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
白皎皎說出口的卻是「哈秋」,然後不自覺抖抖身子,還用爪子蹭了蹭鼻頭。
董玄卿稍稍緩和的臉色,立馬又深了一個度,「它這是幹什麼,貓也會著涼嗎?」
他說完,白皎皎又連著打了幾個噴嚏,把兩個宮女嚇得不敢吱聲。
[貓當然也會著涼,宿主是感冒了。]
大夏天的,感冒個錘子!
白皎皎才不信,自己就是鼻子癢,可是貓不會說人話,自然無法解釋。
董玄卿看它一直甩頭,想來是難受。
「朕帶回來的貓,你們都敢如此怠慢,是不把朕放在眼裡嗎?」
這貓洗一半被這些人撈出來折騰,現在毛髮都沒幹,不著涼就怪了。
「陛下息怒~」
李公公勸道,一邊朝宮人使眼色,「還不快拉下去,留著礙誰的眼?」
他們立馬動作,可那貓卻跑過去,用爪子勾住兩個宮女的衣裙,就是不讓走。
宮人們面面相覷,都有些為難。
「真是不想讓她們受罰?」董玄卿看白皎皎,「是你就叫喚兩聲,不是就叫一聲。」
它想也沒有想,「喵喵~」
在場的人,不管太監還是宮女,無人未曾見過貓,可就沒見過這樣的。
為人在皇帝面前求情的貓,屬實稀奇。
更稀奇的是,陛下居然同意了。
「罷了,就聽你這一遭,下不為例。」
[目前暴君的愛心值負六十八,請宿主再接再厲,早日滿百。]
白皎皎瞪著圓圓的眸子,系統你在逗我?
我剛剛做什麼了,他愛心值就變動?
[暴君為宿主讓步了,系統不會錯的。]
我不在的這陣子,暴君該不是生病了吧?
[什麼病?]
神經病,不然他怎麼會這麼奇怪。
董玄卿把白皎皎從何淑梨那兒要走了,沒有殺貓,反而像是要養起來。
這就已經是怪事了,現在他還為了它兩句喵喵叫,就臨時改變主意。
白皎皎是想救人沒錯,可暴君如此突然的變故,肯定是哪裡出了錯。
[系統不會出錯。]
那你說他怎麼了?
[系統不知道。]
白皎皎的喵喵叫,被兩個宮女的磕頭謝恩給蓋過了,所以也無人發現異樣。
「把它洗乾淨,送到寢殿裡來。」董玄卿說完就轉身走,頭也不回。
而李公公低聲訓斥地上的人,「別以為是只貓就能敷衍了事,它是陛下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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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伺候著,不然仔細你們的皮!」
他追了出去,白皎皎還聽見,董玄卿讓李公公一會去請御醫來給貓看病。
「……」它不信系統,暴君一定是瘋了。
兩個宮女又把白皎皎重新洗了一遍,這回分工合作,又快又仔細。
洗完澡的白皎皎,仿佛換了只貓似的,毛髮又白又柔順,比那綠茶貓好看百倍。
何淑梨不要它,是她的損失。
白皎皎站在梳妝檯上,一邊任宮女給自己梳毛,一邊臭美地照鏡子。
「陛下待淑妃娘娘真是好,要不是她,今日咱們兩個可就交代在這裡了……」
「就是,陛下還未立後,尤為優待這位娘娘,我看啊,這後位非她莫屬……」
她們的閒聊入了白皎皎的耳朵,它可不這麼想的,俗話說聖意難測。
反正在清寧宮住那麼久,白皎皎看到的,都是何淑梨單方面的主動。
而董玄卿對她的態度,最多是存著些兒時情誼,根本就談不上寵。
就連翻牌子,都靠白皎皎出馬。
想起之前的事,再想到早上何淑梨懷裡抱著別的貓,它就一股子火。
剛剛給暴君求情饒她們性命的,可是它白皎皎!與清寧宮那個淑妃何干?
「哎!貓!」「哎呀!別跑啊!」
白皎皎不高興,尾巴一甩就走了,兩個宮女只能在後面追著它喊。
只不過它也沒走遠,就撞見了李公公。
李公公笑眯眯道:「小東西,陛下有請。」他是去而復返,回來接貓的。
白皎皎覺得這人有點好笑,對貓說這麼複雜的話,誰家貓能聽得懂。
它待著不動,左右張望,猶豫往哪走。
「咱家帶你過去。」李公公說完,就抬腳先走,邊走邊回頭看貓跟上沒有。
[宿主別猶豫了,除了他沒別的選擇。]
這是實話,白皎皎在皇宮裡已經出名了。
它先是宮女白芷的貓,後是淑妃娘娘的貓,三番幾次唐突天子卻還活著。
如今白皎皎就要成暴君的貓了,還有哪宮的娘娘,敢撿它回去養。
就算是撿到,她們也只會把白皎皎,送到皇帝面前去討好他。
就跟何淑梨的初衷一樣。
白皎皎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暴君地位更高的大腿,來當主人了。
它跟著李公公,去了董玄卿的寢殿。
然後白皎皎的貓脖上,就多了一根繩子。
董玄卿親手給它套上去的,「以後就待在朕的身邊,哪兒也不許去。」
這是昨日孫丞相呈上來的遛貓繩,他打聽到皇帝給淑妃找貓,專門跑來獻殷勤。
「上好的皮料,純手工編織,好看且耐用,淑妃娘娘肯定用得上……」
董玄卿留下來了,今日正好,拿它來拴這小東西,耐用就行。
「……」白皎皎無語凝噎,它是人,不是貓,脖子上怎麼可以戴這玩意兒。
[宿主,這話說出去有人信嗎?]
都怪你!讓我當什麼貓!老子不幹了!
暴君想遛貓,去找淑妃啊,天生一對!
白皎皎拔腿就跑,董玄卿動作更快,抓住繩子的另一頭,把它給拽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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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話?」董玄卿把它按在羅漢床上,繩子就綁在床幾的腳上。
「朕說了,你哪兒也不許去,待著。」
白皎皎可以自己解繩子,但是它不能這麼明晃晃地,當著他的面。
董玄卿操起床几上看一半的書繼續,就不管它了,白皎皎趴下裝睡。
因為感冒,它趴著趴著就真睡著了。
半個時辰後,全體御醫在這間寢殿裡,遭遇了職業生涯的滑鐵盧。
他們是御醫,不是獸醫,一隻睡得四仰八叉的貓,實在讓人無從下手。
偏偏陛下就坐在一旁盯著。
平日裡御醫只給皇室宗親看病,尋常人都不看,更別說是只普通家貓了。
可這話,誰也不敢說,只能圍著它研究。
四肢無力,眼睛翻白,要不是還有呼吸,他們都會以為這是只死貓。
董玄卿坐在一旁喝茶,面無表情地看他們焦頭爛額,「怎麼,都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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