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天晴覺得一起吃早餐是個機會,或許她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和陸少銘解釋清楚昨天的事。
「昨天我手機壞了,下樓去旁邊的商場修手機,結果路上不小心遇到了慕子晗。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那裡。」艾天晴看了看陸少銘的臉色,說道:「他說他是來找我的,我……」
「你弟弟的事……」陸少銘開口打斷艾天晴的話,聲音冷冽:「我可以隨時不管。」
迎著艾天晴震驚、擔憂的目光,陸少銘輕啟緋色的薄唇,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道:「昨天的事情,我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只要你敢和慕子晗走,他的治療就立刻中斷。」
艾天晴急了,慌忙解釋:「我和慕子晗真的沒什麼,你相信我……」
「你不值得我相信,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聽話,不會再做讓我不高興的事情,我不會動你弟弟的。」說完之後陸少銘拿過絹巾,矜貴地擦了擦嘴,起身離開了。
他餐盤裡的食物,幾乎都沒怎麼動過。
艾天晴站起來,想要追過去說清楚。可是她的腿和腰實在沒什麼力氣,一不小心就又跌坐到了椅子上。
艾天晴臉色慘白,心裡慌亂如麻。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樣,艾天晴深深地體會到,陸少銘不是他能惹,也不是她該惹的。
等艾天晴緊趕慢趕到公司的時候,她已經遲到了,這個月的全勤就這麼泡湯了,這真是個讓人喪氣的事情。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她難受的,她才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就發現整個辦公桌上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之前她整理好的文件、仙人掌小盆栽等,都被放到了一個紙箱子里。
這是什麼意思?看著凄凄慘慘、孤孤零零地被放在地上的紙箱子,艾天晴皺了皺眉。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裡緩緩升了起來。
「艾天晴,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李陽走過來,敲了敲桌面。
同事們好奇、八卦的目光又投了過來,幾個不嫌事大的女同事,竊竊私語開了。
「這架勢,艾天晴是不是被辭退了啊?」
「辭退了好,看著她,就想到可憐的思甜。」
「不會吧?艾天晴的背後不是總裁嗎?哪能想辭就辭啊?」
「陸總早就不鳥她了,你沒看到啊,昨天陸總來這裡,根本就無視艾天晴,她這絕對失寵了。」
「這可不一定……」一個女同事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昨天中午,有人看見陸總和一個男人,在街邊打了起來呢,旁邊就站著艾天晴!」
「啊?陸總在街邊和人打架?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陸總可是出了名的紳士、矜貴,街邊打架這種流氓才會做的事,陸總怎麼會去做。」
「你還別不信!」一個更年期的女同事加入了八卦小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架,語氣詭異地說道:「陸總還真和人打架了,有人在B站上上傳了這個視頻。」
之前無論如何不相信陸少銘會當眾打架的女同事,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一向高高在上、紳士矜貴的總裁,竟然做這種事?
更年期女同事很滿意大夥驚訝的反應,壓低了聲音,神秘地說道:「而且根據那個視頻,被陸總打的那個男人,在被打之前正抱著艾天晴,兩人看起來可親密了。」
「我暈!」
「什麼情況!」
這個消息彷彿是在水中扔下了一枚深水炸彈,瞬間就激起了強烈的反應。
「艾天晴這是出軌了?」
「天吶……艾天晴可真是眼瞎,放著總裁那麼好的男人不要,去和外面的野男人勾搭。」
「咳咳咳……」更年期女同事敲了敲桌子,像是老師在敲黑板,畫重點一樣:「這不是最重要的。」
成功將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后,更年期女同事終於緩緩地開口道:「陸總之所以街邊打人,肯定和艾天晴有很大的關係。你們想想,能讓一向紳士的陸總,氣得連形象都不要了,他這是得有多生氣啊!」
大家連連點頭,屏氣凝神,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陸總有多生氣,就證明艾天晴在他心裡有多麼重要。」更年期女同事下了權威結論:「陸總肯定很在乎艾天晴。」
「確實是這個道理啊」
「我竟然無法反駁……」
大家都對這個結論心悅誠服,像是被高人開了佛光一樣,有些恍然大悟了。
昨天陸總來這裡,親自詢問目擊者的時候,大家都以為陸總是在替沈思甜主持公道,其實現在想來,陸總又何嘗不是在為艾天晴的清白找有力的證據呢?
這麼一思索,那幾個暗戀沈思甜的男同事,就越發憤憤不平起來。
艾天晴究竟有什麼好的,竟然能讓一向一絲不苟、鐵面無私的陸總這麼特殊對待?
和辦公區域里有些沸騰的竊竊私語不同,李陽經理的辦公室里,氣氛沉默,彷彿能聽到時鐘的秒針「滴答滴答」走動的聲音。
「你把工作和別的同事交接一下,然後立刻就去一樓的前台上班。」李陽認真地說道:「我不想聽你解釋你是不是故意推到沈思甜的,這是你自己的私事,希望你能處理好,不要影響到辦公。」
「為什麼?」艾天晴的眼眶有些紅了:「那件事情並沒有定論,怎麼能現在就給我處罰?」
「你不服?」李陽看了看艾天晴有些倔強的神情,稍微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這是陸總的決定。」
言下之意就是,艾天晴有什麼想爭辯的,找他是沒用的,只能去找陸少銘。
艾天晴晃了晃,陸少銘……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昨天給她的懲罰、今天早餐給她的威脅,難道還不夠嗎?
「咳咳咳……」李陽乾咳了幾聲,公事公辦地說道:「小李一會兒就會來和你交接工作,你先去準備一下。」
「好……」艾天晴心神不寧地答應了。
她和陸少銘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了,她不可能因為調整工作崗位這種事,而去和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