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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蕭酒 -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悔自盡字體大小: A+
     
      夏禹揚微微笑:「看來,龍姑娘和蕭天寒是一類人啊,殺人不僅要光明正大,還要拜帖相邀,沒收到龍姑娘的梅花貼,讓我有些遺憾了。」

      「你邀我前來,又說起蕭天寒,你到底想說什麼?」單黎夜皺著眉,有點不理解。

      「如今正道衰落,魔教興起,武林之中缺少一個主持公道的人。」夏禹揚搖頭嘆氣:「我只是感嘆,這個世道,會越來越黑暗,很多人都會忘記習武的初衷,頻繁的以武製造殺戮,我當年去殺葉書柔,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可龍姑娘明知我是殺母仇人,卻肯心平氣和的聽我說這許多,且對我並無憤怒殺意,這點,讓我刮目相看,我突然相信龍姑娘,你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仇人。」

      「自從幾年前天山派掌門仙逝之後,天山派分崩離析,現在的江湖勢力魚龍混雜,若無人整頓,那才真的是腥風血雨。」夏禹揚沉聲道:「龍姑娘,你以梅花貼約戰,既未說是尋仇,也沒有牽扯出葉書柔,在外人看來,是你心狠手辣無故濫殺,但在我看來,卻是保足了我們這些正道門派的面子,我只是覺得,龍姑娘或許可以改變什麼。」

      「你想多了,盟主之位,我甚至比蕭天寒還不屑,我只是不喜歡藏著掩著,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殺了我娘,在沒有知道真相前,我不想濫殺無辜。」單黎夜略抬眼眸,現在的她,面對著親人離去的痛,又怎能無動於衷,如若眼前人是仇人,她會毫不猶豫將痛楚還回去,絕不吝嗇,可若不是,她也並不想成為蕭天寒手中的刀。

      「說來,我並不知道葉書柔是怎麼死的。」夏禹揚微微遲疑:「有天晚上,我在房中鑽研習武,有道人影躍過,給我送來一個東西,那是形似銀杏葉的紅色令牌,紅葉令上面寫有兩行字,』葉書柔產子,源山大寺』,這幾個月來,葉書柔好似退隱江湖,毫無蹤跡,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這枚紅葉令告訴了我蹤跡,我很明白其中意思,女子生產最為虛弱,便是她武功再高,也會大打折扣。」

      單黎夜原想說能不能見見那塊令牌,但見夏禹揚話意不止,她便又沒有打斷。

      「那天晚上,我去了,如我所料,很多人也去了。」夏禹揚回憶著那晚,瞳孔微縮,凝滯:「當時情況複雜,葉書柔剛產子面色慘白,且又單手抱著孩子無法突圍,我沒想到關鍵時刻,夙雨會突然衝進來護著她的師姐,葉書柔把孩子給了夙雨讓她先走,夙雨一番不舍,最終抱著那孩子匆匆離去,那是葉書柔的孩子,既然要殺葉書柔,必然也不能留活口,當即便有人追了過去,我怕夙雨被那些人追殺有危險,顧不得正在和人群廝殺的葉書柔,也追了過去。」

      「他們幾人追到了夙雨,我一心只想讓夙雨安全離開,只能和同伴為敵,讓她快走,夙雨這一走,便從此消失了,這幾人對我出手露了本門功夫,說來我認識他們,他們大概也知道了我是誰,他們覺得沒必要與我繼續再動手,又折返了回去,我也悄悄折回,葉書柔已是強弩之末,身上白衣染血,不知又是誰,忽然放了把彈珠迷煙,等煙霧散去,葉書柔已不見蹤跡,他們又四散尋找。」

      說到這裡,夏禹揚沉沉嘆氣:「夙雨恨極葉書柔說想要她死,我想幫她,卻沒料到,是我想錯了,這只不過是她的氣話,我及時收了手,便沒再見過葉書柔,直到西岩皇后身死的消息傳出,我才知道,原來葉書柔竟成為了西岩皇后,難怪江湖中遍尋不到她的蹤跡。」

      單黎夜抽回思緒,忽道:「不對。」

      夏禹揚微微一怔:「怎麼不對?」

      「那個孩子,並不是我,不是葉書柔的孩子。」她記得溫輕蘭說過,玉兒把嬰孩帶走藏了起來,而蕭天寒告訴她,襲蘇瀧把嬰孩帶走,躲過了暗殺,回到魔教後,意外送去了另一個時空。

      自始自終,她的娘親都沒有親手抱過自己的孩子,夢裡那抹笑容,才會那樣關切又帶著遺憾。

      那個孩子,該不會是……

      「不是你?若那孩子不是葉書柔的,那能是誰?」夏禹揚不理解:「難道,是她的?」

      「誰的?」單黎夜略有微驚,急問:「那天晚上,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我折返回去時,見到有個青衣女子闖入那片林地,試圖救葉書柔,那煙霧彈想必就是青衣女子所放。」夏禹揚微微抿唇:「不過,我退出楓葉林的時候,再次見到了那個青衣女子,那些人追不到葉書柔,卻追到了青衣女子,問及葉書柔下落,青衣女子不答,便與那些人打了起來。」

      「然後呢?」單黎夜略有迫切:「那青衣女子怎麼樣了?」

      夏禹揚忽然嘆了氣:「那青衣女子面對圍攻自然不敵,不知為何,青衣女子忽然呆滯了下,其中一人的長劍,剛好穿身而過,唉,青衣女子的死,是個無辜的意外。」

      他回憶到那個畫面。

      那青衣女子瞳孔微微縮住,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持劍的手,再是那黑衣人的眼,那女子似乎認得殺她的黑衣人,黑衣人似也認出了她,雙雙驚愕。

      單黎夜忽然有所明白,亦是呆住了許久,緩過來才問:「那,殺青衣女子的人是誰?」

      「當年的事,我並不是很清楚,沒有人會想要招惹仇家,去殺一個與事無關的人。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一張梅花貼邀遍江湖,告訴所有人你要動手殺人嗎?」夏禹揚苦笑:「那天晚上,那麼多的黑衣人,那麼多身影,蒙住了臉,如若不是熟人,誰又還能認得出誰是誰,不是人人都像你那般無所顧忌,我只知道當今四大派的掌門都有參與,至於之前被你所殺那些小門小派,我根本便不知他們竟然也會冒死去殺葉書柔。」

      不小心說錯話,不小心做錯一丁點,都是別人所不能容忍的,因為他們是名門正派,是江湖白道,心慈俠義是所有人的偽面具。

      沒有人會願意暴露自己。

      單黎夜心中意寒。

      是啊,誰會像她一樣?

      她當真是昏過頭了才會有這樣的舉動,連蕭天寒都訝異,她是把自己推向了死地,即便那些人不是她殺的,有那張梅花邀貼作為證據,也足夠讓她再無翻身的可能。

      她若有所思,緩緩道:「我算是明白了,那個青衣女子,一定是蕭天寒最在意的人,卻被你們錯殺。」

      夏禹揚又想了想:「聽聞多年前,蕭天寒還是魔教少主的時候,為了個女子做了很多讓人料想不到的事,別說那女子要他殺人,即便是要他自己的命,他也會毫不吝嗇,後來蕭天寒不僅背叛師門,還逃離魔教,襲蘇瀧惱怒至極發下緝捕令要他的命,沒想到蕭天寒比襲蘇瀧更心狠手辣,直接弒師奪位,唉……」

      聽完這些,單黎夜已是沉悶。

      那個女子,該是蕭天寒的愛人吧。

      蕭天寒的仇人,和她的仇人,是同一撥人,蕭天寒不能容忍仇者快親者痛,不惜一切的報仇,所以才會精心設計那麼好的一齣戲,收養仇家子女,借她們之手,報仇雪恨,這可比自己動手來得痛快多了!

      蕭天寒這個人,不管是對那個時空,還是武林盟主之位,都是不屑的態度,他可以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唯獨那個女子,在他的心底,占據了他所有的位置,填補他的所有。

      但若填補洞的人沒了,再隱忍的人,也會狂怒,也會不擇手段,也會比任何人都嗜血,成為人人口中亦正亦邪的人,喜怒哀樂陰晴不定,這大魔頭,便是這麼來的。

      而當年葉書柔抱著的孩子,被龍夙雨帶走的孩子,是蕭天寒的兒子,是那個青衣女子的孩子,是蕭南翌啊。

      那青衣女子,是蕭南翌的娘親,如果蕭天寒為了報仇可以不擇手段,精心算計,那他也絕不會亞於蕭天寒半分。

      可是,青衣女子和葉書柔又會是什麼關係,為了去救葉書柔,她竟送了自己的命……

      夏禹揚嘆息:「我雖然不知道那女子是誰,可那女子的眉眼旁,卻是有朵亦真亦假的梅花。」

      「我師父說,龍夙雨也喜歡梅花,就連最拿手的銀針上也雕刻梅花。」單黎夜低垂眼眸抬起:「那我師父秦楚瀟呢?你為何要動手?難道也是有紅葉令嗎?」

      「秦楚瀟死了?」聽到這個消息,夏禹揚忽然笑了下:「我儘管不喜秦楚瀟,但我沒動手,也沒有接到過紅葉令,秦楚瀟劍術無敵頗有名望,我們這幾人加起來也不是他對手,找他麻煩,跟找死沒有區別,何況當年那些人沒有要殺他的理由。」

      單黎夜沉默了下。

      「可惜啊,爭來爭去,誰也沒得到。」桌上的酒杯,已被夏禹揚拿捏在手中,他唇角間微勾,眼底卻是荒涼:「流素,流素,終究還是沒能留住。」

      流素,留夙,卻沒有留住龍夙雨。

      「夙雨不該死的,我第二次接到紅葉令,說那迷霧竹林里有個親眼目睹當年暗殺葉書柔的人,如今,流素莊畢竟是四大派之一,名門正派,既然我當年沒有殺人,但是我也不能讓那人活著,可我沒想到,會是夙雨……」

      夏禹揚眼中已有淚痕。

      她為他擋劍的那一刻,在腦中揮之不去,她說她欠他的命,算是還了,她還說,下輩子別遇見她。

      可他,不願意。

      下一世,他還是要遇見她,即便今生可再來一次,他一樣重蹈覆轍,絕不會後悔。

      不後悔今生與她相遇!

      夏禹揚忽然仰頭,單黎夜還未及反應阻止,杯中酒盡數落入他腹中,酒串流全身血脈,侵入他的臟腑。

      那酒,有毒,是鶴頂紅。

      她離這麼遠,都能聞到那酒杯中撒發出的毒味,夏禹揚又怎麼會不知道這酒有毒,這酒,是他備給他自己的。

      她急忙問:「那枚紅葉令呢?在哪?你真的不知道紅葉令是誰發的嗎?」

      他搖了搖頭,鮮紅色的物體止不住的從嘴角溢出,滴至地上,他臉上卻毫無一絲痛苦,只淡淡的說了幾字,便倒在了涼意的石桌上:「我不後悔。」

      她還有疑問要問,只可惜,夏禹揚服藥太早,她想問也沒人能回答。

      端起面前的那杯酒,橫掃倒在地上,泥土的地面泛起點點泡沫,她面容平淡,全然不管眼前的人已是個死人。

      真的不後悔嗎?

      可笑至極。

      手中的酒杯隨著她佛袖一陣,狠狠的砸在地上,碎裂成片,碎星點點。

      楊孟祁再次跑回了流素莊。

      他沒有阻止成,他也阻止不了。

      夏禹揚的房間被翻的雜亂不堪,仿若是有人要找什麼東西,而院落石桌上只有夏禹揚的屍體冰冷躺著,旁邊除了那頂白色紗帽和破碎一地的酒杯碎片,便再無其他。

      楊孟祁撿起白色紗帽,絲毫不管旁邊門徒對夏禹揚的哭喊,眼前此景他還能不信嗎?

      罪證,人證,物證,動機,樣樣俱在,她確實是殺人不眨眼的白衣雪剎女,確實為了報仇,什麼都可以做。

      可偏偏那一次,她卻出手救了他,他不曾想過,也不曾想到。

      雪剎女,竟然會救人嗎??

      竟然會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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