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典禮非常盛大,全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來參加,有的是看顧易的面子上,有的則是因為鸞姜。
那天,鸞姜意外發現消失許久的朱然竟然是宋川的表哥,常年居住國外,近幾年一次回國是為了聯合宋川一起坑鸞櫻。
她傻傻的盯著對方好久沒移開眼睛,導致男人又莫名其妙吃了好多醋,一晚上都沒把手從她腰間拿開。
系統:【……】唉。
顧氏上下都喜歡鸞姜這個老闆娘,每當她來公司玩,大家格外熱情。
雖說顧易平時很少讓鸞姜出門,到後來甚至基本不讓她出門,但顧氏里始終流傳著關於鸞姜的傳說——
到結婚五周年那天,系統忽然說能夠離開了。
鸞姜看著牆上的鐘,毫不留戀取下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枚戒指並不是當初求婚用的那枚,而是結婚那天顧易給她戴上的,款式較為奢華,光是一顆小鑽都得大幾萬塊。
系統:【我以為宿主會捨不得。】
鸞姜:【我真的真的很不喜歡被關起來呀。】
她語氣輕快,眼眸里卻一片寒光。
身材修長的女人披散著頭髮,赤著腳走到落地窗旁。
陽光從外靜靜灑進來,拉長了她的影子,又無聲擁吻她的發梢。
在金色中,她的指尖一點點消失。
*
系統看著自宿主消失後就變得極為不穩定的上個位面,默默嘆了口氣。
希望這樣的情況不要再發生了!否則弄亂了這些位面的數據,那位大人一定會察覺的!
那時,沒有凝聚神格的宿主會變得很被動……
*劍譚*
『嘩啦』
涼涼月光將一大片潭水籠罩在銀白之中,那驀地從水裡鑽出的身體如同冷玉般瑩白透潤。長長的墨發濕噠噠順在腦後,宛若一條黑亮柔美的綢緞。
她擁有一張令雲邊仙人也及不上的臉,柳煙眉似蹙非蹙,一雙美眸含水脈脈,一點朱唇艷色無雙。
她輕眨了下眼睛,自睫羽上落下兩滴細細密密的水珠來,映著月色成了銀光。
陰沉昏暗的譚水深不見底,美人兒半截身體埋沒水中,緩緩朝岸邊走著。
系統:【這次的目標可能有點難搞,我看他面板後面有個『重生』字樣。】
鸞姜漫不經心應著:【不急,先把大致劇情發給我。】
系統:【嗯嗯好的……咦,地圖上怎麼有個紅點?】
鸞姜腳步微頓。
系統:【臥槽!!目標就在附近!】
鸞姜下意識用手擋了下身體。
原身似乎愛好獨特,偏要在荒無人煙的冷譚裡面沐浴。
這會深更半夜,那目標該不會趁著夜黑風高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正好被她撞上吧?
鸞姜唇角往下一撇,是個有點委屈的樣子。
——不要一劍把她滅了口就好呀。
接著又走幾步,鸞姜卻感知到水下有什麼東西往她靠近了。
系統慌慌張張查探一陣,驚叫道:【快跑!宿主,是一頭怪魚!啊啊啊快跑!!】
回頭一看,那巨大的黑影在水面下以極快的速度朝她靠近,尾巴如一把大刀劃破了平靜水面。
鸞姜瞳孔一縮。
她憋足了勁兒沖岸邊跑!
可是水裡的阻力不小,她拼了命也沒辦法比那游的怪物快!
「啊!」
魚鰭狠狠地朝她拍過來,鸞姜被打到水裡去——
她看清了這隻魚怪的模樣。
果然是怪魚。
它上半身類似於某種大鯊魚,嘴裡全是明晃晃的鋸齒,下面卻長了觸手!一根觸手足有一個成年男子那般粗,深深紮根在譚底,隨著它遊動而帶起一個個大坑。
鸞姜水性一般,她鼓著臉憋氣往上游。
但遊了沒一會,腳踝卻被冰涼涼的東西纏住——
她低頭一看,正對那魚怪的黃眼睛!
*
「咳咳咳……咳咳……」
鸞姜肩上披著單薄的外衫,捂著胸口不住咳著。
相比她的衣衫不整——或者說不著衣衫,身邊的白衣男子卻穿戴整齊,連發冠上的白玉簪子也沒歪一分。
他負手持劍,垂著眼睛看地上的她。
不遠處的水面上,魚怪屍體正倒著,周圍的水都被污染成血色。
「師姐,你還好嗎?」
生得眉眼偏女氣的男子一開口,便是有些緊張的語氣。
系統:【目標是你的小師弟,你平時忒不待見他。宿主,他對你殺意很重,你想想辦法……別死在他劍下!】qqxδnew
誰能想到,這樣滿臉無害的男子剛才兩劍就把龐然大物給弄死,甚至一腳踹飛那麼重的屍體,身上連個血點子也沒沾到。
鸞姜擺擺手,攏著外衫齜牙咧嘴抬起頭:「你怎麼大晚上在這裡呀?」
這人才從水裡出來,渾身都泛著寒氣。她凍得小臉煞白,一身冷玉似的皮膚越發惹人眼。
他看了兩眼就離開視線。
「……師姐呢?」
他沒回答她,而是將問題拋了回去。
鸞姜像毫無覺察般,傻乎乎的說:「我不是把那個姓白的新弟子早飯里加了點酸果嗎?她晚上便在我房間裡放了冰蛇……我不敢待在裡面洗澡,就出來了。」
「誰知這潭水裡藏著這麼個大傢伙,我衣服都脫光了,哪裡找劍戳死它……哎,幸虧有你呀!」
小師弟唇角輕微抽搐了下。
他以一個很漂亮的姿勢轉身,白色衣袂在空中劃出凌厲的弧度。
「師姐還是不要跟白師姐鬥了,大家都是靜水宗的弟子,本是同根生,何必……」
「你不懂!」鸞姜踉蹌著站起來,低頭把腰帶繫緊了,「她那個樣子就很欠揍,我必須給她點厲害嘗嘗!」
「……」小師弟不再多言。
他指腹輕輕摩挲著劍柄,目光看向遠處的山峰,嗓音輕靈:「師姐出門時可有人知曉?」
系統:【啊啊啊他是不是要殺你了!!】
鸞姜噠噠噠跑到他身邊,發現自己比他低了兩個頭,頓時鼓成一個包子臉。
她拉拉師弟的袖子,比了比兩人的身高,哼唧著說:「當然沒人知道啦!被一個新弟子暗算這麼丟人的事,我只告訴了師弟嘛~」
白衣男子眯了下眼。
眼前的女人很不知好歹,就單披了一件薄紗也敢在不熟悉的男子面前晃來晃去。
瞧瞧那寬鬆的領口與不到膝蓋的下擺,真是……
傷風敗俗。
掛不得前世蠢成那個地步,一手好牌打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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