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張,雲笙在醫院門口站了許久,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大廳。
眼中格外清明。
下午,顧辭的電話打到了小張手機上。
連忙將車停在路邊,小張糾結的心情全部印在臉上,最後像是英勇赴死般接起電話。
「老闆,我現在不是在停職嗎?」
「字簽了嗎?」
「還沒呢」
感受到對面傳來的陣陣冷氣,小張認命地閉上眼,「夫人說有重要的話親自跟你說,想和你見一面。」
見一面?
顧辭手上的鋼筆,被用力杵向桌面的紙上,因為太過用力,筆尖直接變了形,墨水順著筆尖,將白紙染黑了一片。
之前給了那麼多機會,現在要見他是做什麼?
狡辯嗎?
還是真的覺得他顧辭被她拿捏到死。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一周後你也不用來上班了。」仟仟尛哾
掛掉電話,顧辭直接將手機關機,這是他的私人號,只有家裡的人知道。
從現在起,他不想聽到任何關於雲笙的事情。
掛掉電話的小張,有些欲哭無淚。
這兩個人為什麼離婚都要讓他在裡邊兩面為難!
算了,先回去幫他媽媽找一下東西,晚點再去醫院。
晚上,顧辭心煩地坐在辦公室。
私人手機被握在手中,猶豫許久,還是開了機。
屏幕顯示一連串的未接電話,顧辭眉色緩了些,打開一看,全是梁妍打來的電話,也就是幾分鐘之前的事情。
將手機扔在一邊,顧辭單手撐著額頭。
過了片刻,拿起手機,給梁妍回了電話過去。
「什麼事?」
「小小顧,我是吳媽,剛才梁小姐跟我說,笙笙師母明天要做手術,今天要去醫院看看,但是她出門的時候忘帶手機了,結果這會兒人還沒回來。」
「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是下午五點。」
顧辭連忙起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朝辦公室外走去。
坐在電梯內,顧辭看了看手邊,已經快九點了。
之前他和梁妍說過,沁水苑那邊,九點之前必須到家,一是為了安全,而是為了她的身體。
這段時間梁妍都很聽話,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出事了?
還是雲笙又對梁妍說了什麼!
顧辭的臉色沉入黑墨,從一樓電梯口出來後,打了幾個電話,通知手下的人以醫院為中心地毯式搜索,每隔十五分鐘通知他一次。
然而半個小時後,等他趕到醫院,所有傳回來的消息都讓人擔憂。
想要叫小張,才發現人已經被自己停職了。
「該死!」
顧辭狠狠踢了車輪胎一腳,沒有辦法,最後見梁妍的人除了雲笙就是師母。
拿出手機給雲笙打了個電話過去,沒人接。
顧辭只能在醫院周圍嘗試著找找。
很快與吃飯回來的雲笙三人打了個照面。
看到雲笙手上拎的吃食,有說有笑地跟許巒山和徐蒨走在一起,顧辭只覺得礙眼。
「阿辭。」
雲笙向顧辭走去,下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顧辭駭人的目光嚇得後退一步。
「我問你,妍妍下午是不是來醫院看過你和師母。」
雲笙嘴唇動了動,有些啞然。
沒想到顧辭來這裡,不是因為她啊。
「我問你話!」
因為著急,顧辭的聲音壓抑著幾欲爆發的怒火。
被嚇了一跳,雲笙才小心翼翼道,「是,來過。」
「那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顧辭的語氣很是著急。
雲笙咬著嘴唇,輕輕搖頭,「她怎麼了?」
「怎麼了?你難道不清楚嗎?她來見了你,人就聯繫不上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雲笙眼眶有些紅,出聲反問道。
下午梁妍來的時候,徐蒨和許巒山都在,因為擔心梁妍的病情,她都攔著徐蒨和許巒山,怕他們對梁妍說什麼過分的話。
「最好是和你沒關係,如果妍妍出什麼事,雲笙,你知道我的脾氣。」
見顧辭要走,雲笙上前一步拉住顧辭的衣袖,聲音有些淒涼。
「阿辭——」
垂下眼瞼看了眼西裝上的手,顧辭用力抽回手臂。
「我不是來見你的,收起你這幅可憐的嘴臉。我顧辭從來不吃這一套,相反,看到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厭惡!」
雲笙目光閃爍,想要說什麼,卻覺得自己好像突然失聲了般。
「顧辭,注意你的語氣!」
一旁看不下去的許巒山衝過來將顧辭推開。
徐蒨摟著雲笙站在一旁,目光不善的瞪著顧辭,「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那麼大個人聯繫不上不知道去找,在這裡找雲笙什麼麻煩!你以為你信顧,我就怕你嗎!」
顧辭的臉上清冷無溫,黑眸幽深,仿佛氤氳著濃濃的危險氣息,「怕不怕,不是嘴上說了算的。」
被顧辭話語裡的威脅嚇到,徐蒨還想說什麼,被雲笙緊緊拽住。
顧辭現在對她的誤解得太深,所有幫她的人都可能會被牽連。
氣氛越來越緊張。
就像一碰觸發的戰爭般。
許巒山的神色也越發幽沉。
「阿辭——」
顧辭身後傳來嬌弱的女聲,見是梁妍,顧辭大步走上前,擔憂的檢查了下樑妍身上的傷勢。
有幾處擦傷,還有被人用手擰出來的烏青。
「怎麼回事?」
見到對面的雲笙,梁妍顯然有些害怕的往顧辭的懷裡縮了縮。
「雲笙,雲笙姐」
「她對你做了什麼?」
徐蒨指著梁妍,憤怒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下午他們都在一起,雲笙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打出去,這個女人怎麼還想往雲笙身上賴。
「沒事的阿辭」
被徐蒨吼了之後,梁妍欲言又止,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顧辭上前拽住雲笙的胳膊,「給她道歉。」
雲笙試著用力從顧辭的掌心中掙脫,卻發現自己掙脫得越用力,顧辭手上的力道也越用力。
眼眶慢慢積蓄起淚水,雲笙辯解道,「阿辭,我真的沒有傷害她。」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可是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許巒山看到雲笙手腕上被勒出的紅印也跟著急紅了眼,「顧辭,鬆手!」
除了了制止顧辭的動作,他什麼也做不了。
「沒做什麼?那她胳膊上被人掐出來的傷是什麼回事!」
這樣直接被顧辭定了罪,雲笙放棄了掙扎,低頭輕笑聲,再抬頭時,目光中盛著積攢起來的失望。
「你鬆手,我給她道歉。」
見到雲笙這麼快妥協,徐蒨跟許巒山對視了眼,心裡覺得莫名其妙。
走到梁妍身邊,雲笙目光盯著梁妍,面色平靜。
下一秒抬手制住梁妍,將人按在牆上,另一隻手直接用力往梁妍身上擰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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