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把周盛元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出來,「你就不怕我是妖嗎?」
她用神貓那套糊弄了董玄卿。
一開始倒是沒什麼,可白皎皎越來越覺得,他根本就沒有信過。
「朕說你不是,誰敢說是。」
董玄卿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晴不定,「你知道他的目的,為何不告訴朕?」
說到底,小白還是信不過他。
「我如何告訴你?」白皎皎自己都不相信周盛元,又怎麼把他的話當真。
「他在破廟裡,就是天天對著我貼符,念咒,想要證明我是妖……」
董玄卿立馬問:「結果呢?」
白皎皎看著他,「結果就是沒結果。」
「假道士要能證明我是妖,我早就命喪他的桃木劍之下了,都等不到你來救……」
董玄卿突然就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左臉,「朕就知道,小白不是妖。」
周盛元是歸尋山歸雲大師的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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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連他都不能證明小白是妖,就說明她不是,她是天上的仙女。
「噗!」本來白皎皎還氣鼓鼓的,被董玄卿這麼用力一親,都泄氣了。
「我還在生氣,你親我幹什麼?」
董玄卿揉搓她的臉,「沒忍住。」不管小白什麼樣子,在他眼裡都是可愛至極。
這下白皎皎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只剩下噘嘴,「我困了。」
「睡吧。」董玄卿立馬幫她掀開錦被,還拍了拍床,仿佛在暗示什麼。
「……」白皎皎思來想去,還是躺回去。
董玄卿也躺下,懷抱著她,「周盛元下山,自始至終都只為捉妖嗎?」
既然他在南山的破廟裡,證實不了小白是妖,就應該打道回府了。
可周盛元為何會跑進宮來,那背後指使之人,董玄卿定要將她揪出來。
白皎皎蹙眉,「不然呢?」
周盛元說他捉妖不賺錢,為什么正義。
董玄卿又問:「沒有別的目的了?」他總覺得,周盛元是沖小白來的。
白皎皎翻過身來,「這樣好不好,你想知道什麼,我進天牢去問問他。」
她想去勸勸周盛元,讓他趕緊出宮,不要幫什么娘娘辦事了。
白皎皎倒不是怕人家對她不利,而是怕周盛元老想帶自己出宮。
他腦子不好使,敢跟天子搶貓,可她還是要在皇宮裡住下去的。
董玄卿本來不想答應的,結果看著白皎皎的眸子,突然又改了想法。
「好,明晚朕陪你去。」他當然不可能,放她單獨去見那個周盛元。
就算是在天牢里,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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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皎沒異議,只要董玄卿同意了,這事就還有商量的餘地……
周盛元被抓的第三天,背後指使人就坐不住了,派人出宮去賀府。
賀丞相聽完大驚,差點打翻桌上的果盤,「周道長被關進天牢了?」
他們的計劃剛開始,這人怎麼就被抓了。
喬裝打扮的宮人點頭,「娘娘打聽過了,周道長出言不遜,得罪了陛下。」
賀丞相皺眉頭,周盛元這人是耿直了點,可怎麼就得罪陛下了呢。
宮人壓低聲音道:「娘娘的意思是,此人既然已經入獄,要不換一個人……」
計劃還是原來的計劃,毫不影響。
賀丞相眉頭更皺,「這一時半會的,我又上哪再找一個道士來?」
換人是一回事,他還擔心,周盛元會不會為自保,把他們的事情給抖摟出去。
天牢里的審訊室,什麼酷刑都有,就怕他那身子骨,扛不住揍。
最好是讓陛下解決了,才一了百了。
賀丞相想了一會,才開口道:「知道了。」
「你先回宮去,就跟娘娘說,老夫自有妙計,請娘娘稍安勿躁。」
宮人應聲,便先退了出去。
賀丞相叫來心腹,讓他到天牢里打探一下,看看這周盛元還留不留得。
「你記得,等夜裡再去,悄悄去。」
「若是周盛元有異心,想辦法做了他……」
「屬下明白。」心腹領命出去。
夜裡他便帶了酒去天牢,想賄賂那些守衛兵,結果根本進不去。
心腹只能笑臉相迎,「兄弟,通融一下,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他往守衛兵的手裡塞銀兩,「就說兩句,就說兩句,絕不耽誤。」
守衛兵掂量掂量手裡的銀兩,又上下打量了來人的面相跟穿著。
「真不是兄弟們不幫你,現在不行,裡面有人,你晚點再來。」
現在裡面那位,可沒人惹得起。
心腹聞言,探頭朝裡面看,「這麼晚了,誰又會來天牢探視?」
守衛兵立馬攔住他,「哎哎,別瞎看了,一會再來,聽見沒有?」
此時天牢里的周盛元,睡得正香,他夢見自己在山上捉妖,追了許久。
那妖長得可丑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通體灰綠灰綠的。
它又矮又胖,武器是一根粗粗的鐵鏈,拖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哐當聲。
周盛元拿起桃木劍就劈妖,卻反被它的鐵鏈纏了脖子,呼吸逐漸困難。
「不要,不要殺他……」
他恍惚間,似乎聽見了卿卿的聲音。
再然後,周盛元因呼吸困難而驚醒,眼前出現兩張面孔,「咳……」
「捨得醒了?」董玄卿冷著臉,右手卡在他脖子上,把人半提起來。
而白皎皎就在旁邊,裹著大大的披風,把頭跟貓耳朵都罩住了。
她拉著董玄卿的手,表情著急,「你把他放下來,他快死了,求你了……」
周盛元不知道怎麼回事,開口卻說:「你,別求他,我,我死不了。」
董玄卿的手瞬間又緊了緊,「是嗎?」
小白要自己來,他不放心才跟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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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守衛兵開完門,她去喊周盛元,他不知怎的就拿起了桃木劍揮舞。
要不是董玄卿反應快,小白就得挨打了。
現在他有理由懷疑,之前她身上的傷,是這人拿他的桃木劍打的。
「……」周盛元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蒼白,手卻在底下抽符紙。
白皎皎看見了,立馬抱上董玄卿的手,「你快鬆手,我還有話要問他呢。」
「你把他掐死了,我問誰去?」她不著痕跡地擋住了周盛元的符紙。
他的紙貼在白皎皎身上,猶豫了一會,沒有念咒,也沒有辦法念。
董玄卿不悅地瞥了她一眼,不想松。
可小白正抱著他的手,胸前那份柔軟緊緊貼著,讓董玄卿無計可施。
白皎皎還噘著嘴,朝他眨了眨眼。
董玄卿突然鬆了手,「聽你的。」
周盛元摔在地上,大口呼吸跟劇烈咳嗽。
白皎皎看了他一眼,默默鬆了口氣。
董玄卿卻攬上她的腰,「朕就在門口,若他敢再對你動手,朕絕不輕饒他。」
小白只有他能欺負,別人不可以。
白皎皎點頭,「他不敢。」
周盛元捏著自己喉嚨咳嗽,猛一抬頭,卻看見那人正印在卿卿的唇上。
白皎皎猝不及防,羞紅了臉,「有人。」
沒人的時候,董玄卿偷親也就算了,怎麼在天牢里,他也想親就親。
「無妨。」董玄卿盯著地上的人,眼裡滿是挑釁,「朕想作甚便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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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盛元知道,他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白皎皎等董玄卿出去,才轉身蹲下來,「假道士,你清醒了沒有?」
周盛元又咳了兩聲,「你來做什麼?」
她自己來就來吧,怎麼還帶個人來打他,這是要報之前的仇嗎。
「你猜我來幹什麼?」白皎皎拿起地上的桃木劍,「虧你在這兒還睡得著,你剛才差點劈死我了知道嗎?」
董玄卿生氣是有道理的,她知道。
周盛元看了眼桃木劍,又看白皎皎,有些不解道:「我剛才幹什麼了?」
他不是在做夢嗎,怎麼就被人掐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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