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也就這麼大,即便管家再磨磨蹭蹭,還是得帶著人朝西苑去。
中途江漓就趕了過來,「臣婦參見陛下,不知陛下親臨,有失遠迎……」
「將軍夫人不必多禮。」董玄卿眸色深沉,語氣稍冷,「皎皎如何了?」
江漓低聲嘆道:「嬌兒自幼便體弱多病,許是近來多勞累……」
董玄卿蹙眉,「朕去看看她。」
他欲抬腳,江漓卻說:「姑娘家的閨房,陛下怕是不便進去。」
雖然白家不太講究,但皇帝如此闖進去,對誰的名聲都不好。
「朕就看看她。」董玄卿堅持。
白皎皎早就是他的人,有什麼可顧慮的,見不到她人,自己沒法安心。
江漓攔截失敗,只能在前頭引路。
西苑靜悄悄的,天竹也不知道去哪了。
江漓示意身後丫鬟上前敲門。
「小姐,你醒了嗎?」丫鬟1邊輕敲,1邊小聲開口,「夫人來看你。」
屋裡沒人應聲,丫鬟又問了1遍,然後轉身看向江漓,表情無措。
江漓看向董玄卿,語氣略帶歉意,「嬌兒許是未醒,勞陛下白跑1趟了。」
已過巳時,白皎皎還未起,董玄卿想了1下便道:「朕在這兒等。」
他來都來了,也不怕等這1時半會。
江漓連忙吩咐管家,「請陛下移步大廳,等嬌兒醒了,第1時間來報。」
管家點頭,準備前頭帶路,結果董玄卿1動不動,「朕就在這兒等。」
白皎皎住的西苑自帶小院子,院子裡就有石桌石凳,他看見了。
江漓開口:「陛下,這不合禮數。」
董玄卿挪步到石桌旁落座,「將軍夫人3番5次阻攔朕,是何用意?」
管家為難地看向江漓,1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氣氛突然就凝滯了。
江漓行禮,「臣婦不敢阻攔陛下,只是嬌兒體弱多病,恐伺候不好陛下。」
董玄卿的手搭在腿上,食指1下沒1下地輕敲自己膝蓋,「是嗎?」
江漓還想說什麼,就被1聲「娘」打斷了。
眾人紛紛抬眼看去,白皎皎緩緩走過來,手裡拿著1串咬了幾口的冰糖葫蘆。
後面還跟著天竹跟55。
董玄卿立馬起身,「皎皎。」
白皎皎走近了,才想起來自己得朝皇帝行禮,「陛下怎麼來了?」
她不就是睡個懶覺嗎,他不會不准許吧?
天竹跟55也隨白皎皎1起行禮。
「朕聽說你病了,帶了太醫過來。」
董玄卿扶白皎皎起來,目光上下掃視,還用手摸她的額頭跟臉。
「如何,哪裡難受?」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純屬緊張過了頭。
白皎皎剛吃完早膳,啃著冰糖葫蘆消食,1點也不像病了的樣子。
「我……」她剛想說自己沒病,就瞥見1旁江漓的神情,立馬改了口。
「我昨夜沒睡好,今早這頭有些疼,想多歇息1會,所以就偷懶了。」
白皎皎順勢將冰糖葫蘆遞給天竹,「陛下該不是來看我的字吧?」
「頭疼?」董玄卿眉頭緊鎖,「御醫!」
4個御醫互相看了1眼,全都上前。
白皎皎連忙擺手,「謝陛下,不用御醫,我睡醒了,頭沒事了。」
董玄卿只問:「在這兒看,還是進屋?」
白皎皎看向江漓,眼神求助。
江漓卻說:「還是進屋吧,嬌兒身子弱,莫要在外面吹風著涼了。」
剛剛她還不讓董玄卿進屋,現在又突然同意了,他嘴角往下1撇。
白皎皎只能讓55開了房門,請董玄卿換個位置,移步小廳落座。
天竹去端茶水。
花貓從貓窩裡跑出來迎白皎皎,卻見到那麼多人,1秒變成防禦狀態。
董玄卿眼裡只有白皎皎,無視它。
寒時小聲與55說話,讓他把貓弄出去,「人多,唐突了誰都不好。」
55看了眼呲牙的花貓,又看向白皎皎,「小姐……」
知道董玄卿不喜花貓,她點了頭,55便拎了貓出去,「小花餓了吧。」
它在他懷裡扭來扭去,還要去看白皎皎,「喵喵喵~」放開我~
董玄卿等不及,1進門就喚御醫們進來給白皎皎看病,「皎皎聽話。」
江漓卻停在門外等著,沒有進來。
白皎皎無奈,只能伸了手給御醫號脈,御醫問什麼,她便答什麼。
董玄卿坐在旁邊,1直聽著。
江漓在屋外看他們,尤其是皇帝的神情,倒是緊張得像模像樣。
幾個御醫都看了,得出同1個結論。
「秋天夜裡寒涼,白姑娘吹了風頭疼,不是大事,陛下可安心。」
「白姑娘平日裡要注意保暖,適當吃些驅寒的食物,如紅糖薑茶……」
天竹剛把熱茶端上來,擺在皇帝跟小姐面前,御醫正好說到這1句。
董玄卿就讓她換紅糖薑茶。
天竹點頭應聲,出門派院裡丫鬟去廚房,讓廚子立馬煮紅糖薑茶過來。
預防萬1,御醫們還是開了幾個驅寒的方子給白皎皎,「這是食療。」
方子到了董玄卿手裡,她探頭看1眼,這不是燉羊肉煲嗎。
秋冬最適合貼膘,白皎皎突然就饞了。
「明日讓御廚給你做,多少都有。」董玄卿讓寒時把方子收起來。
寒時讓管家幫忙,先送御醫們出去。
管家應聲,帶御醫們出去。
等他們走了,江漓才進屋,「既然嬌兒無事,勞陛下親自跑1趟了。」
「嬌兒還不謝謝陛下?」
她的意思很明顯,既然御醫都看完病了,皇帝也該走了。
白皎皎立馬起身,「謝陛下……」
董玄卿卻按住她,「將軍夫人,朕有幾句話想與皎皎單獨談談,不知可否?」
雖然是個問句,但他卻不是徵求誰的意見,「將軍夫人請。」
白皎皎連忙補充道:「娘,這門就開著,陛下1會就走的。」
江漓意味深長地看了她1眼,然後說:「嬌兒可要招呼好陛下。」
白皎皎點頭,「娘放心。」
江漓朝董玄卿行禮,便帶著丫鬟走了。
白皎皎與董玄卿就坐隔壁,喝著杯中茶,誰也沒有急著開口談別的。
「天竹,你去瞧瞧,我娘走了嗎?」白皎皎的聲音,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
天竹應聲,走到門口去看,沒1會便回來,「夫人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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