交匯不過幾秒,他猩紅的唇慢慢提起,勾起了一個陰鷙的笑。
鸞姜:「……」
系統瑟瑟發抖:【宿主,宿主惹他了?咋感覺想衝上來給你一刀!】
鸞姜:【不知道誒,可能他笑起來就是這麼嚇人吧~】
花憐月確實挺有本事的。
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能笑得這麼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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