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蒹走在空蕩的別墅區,身上的血漬已經干透了。她第一次恨透了有錢人,一個小區都這麼大,不出小區她又根本打不到車。
沒走一會,林蒹就感覺自己走路都已經使不上勁了,眼前的場景也變得模糊。
【宿主,你堅持一下,程星洲就在前面。】
她已經來不及思考系統說的程星洲是誰,身體的本能驅使著她往有光亮的地方走。
程星洲開著車,被突然出現的女人給嚇了一跳,他急忙踩緊了剎車。
林蒹被車燈晃得刺眼,眼前一片空白,完全沒了意識。這給程星洲嚇懵了,他慌慌張張下車查看,「小姐,你沒事吧?」
程星洲聞到一股血腥味,他趕緊湊近了看到女人的臉後,他睜大了眼睛,「林蒹?!」他來不及多想,將人橫抱起來,小跑著回了家。
他推開大門,大聲喊道:「駱安!救命吶!」
左正陽聽見聲音,從電腦里抽空抬頭看了一眼,打趣著說道:「呦你小子行啊,還帶女人回來了。」
程星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對著樓上繼續喊道:「駱安,趕緊下來!要出人命了!」他把林蒹小心翼翼地抱緊客房,林蒹很輕,他甚至能騰出一直手把床上的被子掀到一邊。
林蒹現在的模樣比下午他在醫院見到的時候還要慘,程星洲皺著張臉。
林家就是這麼對待她的?好歹也是寵了這麼多年的小公主。說翻臉就翻臉。
駱安穿著睡衣站在門外,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什麼事?」
「趕緊給我進來!她暈倒了。」程星洲語氣都重了不少。
他以前沒發覺,駱安這傢伙怎麼有點磨磨唧唧的。
駱安走進房門才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他立即換上了嚴肅的表情,轉身去客廳拿急救箱了。左正陽放下了電腦,跑過來看熱鬧,一臉八卦的問道:「小星子,這誰呀?」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程星洲煩躁的在房間裡轉圈,根本不想搭理這傢伙,他糾結到底要不要把這事告訴簡邑。
直到他無意間瞥見左正陽笑的一臉猥瑣就知道這畜生又在想什麼齷齪的事情了,他才解釋道:「這是老大的未婚妻,也就是你昨天發在群里那張照片裡的女主角!」
這幾天那幾張照片在校園網上都傳瘋了。
「臥槽,真假?」左正陽走到床邊,準備仔細觀察一下這位能讓簡邑春心蕩漾的女人到底長得是什麼模樣。
駱安回來時已經戴上了眼鏡,他伸手把左正陽推到一邊,「別擋道。」在他看見林蒹的傷勢後忍不住皺起眉,「怎麼這麼嚴重?」
「她和老大一起出的車禍,還在醫院包紮呢就被林家帶回去了,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我一回來就看見她暈倒在路邊上。我估計是被林家趕出來了……」
程星洲嘆了口氣。
要是是以前他看見林蒹這個樣子他一定會放鞭炮慶祝。
林家那點事他們都清楚,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駱安在醫院見得多了,他倒沒什麼感覺「有點失血過多了。」
「那怎麼辦?送醫院吧?」程星洲有點慌。林蒹這要是在他手上出了點事,他都怕簡邑抽死他。儘管簡邑已經默認和她解除婚約了,可程星洲篤定他一定會後悔。
左正陽雙手插兜倚在牆邊上,調笑著說道:「小星子,簡邑的女人你這麼擔心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她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程星洲翻了一個白眼。他怎麼可能喜歡這種女人,這壞女人小時候沒少欺負他。
這兩人聒噪的聲音吵的駱安有些頭疼,他對著程星洲發話道:「去給她搞點補血的吃的,等她醒了給她吃。」
「好。」程星洲聽完著急忙慌的就出了門。
左正陽看著他這個樣子輕輕「嘖」了一聲,他有些八卦的說道:「難道你不覺得小星子今天有點奇怪?」
駱安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問題,淡淡地說道:「別站在那,過來幫忙。」
「剛剛還把我趕走,現在又需要我了?你怎麼比女人還難伺候?」駱安一個眼神掃了過來,左正陽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得嘞。」
饒是左正陽有了心理準備,在拆開紗布後他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傷勢只能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儘管傷口已經被清理乾淨了,但卻沒有縫合,右手臂有兩道傷口裂開,深的已經見骨了,甚至還在往外冒血。
「需要縫合。」駱安抬頭看了眼左正陽,左正陽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仰頭看向天花板,長嘆了一口氣,趁機提出了要求,「這麼血腥,我心裡得受多大創傷啊,你可得賠我頓飯。」
「箱子裡有洗手液,快點。」駱安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他緊緊盯著林蒹的傷口,說出的話沒有一點溫度。
左正陽認命了,把手殺菌消毒,給駱安打起了下手,動作之熟練,看起來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要我說這姑娘也太慘了,爹媽不是自己的,現在未婚夫也要成別人的了。」??
左正陽和駱安和程星洲不同,他們不是和簡邑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也不是所謂豪門圈子裡的人,能認識也恰好是因為被分到了一間宿舍。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久,駱安對簡邑的決定卻絲毫不意外,他沒接左正陽的話。
「可惜了,這麼好看一姑娘。」左正陽搖搖頭,有些感慨。
「那你補上?」
「你這個笑話可有點冷。」
林蒹是被活生生疼醒的,兩個人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要是她現在沒受傷,她一定好好教教這兩個男人不要隨便談論女人。
還有他們縫合為什麼不打麻藥啊!!!林蒹在心裡罵了一萬遍,別讓她知道是誰製造的車禍,她一定會讓那人後悔活著!
林蒹的小表情給左正陽逗樂了,他沒忍住出聲道:「你不會是罵我倆吧。」
「我在想,你們為什麼不給我打麻藥。」
駱安看了她一眼,在手中的針穿過她的皮肉後,他才說道:「情況緊急,家裡也沒有麻藥。」
林蒹閉上了眼睛。
眼不見不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