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陪雲笙看完日落,才牽著雲笙的手,離開這片海灘。
開車在城市裡行走,雲笙偏著頭望著窗外。
路燈昏暗不明,雲笙靜默得如同花樹堆雪,雖然憔悴,卻依然柔情綽態,美得不可方物。
「去吃點東西?」
雲笙望著車外繼續出神,沒有回答顧辭的問題。
對於顧辭來說,現在的雲笙只要不拒絕,就算同意。
將車停好。
顧辭帶雲笙去了一家法式餐廳。
燭光映紅兩人的臉頰,悠揚的音樂在空氣中迴蕩。
顧辭拉開座位,等雲笙入座,而然雲笙已經自己拉開座位緩緩坐下。
又是靠窗的位置,雲笙格外喜歡看夜晚的江陽,寸土寸金的地方,處處都迷人眼。
「女士,這是你的先生送你的玫瑰。」
眼前一大捧紅玫瑰格外嬌艷,雲笙輕輕吸氣都能聞到濃烈的玫瑰花香。
但她現在,很不喜歡這樣鮮艷的顏色。
見女生沒有接,服務員的手僵在半空,神情有些尷尬。
顧辭脫下西裝,白襯衫,袖口被捲起一截,露出低調奢華的手錶。
一雙手拿著刀叉,動作優雅地切著盤中剛上來的牛排。
「女士?」
服務員再次將手中的花往雲笙的懷裡遞了遞。
這兩人之間的氣氛過於冷凝,服務員一心想著趕緊把這任務給完成之後溜之大吉。
雲笙望著默不作聲的顧辭,淡笑著結果服務員手中略微有些重的花束。
見雲笙轉手想要把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顧辭淡淡的開了口,「上面的禮物,不打開看看?」
雲笙的手頓在半空,望著半隱匿在花苞里的黑色禮盒,隨後輕輕放在了椅子上。
「不用了。」
將切好的牛排放到雲笙面前,顧辭起身將黑色禮盒拿了出來,打開。
放在雲笙面前。
是一枚閃爍著耀眼光澤的十克拉鑽戒。
雲笙眸色動了動,卻只有一瞬,就很快逝去,伸手將禮盒推回顧辭面前。
「不喜歡?」
「喜歡,只是覺得不適合我。」
雲笙拿起手中的刀叉,嘗了一口盤中的牛肉。
雖然很香,很美味,對於長時間沒怎麼吃東西的她而言卻有些過於油膩。
「喜歡就收下,你適合。」
將禮盒再次放回雲笙面前,顧辭也開始用餐。
「顧辭——」
「乖乖吃飯,嗯?」
顧辭的眸色很平靜,像是一汪深潭,而隱藏在平靜表面下的,是幾近將一切都要吞噬的漩渦。
雲笙沒再反駁,吃了兩口後,放下餐具。
「我吃好了。」
胃裡好像接受不了這樣突然的刺激,已經開始感覺到有些抽搐。
雲笙停下動作,顧辭也瞬間沒了食慾。
坐在位置上,兩人都沉默了很久,等到周圍的人都散去。
兩人才很有默契地離開這裡,回到沁水苑。
深夜。
雲笙沒有休息,安靜的坐在床邊,有以下沒一下的按量手機屏幕,查看時間。
到點後。
雲笙將手機放回床頭柜上。
換了件自己買的衣服,什麼東西也沒拿,悄悄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沒想到的是,雲笙接連擰動了兩下大門,都沒把門打開。
「咔嚓——」
黑夜裡,響起打灰機的聲音。
客廳中央亮起一簇火光,將顧辭俊美的臉龐照亮。
「咔嚓——」
燈光熄滅,客廳又恢復之前的黑暗。
清冷中又夾雜著一股偏執欲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在空氣中迴蕩。
「門被我安排的人從外面鎖住了,現在你和我都出不去。」
雲笙的身子僵在隔斷前。
顧辭怎麼會知道她今晚要離開
「為了離開我,連裝病的本事都學會了,笙笙。」
顧辭最後的兩個字,叫得很是曖昧,又帶著一絲威脅。
雲笙不信邪,又用力擰了擰門把手。
顧辭泰然處之地坐在沙發上,頭上的燈照亮房間的情形。
看著雲笙穿著簡單的t恤,沒有帶任何行李,連重要的手機都沒有選擇帶在身上。
顧辭的臉龐漸漸變得陰鬱,周身涌動著駭人的冷意。
「沒有我的允許,你能逃到哪裡去?」
從煙盒中抖出一根香菸,顧辭將菸蒂刁在指尖,沒有急著點燃。
雲笙凝望著顧辭,輕聲道,「你這麼喜歡強迫別人嗎?」
離不離開,選擇權在她的手裡。
顧辭憑什麼左右她的選擇。
這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將顧辭的怒火點燃,手中的香菸被折斷,連帶著打火機一起被扔在了桌上。
顧辭從沙發上站起來,邁著步子走到雲笙面前。
高大的身軀將雲笙籠罩在一片陰影里。
顧辭的眼神發寒,「強迫?」
雲笙忍不住想往後退一步,然而整個人已經抵在了門上,退無可退。
見雲笙退步,顧辭又欺身上前,修長的手指扣住雲笙的下顎,另一隻手鉗住雲笙的雙肩,眸中帶著壓抑的怒火,質問道,「所以寧願傷害自己,想發設發把我逼走,就不是強迫嗎?」
雲笙想從顧辭手裡抽出受傷的手,卻被顧辭穩穩地桎梏著。
強迫著同顧辭對視,雲笙也生出幾縷憤怒的情緒。
「呆在你身邊才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我是你的隨身掛件嗎?你想要的時候就揣上,不想要的時候就扔一邊,覺得舊了就往垃圾桶里扔。」
雲笙繼而連三的話,將顧辭緊繃的神經拉到極致。
捏住雲笙的下顎,顧辭憤怒的吻了上去。
這一吻不似往常那般柔和,霸道且瘋狂,仿佛要篡奪雲笙的每一寸領域。
雲笙也不客氣地狠狠咬住顧辭的嘴唇。
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內漫延,眼前的人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味。
知道雲笙的臉頰被漲的通紅,呼吸顯些停滯,才被顧辭給放開。
「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顧辭的臉上,雲笙的頭髮零亂的散在臉頰邊,眼眶猩紅的瞪著顧辭。
這麼對她,把她當成什麼了?
挨了一巴掌的顧辭,伸手輕輕碰了碰嘴角的傷口。
指尖沾了些鮮血,顧辭的表情沒有絲毫起伏。
「這麼想跟許巒山走呢?」
雲笙只想著激怒顧辭,直接順著顧辭的話接了下去,「是又怎麼樣。」qqxδnew
「求我。」
顧辭的眸底陰沉,俊美的五官泛著冷意,眼眸深處涌動著幾分病態的暗芒。
低沉陰冷的聲線從男人的薄唇中吐出,玩味的聲調性感清洌,狹長的眸底儘是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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