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元以為，自己剛才救了卿卿，它好歹得出來回聲謝，這是禮貌。

  結果他從早等到晚，都沒見那貓出來。

  「這沒良心的貓……」周盛元坐在樹上，數數自己總共救了它多少次。

  翌日，賀丞相進宮，去找了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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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到了方道士現在暫住的地方，聽完了來龍去脈，賢妃頓時火冒三丈。

  她一掌拍在桌上，「那人不是死了嗎？」

  周盛元真是陰魂不散，竟然還敢礙事。

  賀丞相背著手，在屋裡走來走去，「不應該啊，他明明死了的……」

  可這事他也沒親眼所見，這中間要是出了別的岔子，確實不太好說。

  「所以這人，是不是得處理下？」

  方道士最淡定，好像事不關己。

  其實他心裡憋屈得很，就想借他們這些貴人的手，為自己報昨日的仇。

  賢妃眯眼，「當務之急，得除了他。」

  賀丞相忙擺手，「不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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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你想，既然他能在宮裡來去自如，定是有陛下准許的……」

  看來陛下還是在意這個福瑞的。

  賢妃不悅，「你不會想個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嗎，還要本宮教你？」

  昨日他們已經交上手了，此人留不得。

  賀丞相想了一下，「娘娘息怒。」

  「這人既然是我帶進來的，還是由我去探探他口風，若是勸不動，便殺！」

  方道士聽到這句話，笑了一下。

  按那人昨日的言行舉止，那是死定了。

  賢妃同意了，「好好辦，莫要再整出別的岔子，本宮繞不了你！」

  賀丞相笑著點頭，「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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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走後，他與方道士商議了一下計劃。

  而賢妃在回永軒宮的路上，突然改道清寧宮，吃了個閉門羹。

  「我家娘娘昨夜受了風寒，不宜見客，賢妃娘娘還是改日再來吧。」

  宮女這麼說，賢妃就說明知有問題，還得說：「本宮明日再來。」qqxδnew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何淑梨就躲在她得清寧宮裡，誰也不見。

  董玄卿自然是知道的，沒說什麼。

  最近他都與小白在太平宮用膳。

  而賢妃知道替死鬼沒了，非讓賀丞相把周盛元給除了，「都是他壞事！」

  賀丞相何嘗不是吃了幾日閉門羹，他去找周盛元，回回屋裡都沒人。

  周盛元肯定是知道他去，故意避而不見。

  密碼

  既然賢妃這麼說了，賀丞相便回府，招來心腹們，商議了一下計劃。

  「在皇宮裡，要殺一個人不容易……」心腹們七嘴八舌地給他出主意。

  接下來幾日，白皎皎倒是安全了，就輪到周盛元開始走霉運了。

  飯里被加了料，洗澡水裡也是，床上有毒蟲，夜裡還有人戳窗口吹煙。

  周盛元翻身坐起，輕手輕腳走過去，用一個手指就把那個竹管的口給堵住了。

  外面的人使勁吹，吹不進去，「？」

  他不死心，繼續又繼續，然後憋不住氣，倒吸了一口，自己暈了。

  周盛元把人拖進來，扒光衣服，把身上的暗器跟錢財都收了，又把人丟了出去。

  第二天，打掃的宮女們被嚇得失聲尖叫，「流氓！有人在宮裡耍流氓！」

  地上那個人還沒醒，就被關進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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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皎皎也聽說了，董玄卿沒說什麼。

  上完茅房出來，它看見周盛元坐在樹上，就想起他那半塊餿了的餅。

  白皎皎去御廚房，叼了只五香雞過來，爬到爬到樹上去給他，「唔……」

  周盛元挑了下眉，「給我？」

  白皎皎咬著雞，只能點頭。

  就算是只守護犬，也不能餓著他不是嗎。

  周盛元也不講究，拿了雞就開始吃，這皇宮真好，有吃有喝有卿卿。

  白皎皎蹲在旁邊，看他吃完還舔手指。

  它又『喵』了一聲，問周盛元怎麼還不走。

  董玄卿讓他看著貓，現在危機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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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盛元留在宮裡，就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實在不太安全。

  周盛元是聽不懂的，又好像能猜個大概，「卿卿那麼關心我做什麼？」

  白皎皎：「喵？」你是不是想太多？

  「我這麼厲害，不用你擔心。」周盛元想摸摸那貓頭，被它躲開了。

  他想起自己的手油，不好意思地收回去。

  白皎皎乾巴巴地『喵』一聲，就走了。

  夜裡周盛元回屋，一開門就有兩隻箭飛出來，他一個後空翻躲過了。

  屋裡烏漆嘛黑的，什麼也看不見，不知道是被人動了手腳，還是躲著人。

  周盛元左看右看，沒有人經過。

  他便從袖子裡抽出兩張黃符，夾在手指，念念有詞，「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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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紙落地，幻化出兩個小人。

  一男一女，手上拿著刀劍，抬腳往裡沖。

  他們進門之後，又飛出兩隻箭，周盛元不在正前方站著，也不用躲。

  他豎耳聽著，屋裡沒有刀劍的聲音，只有咻咻咻的箭飛來飛去。

  周盛元又抽符紙，把屋裡的燈給點亮了。

  果然，屋裡沒有其他人。

  地上有很多線，只要周盛元進門，碰到這些線，就會被紮成馬蜂窩。

  一如現在這兩個小人的樣子。

  周盛元念咒，讓兩個小人把線通通斬斷，把屋裡的東西都清出來。

  然後他再念咒，兩個小人便消失了……

  扣扣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時間一晃便跨了月，董玄卿找來周盛元，問開壇做法的時間。

  「之前說福瑞在正月了，這正月已過，周道長可有話要解釋？」

  白皎皎知道董玄卿刁難他，而周盛元也確實是忘了這事，忙掐指算。

  「貧道算了一下，月中有吉時，貧道這就回去準備準備……」

  董玄卿讓李公公派些人，聽周盛元安排。

  白皎皎不解，趁著御書房沒人，抱著董玄卿的筆寫字，問他要幹嘛。

  董玄卿摸了摸貓頭，「什麼幹嘛？」

  白皎皎用貓爪拂開他的手，又用筆戳了戳字，「喵？」福瑞是什麼？

  那不是當初，賀丞相帶周盛元入宮時，用來忽悠董玄卿的藉口嗎。

  怎麼他們還當真了，周盛元能無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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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玄卿把它的筆放下，又把貓攬進懷裡，「朕會安排，小白不必操心。」

  「喵～」白皎皎不操心就怪了。

  聽說周盛元在宮裡吃不上飯，睡不好覺，還洗不了澡，都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