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一愣,沒想到徐蒨和自己的父親的關係會是這樣。
也不敢輕易接話。
萬一是兩人之間的誤會呢?
「是不是你們之前有誤會沒講清楚?」
「笙笙——」
「我不問了。」
雲笙手指在嘴前一拉,示意將嘴巴合上。
「不是我不想跟你說,是因為這件事有點複雜,我不知道跟你從哪裡講起來。」
「沒關係,不想說就不說。」
雲笙輕輕捏了捏徐蒨的手指,她們如今成人,過去的經歷或多或少影響到了她們現在的性格和行為。
那些經歷刺痛她們的記憶,所以沉默,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色。
況且,她在徐蒨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情緒。
聽到門外黃鸝般雀躍的聲音。
師母慌亂地將茶几上的藥收了起來。
整理好情緒,才從院子裡出來。
一開門,還沒看清是誰,就被一個人撲上身,緊緊擁住。
「嗚嗚嗚,師母,我好想你!沒有你的投喂,這三年我都瘦成骷髏了。」
這熟悉的語氣,師母立刻認出是徐蒨。
也就她才能跟雲笙一樣皮!
「還說呢,這幾年去哪兒了,都沒來家裡玩!」
師母勉強撐著身子跟徐蒨打趣,徐蒨很快鬆開摟住師母的手,將買的衣服遞給師母,笑得甜甜地道,「賠禮。」
「你這丫頭,這套路是跟笙笙學來的吧?」
以前雲笙犯了錯,惹她生氣,都是先給她買一堆東西,想要堵住她的嘴。
她懂!
「師母,你怎麼瘦了,是不是最近雲笙虧待你了?」
剛才的手感,讓徐蒨感覺到不真實,好像眼前的人輕輕一握就能散架。
她都有些心驚,當下不敢用力,連忙將重力調整回自己的身上,鬆了手。
「有嗎?」
雲笙看向師母,就這麼看,也沒看出來瘦不瘦。
學著徐蒨的樣子,想上手抱抱師母,卻被師母用手揮開。
「天氣這麼大,也不閒熱啊!夏天是個人都會瘦!」
「好像是這樣。」
徐蒨跟著接了一嘴,雲笙也沒想太多。
進屋後將自己買的清熱解火的東西拿了出來,雲笙四處張望,沒想到師母已經門就沒了身影,扯著嗓子道。
「師母,鼻血還在流嗎?上次你說是天氣大,我專門找人買了些草藥,這兩天才到,今天拿給你,記得按時喝。」
「師母流鼻血了?」
「嗯,前段時間的事情。」
雲笙一邊擺著東西,一邊答著徐蒨的話。
「挺正常的,我前兩天也流鼻血,這個天氣,確實有些干。」
在廁所里喘著粗氣的師母,聽到兩人在外面的對話,心提起來又放下。
「阿辭給我打電話,我出去接一下。」
看到來電提醒,雲笙沖徐蒨揮了揮手。
徐蒨上前瞅了瞅,看到改了的備註,連連嘖聲。
「你在哪兒?」
顧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
「在師母家呀,怎麼了?」
「爺爺找你了?」
「嗯」
「怎麼沒告訴我。」
顧辭望著被封上的刺青店,原本囂張的幾個人,在顧辭面前瑟瑟發抖。
「怕你忙,就沒給你說。」
「他跟你說什麼了?」
雲笙猶豫了下,不知道該怎麼將顧辭爺爺的話說出來。
「就說讓我跟你離婚。」
雲笙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但顧辭還是聽得清楚。
手指捏了捏眉心,顧辭看向眼前幾人的神色越發冷峻。
一想到這幾個人早上一起欺負雲笙,他心口就聚著一團火。
「呆在那邊別走,晚點我親自去接你。」
他爺爺的性格,他比誰都了解。
能直接找雲笙談話,肯定沒那麼簡單。
「好。」
掛掉電話,雲笙將手機握在手心,突然覺得很安心。
現在她不是一個人孤身奮戰,身後還有顧辭,她絕對不會輕易屈服。
顧辭掛掉電話後,微微垂下眼帘,嘴角掛著冷笑,聲音沒有絲毫溫度,「看來是顧家的家太好賺了,連我的人都敢欺負到頭上去。」
「顧,顧總,我們,我們都是按老爺的吩咐辦事啊!」篳趣閣
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仗著身後是顧老爺撐腰,還有膽量出來反駁顧辭的話。
顧辭側著身子,冷眼瞥了瞥男人,「說的也是。」
還沒等男人高興幾秒。
顧辭上前一步,一腳踹到男人的膝蓋後邊,沒有了受力點,男人直接跪在地上。
反應過來後想要反抗,卻被顧辭用手臂死死勒住脖子。
仰著頭看著顧辭無溫的黑眸,裡面的火焰像是瞬間能將人吞噬,脖子上的窒息感越來越濃,男人這一刻才發現顧辭的恐怖。
嗓音發顫,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顧,顧總,對不起。」
「所以呢?」
顧辭不屑的揚起好看的眉梢,一張刀削般凌厲的臉龐帶著一絲肅殺。
處理這些人,根本用不著他親自動手,但是欺負了雲笙,他就失了理智。
「顧總,顧少,我,我發誓,下,下次,一定不會了!」
男人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眼白上全是紅血絲,死亡的感覺襲來,原本壯碩的人卻敵不過顧辭的力道,只能本能的發出求救的聲音,
「老闆,這是夫人工作的地方。」
一旁的小張有些看不下去,站了出來勸道。
要是雲笙知道這裡死了人,她這麼珍惜的刺青店,還怎麼開下去。
顧辭眼中的陰鷙慢慢退去,又過了幾秒,才猛地鬆開手,將男人踹到一邊。
「備車,我要去見爺爺。」
顧辭依然沉著臉,小張以最快的速度將車開到門口停下。
接連給顧老爺子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
顧辭不耐煩地扯了扯衣領。
「我們的人說,爺爺早上在這邊的茶館見了夫人,不過夫人是跟錢老一起出來的。之後老爺子就回了家。」
「嗯。」
顧辭眼眸比之前更深了一層,他爺爺為了達到目的能做出些什麼事,他自己都不敢細想。
如果要說,整個顧家,只有他爺爺,看起來最有情,實則最無情。
但無論怎樣,那都是他爺爺,他不能採取激進的手段。
顧辭到家的時候,老爺子坐在院子裡下棋,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皮笑肉不笑道。
「這麼快就來找我,還以為這個女人有多大的能耐,還不是要靠我的親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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