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雲笙是怕了,寸頭有些嘚瑟,「怕了?怕了就快給老子認輸。」
雲笙直接忽視寸頭,隨意選了個座位坐下。
再回頭看著寸頭,雲笙笑得十分狡猾,用手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寸頭坐下。
寸頭不情不願地走過去,一屁股坐在雲笙指定的凳子上。
「雲笙,我來。」
時簡上前想要替代雲笙,卻被雲笙拒絕。
「去一旁安靜地看好戲去,姐姐我好久沒大展身手,讓我過過癮。」
看著雲笙笑得像個狐狸一樣,也不想影響雲笙的心情,時簡聽話地站在了一旁。
周圍聚集的少年越來越多,大多數人心裡又激動又害怕。
要說起來,無論高年級還是低年級,就沒幾個沒被這人欺負過。
要是今天能讓這惡霸吃癟,也算是替他們報仇了。
「你先。」
雲笙放了話,刀疤頭卻不依,伸長脖子道,「憑什麼我先。」
「讓你先就你先,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
雲笙的語氣不耐,渾身上下仿佛都在述說,老娘今晚最拽。
這舉動反而讓寸頭安靜下來,扯了扯衣服,悻悻道,「我先就我先,輸了可別哭鼻子。」
槍聲不斷,氣球的爆炸聲不絕於耳。
隨著命中的氣球增加,所有人的心跟著提起來。
20發,中了19發!
「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雲笙嗤笑一聲,轉過身,表情十分認真。
周圍有人甚至不願看結果,偷偷把眼睛捂住。
林靈也一臉擔憂地踮起腳尖,「笙笙姐,她能行嗎?」
時簡面色幽沉,寸頭偏過頭揚起眉梢,得意地沖時簡笑著。
雲笙以標準的姿勢握住手槍。
突然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雲笙左右看了看除了時簡和林靈,就沒她熟悉的人。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雲笙晃了晃腦袋。
一旁的刀疤頭以為雲笙是怕了,笑得更加狂,「怎麼?是不是覺得很難?不行就早點說,老子不欺負你個小姑娘。」
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下一秒,雲笙接連按動把手,快准狠地擊中目標。
動作一氣呵成,子彈很快用完。
20發全中!
聽到老闆的報數,寸頭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嘴角微微抽搐。
雲笙偏過了頭,漫不經心的揚起好看的秀眉,在寸頭震驚的表情下,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很難嗎?」
不信邪,寸頭吆喝老闆上好20發子彈,惡狠狠道,「再來!」
「那可得加賭注了。」
「賭什麼?」
雲笙微微偏過頭,站在遠處的時簡,半開玩笑半認真道,「護著我這個弟弟平安畢業,怎麼樣?」
「可以!」
寸頭答應的十分爽快,輸也輸得十分利落。
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寸頭有些不服氣地瞪著雲笙。
「瞪什麼瞪?」
雲笙單手握拳舉在耳邊,狀若威脅。
寸頭煩躁地用力揉搓著自己本就沒長長的頭髮,眼神又凶又有些彆扭,望了眼遠處的時簡,不耐煩道,「你……你們要去玩什麼,帶我去!」
接下來,眾人就看到雲笙的左邊跟著一群穿著校服的乖學生,右邊跟著一群穿著便服的不良少年。
路過的人都下意識地給雲笙讓路。
看到陌生人投來的目光,雲笙用手遮住臉龐,後悔道,「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
「喂,你自己去玩,別跟著我們。」
時簡看著一旁的寸頭,十分不悅。
寸頭也很是嫌棄的盯著時簡,不耐煩道,「你以為我願意啊,我答應你姐,要保護你到高中畢業!」
「連我你都打不過,我還需要你保護?」
時簡頓時像個炸毛的小奶狗,惡狠狠地瞪著寸頭。
寸頭也被時簡的話惹怒,叫囂著,「老子說了多少遍,那次是我吃壞肚子了,有本事再打一次!」
這兩人一路走一路吵,雲笙覺得自己的血壓已經快要突破極限了。
忽然看到遠處盛著水的氣球,雲笙眼睛一亮,快速衝過去。
「時簡!」
時簡剛回過頭,一個裝了水的氣球便砸在他肩膀上。
破裂的氣球,和著涼水,沾濕了衣角,濺的時簡滿臉水漬,雲笙卻捂著肚子笑彎了腰,還衝時簡比了個鬼臉。
被雲笙感染,時簡也來了興致。
拿起一旁裝好水的氣球,瞄準寸頭扔了過去。
看著自己被打濕的新衣服,寸頭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
參與的人越來越多,時簡高舉雙手,邊跑邊吆喝,「組隊組隊,我和雲笙一隊!」
寸頭也立刻表明立場,「我也和雲笙一隊!」
這樣,以雲笙為首,時簡,林靈和寸頭為輔組成的小分隊,開始打開殺戒。
雲笙的衣服在一次次的大戰中被淋了個透心涼,心底卻蔓延出無邊無際的快樂,實在是太久違了。
直到她手上的水氣球砸到一個穿著西裝突然出現,與這裡格格不入的男人身上,雲笙震驚地將手上的水氣球背在身後。
下一秒縮著腦袋想要快速混入人群,還不停的給自己洗腦,「一定是看錯了看錯了。」
她應該不至於倒霉到,能精準地砸在顧辭這要命的男人臉上吧?
不過心裡有點爽是怎麼回事啊?
還沒回過神,衣領就被人輕輕一提,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涼颼颼的,「雲笙,還想往哪兒跑呢?嗯?」
最後的字音有些上揚,顧辭的鼻息落在雲笙的耳邊,麻酥酥的。
認命的轉過身,雲笙一個勁地傻笑,將就自己濕淋淋的雙手,想著幫顧辭擦掉臉上的水漬,「呵呵,真巧啊,這都能碰到呢。」
「不巧。」
沒有阻止雲笙的動作,顧辭淡淡道。
他很早就到了,隔得很遠,在一眾穿校服的人群中,他一眼就認出了雲笙。
紮起的馬尾隨著奔跑而飛舞,五彩斑斕的燈光印在雲笙的臉上,就像是墜入凡塵不知世事的精靈。
讓他有一瞬間,覺得這同他認識的雲笙,相差甚遠。
甚至於,讓他的心臟漏了一拍。
直到水球重重地打在他臉上,冰冷的水順著脖頸流入胸口。
顧辭咬了咬牙,瞬間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女人只會給他添堵。
單手抹掉臉上多餘的水漬,帶著些許怒氣走到雲笙面前,卻因為雲笙笑得有些犯傻瞬間消了氣。
不巧?
什麼情況,專程跑來抓她的?
因著顧辭的一句話,雲笙瞬間警惕起來,打量了一下顧辭的臉色,「我又招惹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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