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虞弱弱地轉頭,舉高了她和水思怡牽著的手:「我和思怡約好了要去魚水樓喝茶的。」
水思怡自覺不要過多地參與別人的家事,而且她也知道沈家人肯定是出於心疼才要第一時間問清楚狀況的,她不能打擾,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給了沈嘉虞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想起娘親讓我幫她捎春伊坊新出的胭脂,去遲了就搶不到了,先走了。」
喂,也太不講義氣了,好歹帶著她一起去啊。
「常來找小魚玩兒啊。」
虞水瑤說道。
「會的。」
水思怡愉快地答道,轉眼就上了自家馬車。
三堂會審。
坐在祖母的裕華堂的時候,沈嘉虞的腦海里浮現出這三個字。
沈老夫人坐在榻上,一人便有千軍萬馬之勢,沈興朝和虞水瑤面色嚴肅地坐在沈嘉虞的對面,兩個兄長也一改往日裡的嬉笑,一左一右地把沈嘉虞夾在中間,而她弱小可憐又無助。
「說說吧,蕭家姑娘是怎麼回事。」
沈嘉虞雖然厭惡背後說人壞話的人,但也的確不是什麼大事,便也沒和家裡人說,就是因為知道家裡人絕不容忍有人說她一句不好,長輩的確不好摻和小輩的事,可她有兩個愛妹如寶的哥哥啊,這事不可能輕易揭過去。
思來想去,家裡人已經知道了,便沒必要隱瞞,她也不會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詳實描述了一遍。
「蕭老弟雖是武將,為人謙遜有禮,深得士兵愛戴,怎得他的女兒如此無禮。」
「有其母必有其女唄,劉金玉彪悍出了名的,那潑辣的性子得罪過許多夫人,大家都不願和她同坐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教導出來的女兒能有多好,小魚兒從未和那蕭明艷接觸過,她都能隨意編排,可見人品惡劣。」
「如此說來,怪不得蕭老弟懼內。」
沈興朝和虞水瑤你一句我一句,沈嘉虞默默聽著,悄悄伸出手去拿桌子上的蘋果脯和香蕉干,她看話本的時候就會隨手抓吃些,很喜歡乾果,祖母每次都會讓張媼給她備著。
但她伸出去的爪子被按下了,抬頭一看竟是二哥憤懣地望著她。
沈嘉虞:??
沒愛了不是。
「你受委屈以後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我,明明只要你和我說,我當時就能幫你教訓那個蕭明艷,而你竟然能忍得住這口氣且不打算說?小魚,你這是已經不準備依靠二哥了?」
沈陵雲一連串的責問和控訴差點把沈嘉虞砸蒙了,這都哪跟哪啊。
「我是那種輕易放過她的人嗎?我眥睚必報,有仇一般是當場就報了,她不是就怕大哥和二哥為我出頭找她麻煩嘛,所以我就嚇了嚇她啊,即使沒有人針對她,她也會夜不能寐的。」
「肯定時時刻刻惦記著我說的話,生怕你們打上門去又或者把此事宣揚出去敗壞她的名聲,只要她一直憂心此事,就會吃不好睡不好,我懲罰的目的也就達到啦。」
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嘛,吊著她比直接出手有意思多了。
沈陵雲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你也就這點兒出息,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在乎那點吃的喝的。」
「你們難道不應該馬上去查是誰在針對蕭家姑娘嗎?」
沈老夫人淡淡地說了一句,才堪堪把重點拉回來。
對哦,怎麼把這茬忘了,他們只顧關注沈嘉虞受了委屈都不跟他們說,是不是小姑娘長大了再也不需要他們為她出氣了,全然模糊了整個事件的重點,被老夫人一言點醒。
「小魚兒,你有頭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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