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好。」
空中划過一道拋物線,夏塵將手中的槍就那麼隨意地扔給女人。
「幫梁妍那個女人準備的資料,給她了嗎?」
「今天就能到,我已經安排人跟她說清楚,讓她把信息全部記住。」
女人用手穩穩地接住,動作瀟灑的將手指扣在槍把處,跟在夏塵身後,聲音帶著點外國腔調。
「塵,你為什麼要幫那個女人偽裝身份?」
「幫?」
夏塵恰好站在陰影處,唇邊浮起一絲淡得讓人難以察覺的冷笑。
「不是嗎?」
「我想我應該不是什麼大善人。」
夏塵輕笑著,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直奔門口的黑色大g。
女人跟在夏塵身後,也不再多問,這世上,只要夏塵不想說的東西,沒人能夠從他嘴裡撬開任何信息。
雲笙匆匆趕到現場,才發現其他人到的比自己還早。
「笙笙,這裡。」
雲笙到處張望,正思索著怎麼沒發現那幾個熟人面孔,就聽到招呼聲。仟仟尛哾
「現在什麼情況?」
「警察局局長都來,聽說這車裡的東西,能夠給他們提供什什麼線索,還在裡面搜查呢。查完了就輪到我們上了。」
雲笙一聽還有會兒,將手裡的工具放在地上。
「顧夫——雲小姐!」
從山腳走上來的局長,一眼就瞅到了雲笙,漂亮的扎人眼球。
「姑父?什麼姑父?這裡還有局長姑父啊?」
剛才和雲笙解釋情況的同門一臉懵逼地扣了扣腦勺,一臉震驚。
他們這方向就三個人,除了他就兩個女孩子。
總不至於叫兩個姑娘姑父吧?
略過另外兩人,局長挺著大肚子,熱情地上前跟雲笙打招呼。
「雲小姐!你怎麼來這了?」
雲笙這時有點慶幸她這個同門師兄有點呆,沒有聽出其他信息。
「我是跟鑑定團隊一起來的。」
「你也負責這次車裡的文物鑑定?」
局長一臉意外的眨眨眼,是他膚淺了,上次見到雲笙,他以為就是個好看的花瓶,嬌滴滴的,一點也不像是能吃苦的樣子。
這會居然背工具包,跟他們一群大老粗來了一個地方。
「不是,主要是字畫鑑定。」
局長點點頭,回頭招呼自己的手下,「你們兩個一會兒不用跟我回局子了,留在這裡幫雲小姐。」
雲笙一聽,要專門給她留警察做幫手。
受寵若驚的揮揮手。
「不用了,局長,這邊我們可以處理。」
「叫什麼局長,叫我何叔就行。別客氣,那邊路不好走,你們要把東西弄上來,需要點勞動力,這也算是為人民服務。」
局長憨厚地笑著,摸了摸圓潤的肚子,像個彌勒佛。
雲笙望著何局長身後的兩個穿著制服不苟言笑的男人,也不好意思再拒絕。
「嘿,這個人,剛才我們好說歹說讓給我們留個人搭把手,理都不理咋們,這會兒硬往咱們笙笙手裡塞人。」
同門師兄雙手抱胸,壓低了聲,癟著嘴。
「你別說了。」
一旁的姑娘用手肘懟了懟師兄,生怕這話被局長聽到,得罪人。
「那謝謝何局長,一會兒我叫車把兩位同志親自送回去。」
何局長一聽雲笙願意留下這兩人,心底別提多高興了。
這也算是拐彎抹角地和顧家有了那麼點聯繫。
「都是小事,這兩人能力我放心。」
「何局,人已經弄出來了,已經沒氣了。」
有一個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雙手撐在膝蓋上,喘著粗氣。
「這些個王八羔子。」
何局一聽人沒了,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嘴上忍不住罵罵咧咧。
「應該是出了內訌,兩個人爭搶之下,車翻下了山崖,除了一車貨,咱們消息又斷了。」
雲笙站在何局身側,將兩人的對話盡數聽了進去。
「會局子再說。」
何局冷靜下來後,沉著臉回復道。
「嘀嘀——」
汽笛聲響起,越野車上錢老和錢景衍走了下來。
「錢老,幸會幸會。」
何局臉色一變又笑得跟個樂佛似的跟錢老打招呼。
「何局,我們可以行動了嗎?」
沒有扯些多餘的東西,錢老直接問道。
「可以可以,我把這兩個人留下來幫雲小姐,既然你來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錢老聽明白了何局這言外之意。
留下的兩人,是幫雲笙的,不是幫他們的。
等何局帶人走後,雲笙才有機會跟錢老說上話。
「顧家那邊處理好了?」
錢老將手負在身後,走上前。
「嗯,阿辭說他解決好了。」
雲笙笑著點頭。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今天叫你來,也是想讓你熟悉一下流程。」
錢老走在雲笙的側前方,兩人對互相交換著對這件事的看法,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一會兒你就別下去了,聽說下面死了人,不乾淨。你們兩個女孩子就在上面,一件一件登記清查需要我們鑑定的字畫。」
「好。」
雲笙將錢老的安排一一記下。
等所有人下去搬東西的時候,雲笙和另外一個女生就在上面接應著。
將字畫系上不同顏色的絲帶,代表不同的處理方法。
兩個雲生忙得前腳不著後腳。
「笙笙,這幅畫務必單獨放。」
雲笙接過錢景衍遞來的畫,只一瞬間,便愣在原地。
檀香木做的畫柄上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符號,像是蘊含著這幅畫曾經的所有人極大的憤怒。
雲笙的心猛地一滯,閉上眼睛,手指緩緩覆在木柄上。
周圍一片黑暗。
她記得這種熟悉到讓人害怕的感覺
「笙笙,笙笙!」
錢景衍見雲笙還在出神,連叫了兩聲。
「你沒事吧?是不是日頭太大,中暑了?」
雲笙勉強笑了笑,搖搖頭,「我沒事,你快去忙,這幅畫我先去放起來。」
「好。」
下面還有很多東西,錢景衍也過多停留。
將畫放在錢景衍說的地方,雲笙愣了許久。
這樣大的日頭下,即使搭了個棚,雲笙也感受不到一點陽光的溫度。
為什麼這幅畫會出現?
是不是意味著那群人又出現了?
上次是巧合,那這次呢?
雲笙腦子裡一片混亂,恰巧顧辭的電話打了過來。
「老婆,還在忙嗎?」
顧辭的聲音讓雲笙的體溫終於有所回升。
「阿辭——」
雲笙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