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在外面玩,可不比在宮裡。
董玄卿要保持警惕,不便喝酒。
白皎皎不知道,還跟他說這兒有果酒,「酸酸甜甜的,不醉人……」
按董玄卿那酒量,喝酒就跟喝水似的。
可毫無意外,他連果酒也拒絕了,還說:「小白也不許喝,喝茶,乖。」
小白是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有多撩人。
董玄卿不願意她那副模樣被別人看見。
白皎皎『哦』一聲,拿起茶咕嚕嚕幹了。
寒時拿出銀針,對著桌上的食物戳戳戳。
董玄卿只留下彈琴的姑娘,也不需要人伺候,「其他的都退下吧。」
男子帶著其餘的姑娘們下去。
其中一人卻突然朝他們走了過來,還揚聲道:「姑娘,好久不見。」
她不僅跟白皎皎打招呼,還看向董玄卿,「這位就是姑娘的心上人吧?」
「?」白皎皎上下打量,這誰,記不得了。
畢竟她上一次來此,是數月前,而姑娘們濃妝艷抹,長得都有些類似。
董玄卿聽到『姑娘的心上人』幾個字,明顯挑了下眉,問道:「你是誰?」
那姑娘面上帶著狡黠的笑,「我叫金金,之前伺候過姑娘,姑娘可是忘了?」
她是來拉關係的,樂於自報姓名。
白皎皎這才總算有些印象了,「哦,是你啊,差點沒想起來……」
她在這畫舫上,見過的人不少,有印象的卻並不多。
那次金金給自己倒酒,手腳還算勤快。
董玄卿又問:「心上人是怎麼回事?」
金金看了他,又看了眼白皎皎,「姑娘,這事公子還不知道嗎?」
「什麼事?」白皎皎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覺得這套近乎有點過了。
金金莞爾一笑,「那是我多嘴了。」
香蝶還沒贖身之前,有一天突然找上她們,問了好些有的沒的。
像是什麼送男人的禮物,還得不花錢。
當時她們還奇怪呢,香蝶又沒有心上人,好端端地問這些做什麼。
而禮物這東西,當然得由公子送給姑娘,哪能讓姑娘先表心意。
後來香蝶走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再後來,白皎皎帶著貓來,點了許多姑娘陪,還一個人喝了許多酒。
金金離她最近,一看就是為情所困。
白皎皎無語地拍了一下額頭,「你別瞎說,誰為情所困了,我問禮物是……」
她問禮物就是隨口問的,而喝酒歸喝酒,這是兩碼子事,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姑娘說不是便不是,是我多嘴了。」
反正金金這些話,是說給有心人聽的。
「我可是心心念念盼著姑娘來,這好不容易盼到了,姑娘就留下我吧~」
金金對著白皎皎撒嬌,「我可以給你們遞茶倒酒,不會礙事的。」
這二人是有錢的主,她都想伺候。
可董玄卿聽到這,已經隱隱有些不悅。
就算對方是個女的,也不能纏著他的小白,「下去,這裡不需要人伺候。」
金金還想說什麼,寒時卻站起身攔,「姑娘莫要打擾我家公子,請吧。」
金金不情不願地轉身離開。
彈琴的姑娘問:「公子姑娘想聽什麼?」
董玄卿說隨便,她便開始彈了。
寒時落回原位,繼續用銀針試毒。
董玄卿則把白皎皎攬進懷裡,附耳道:「朕怎麼不知道小白有心上人?」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後,熱熱的。
白皎皎覺得癢,縮了縮脖子,「你別聽她瞎說,我沒有心上人。」
董玄卿又問:「沒有?」
他語氣里的失落,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白皎皎伸出手,去撓董玄卿的下巴,「有有有,心上人可不就是你嗎?」
如果非要說心上人,她當時所問的禮物,也確實是想送給他的。
董玄卿滿意極了,親在白皎皎的側臉,「小白只可以喜歡朕。」
寒時正好試完毒,「公子,無毒。」
白皎皎坐直身子,拿了顆葡萄遞到董玄卿嘴邊,「吶,看我多喜歡你。」
有好吃的,先給他吃第一口,這在吃貨的眼裡,已經是很喜歡了。
董玄卿吃了,眉眼都是笑。
然後他吩咐寒時,把剛才在路上買的東西,都拿上來給小白看看。
滿滿幾個兩大包袱,還有吃的。
白皎皎擺手,只要了她的冰糖葫蘆。
「我剛才都看過了,回去再打開吧。」她打開又翻亂,一會還得收拾。
董玄卿點頭,「聽小白的。」
寒時便把冰糖葫蘆遞了過來。
董玄卿接過,再給白皎皎,「沒買錯吧?」
他買的是她愛吃的口味,外面裹了糖漿,裡面的草莓紅艷艷的。
白皎皎點頭,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董玄卿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與……我又何言謝?」
小白是他的貓,董玄卿養她,不需要謝。
琴聲悠揚動聽,撫過每一位聽眾的耳朵。
白皎皎挨著董玄卿,一人一口分吃東西,頓覺歲月靜好,無人打擾。
董玄卿也是,他願與小白如此,一直陪著她,做什麼都可以。
只要她高興,他就開心。
可這無人打擾的畫面,僅維持不到半個時辰,他們的畫舫突然晃了一下。
伴隨這一聲重重的『嘣』,茶水灑了,最後一顆草莓也掉地上去了。
白皎皎條件反射地『啊』了一聲。
董玄卿攬著她的肩膀,「嚇著了?」
白皎皎皺著眉,「浪費。」
董玄卿低頭看了一眼,便道:「小白喜歡吃,回去就讓人給你做。」
區區冰糖葫蘆,御廚有什麼做不了的。
前頭影衛看了一下,連忙來報,「公子,是有人撞了我們的畫舫。」
都不用董玄卿開口,寒時便說:「公子,屬下隨他去看看。」
他們二人往前頭去,白皎皎又開始吃桌上的小吃,還餵董玄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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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們就聽見一個尖銳的女聲,她在喊:「狐狸精,你給姑奶奶出來!」
「別以為你躲在畫舫裡面,姑奶奶就看不見你,你!你滾出來!」
董玄卿聽見了,毫無反應,倒是白皎皎顯得有些好奇,誰捉姦捉到這兒來了。
她直起身子,「要不,我們看看唄?」
董玄卿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可小白高興,看便看了,他也隨她。
白皎皎挪到窗邊,看了一眼,沒人。
可叫罵聲不斷,她又跑到另一邊,總算是發現了聲源了,「?」
那女人就是朝著他們的畫舫罵的。
寒時正在與他們交涉,讓那艘畫舫上的船夫趕緊把畫舫劃到別處去。
白皎皎看見這女人,還有點摸不著頭腦。
可再看女人身邊那個拉拉扯扯的男人,她頓時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真是倒霉,怎麼老遇上這宋公子。
「是不是她,她是不是就是狐狸精?」女人揪著她身邊男人的耳朵問。
聲音大到驚動董玄卿,他緩緩走到白皎皎身邊,攬著她的肩膀,「認識?」
白皎皎搖頭,「不認識。」
不過是一登徒子,誰想認識。
寒時跟影衛們紛紛亮劍,「你們二人速速離開,莫要驚擾我家公子。」
可女人正在氣頭上,什麼都不怕。
「這位公子,我瞧著你也是有錢有勢的人,怎麼會看上這麼個狐狸精?」
那張臉長得,一看就是狐狸精。
董玄卿眯了眯眼,「你說什麼?」
他的小白可乖了,怎麼會是狐狸精。
旁邊的男人扯她,「別說了,我都說是一場誤會,你這樣讓我情何以堪!」
他也沒想到,又與姑娘在這兒遇上了。
若是平時就罷了,還能勾搭勾搭。
可今日夫人非要跟來,他不僅沒機會勾搭,還給自己徒增麻煩。
女人不信,對他拳打腳踢,「好你個宋文,你還要什麼臉面?」
「姑奶奶的體己錢,都讓你拿來哄狐狸精了,我還不能罵她幾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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