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董玄卿讓人打發了何淑梨。
她不死心,這又堵到德妃宮門口來了。
聽說何淑梨連午膳都未曾用,就在門外叫喚著,「陛下,臣妾冤枉啊~」
地位都快不保了,她哪裡還吃得下飯。
白皎皎事不關己地舔著自己的爪子。
董玄卿沒表示,德妃便繼續陪他用膳。
何淑梨被晾在外面大半個時辰,才見著小李子出來傳:「娘娘,陛下讓您進去。」
主要是,一宮娘娘在外面嚎叫,不止難聽,損的也是皇帝的顏面。
回頭被那些朝臣知道,又要諫言了。
春兒卻道:「娘娘,陛下還是心疼您的。」
可不嘛,她們這才等了半個時辰。
要是換了別的妃嬪,按董玄卿的脾性,至少得幾個月見不著他的面。
何淑梨心裡不高興,卻還得憋回去。
她面上裝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進門行禮就直往董玄卿懷裡撲。
白皎皎是真的沒想到,何淑梨今天竟然這麼主動,嚇得它閃躲不及。
「喵喵喵喵!」你別過來!
還好董玄卿眼明手快,把貓從懷裡拎起來,這才避免小白被壓成貓肉醬。
「淑妃投懷送抱也不分場合,成何體統?」他的語氣冷冰冰的。
何淑梨抬頭看董玄卿,一臉委屈,就是不撒手,「陛下~臣妾的腳不聽使喚~」
還不是怪他,讓她在外面站得腳酸。
白皎皎被董玄卿拎著,懸在半空中,四腳不沾地的感覺讓它很不舒服。
它努力做『引體向上』,小爪子們在空氣里撲騰,終於引起旁人注意。
「陛下,小白累了。」德妃伸手想接貓。
何淑梨就立馬起身去搶,「小白你跑哪兒去了,快到本宮懷裡來……」
要不是它,她也不用來演這一出。
白皎皎瞪圓了眼,她們要搶就去搶董玄卿啊,這裡又有它什麼事。
董玄卿巧妙地避開她的手,用左手托著整隻貓,「淑妃這眼裡可還有朕?」
「喵~」白皎皎像個人一樣,兩隻肉爪子伸長了去抱他脖子,奈何手短抱不住。
它只能搭在董玄卿胸前,勾住他衣裳。
德妃見狀,適時地收回手。
而何淑梨撲了個空,乾脆賴地上不起來了,「陛下,您這話可冤枉臣妾了~」
「臣妾滿心滿眼都是您,小白丟了,臣妾可是著急得連飯都吃不下……」
這話連白皎皎都不信,就別說董玄卿了。
她著急的哪裡是貓,明明是自己的地位。
董玄卿擼著白皎皎的貓頭,「小白安然無恙,朕也沒怪你淑妃別在這兒胡鬧了。」
嘴上說著不怪,他就是懶得理她。
何淑梨直起上半身,「陛下,小白的事實屬意外,是陽春那宮女沒看好。」
「陛下怎可將責任怪到臣妾頭上?」
本來陽春就是派去照顧小白的,貓丟了當然算她的,不能賴清寧宮。
董玄卿點點頭,「既然是宮女的過失,那就讓她替淑妃受***板吧。」
白皎皎歪腦看他,「喵?」
董玄卿不僅不為陽春出頭,她還得替何淑梨挨打,這是何道理?
何淑梨鬆了口氣,又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板是重了些。」
「但若能讓她長記性,該打!」
「陛下英明……」何淑梨話都沒說完,春兒就被剛進門的太監們抓了起來。仟千仦哾
「娘娘,陛下,陛下饒命啊!」
代為挨打的宮女,不是陽春,是春兒。
白皎皎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嘴巴不自覺成了圓形,還能這樣?
該不會是董玄卿記不得宮女名字吧?
何淑梨站起來,「陛下,他們抓錯人了,這是臣妾的宮女春兒,陽春是……」
董玄卿看著她,「朕說是就是。」
他的目光炯炯,神色帶著一絲警告,「若淑妃覺得不妥,那便自己受著如何?」
白皎皎懂了,他是故意的。
打宮女也是打何淑梨的臉。
何淑梨捏著帕子,輕咬下唇,「陛下英明,臣妾都聽陛下的。」
春兒的求饒聲不斷,漸行漸遠,而何淑梨狠心地不看她,「陛下……」
白皎皎心想你快走吧,我要被擼禿了。
董玄卿抬眸,「還有何事?」
何淑梨朝德妃瞥一眼,「臣妾有話要跟陛下說,不方便讓旁人聽見。」
平時她怎麼演,董玄卿都不會真的動怒。
想來今日是在人前,他不能失了皇帝的威嚴,所以何淑梨得單獨哄。
德妃正想起身告退,董玄卿卻說:「這兒沒有旁人,要說便說。」
她有些吃驚,隨即又默默坐回去。
何淑梨剜了德妃一眼,猶豫著該如何開口,李公公就進來打岔。
「陛下,賢妃娘娘與洪美人求見。」
董玄卿根本不記得哪個洪美人,白皎皎聽了卻激動不已,「喵喵?」
這個洪美人,是它知道的那個嗎。
無人能回答白皎皎,董玄卿撓了撓它的下巴,「讓她們進來吧。」
李公公讓小李子去請賢妃跟洪美人。
何淑梨原地跺腳,「陛下!」
凡事講究先來後到,明明是她先來的,賢妃卻趕著來給人添堵。
董玄卿看也不看她一眼,「淑妃若是無事,可以去數板子,看看長不長記性。」
何淑梨氣得一甩帕子,轉身就要走。
「妹妹留步,本宮是專門來尋你的。」賢妃款款而來,身後跟著宮女。
還有一個偏瘦的清冷美人,就這氣質,白皎皎幾乎立馬能確定。
昨日跟人理論的定是她。
「臣妾見過陛下。」她們先後行禮。
白皎皎的視線都鎖在洪美人身上,她起身的時候,正好跟它對上了。
董玄卿掃了一眼,沒什麼表情,「賢妃尋淑妃,為何尋到德妃宮裡來?」
除了逢年過節,她們三個湊不到一處。
而後宮私下小打小鬧,也沒人敢惹到董玄卿面前來,因為他不偏任何人。
一個說不好,可能引火燒身。
賢妃解釋道:「臣妾聽聞陛下跟淑妃在德妃處用膳,專門趕過來的。」
「因為這事臣妾做不了主,還得陛下來。」
何淑梨的視線,在賢妃跟洪美人身上,來回掃視,琢磨與自己何干。
白皎皎卻猜得七七八八,異常安靜地扒著董玄卿,準備看大戲。
董玄卿問:「可是淑妃又幹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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