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發現了什麼?」儒聽雪問道,他是一點也看不出來,不過他隱約能察覺到這個地方怪怪的。
雪千閻往前走了幾步,其他人想要跟上,就見雪千閻抬手說道:「你們先站在這裡,等我走兩步再看看。」
其他人便原地不動地站著,看著雪千閻一步步離去的背影。
而就在她走到第十步的時候,她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三人的面前。
「師妹?!」梅觀月下意識地大喊,一個箭步想衝上前,卻被儒聽雪給攔了下來。
「別上去,我們就在這裡等她。」儒聽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三秒之後就見雪千閻又出現在了她剛才消失的位置。
「果然是這樣。」雪千閻嘴角微翹,似乎看破了這裡的玄機。
「什麼,老大你跟我們解釋一下吧?」杜靈運摸不著頭腦,完全不在狀態。
雪千閻轉身走到了幾人的面前,說道:「你們可以理解為,這裡有一個迷宮陣法,誰也不知道它哪裡藏著一個隱藏的傳送陣,就會把我們送到這片草原的任何一個角落,若是一直走,真的很容易迷失在這裡。」
雪千閻4處觀望了一下4周,不過好在這裡的隱藏傳送陣空間都是穩定的,也是可以回退的,只要他們按照原路返回,就可以回到最初的起點。
但是誰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夠按照原來的路程,一步也不能出錯地返回。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走?他們那邊不會出事吧?」梅觀月擔憂道,說不定他們也被困在了這片草原里。
「他們有柯邁力,他既然敢進來這裡,不可能沒點手段,放心吧。至於我們,我確實有一個很好的人選。」雪千閻把王大貴給撈了出來。
不對,準確地說,應該是王二貴。
在進來之前,雪千閻就讓王大貴繪製了一天一夜的符文,他累得睡了過去,自然就是王二貴出來了。
「丫頭,可有什麼需要老夫幫助的?」王二貴拱手一拜,對雪千閻很是尊敬。
這看起來是一位十分有涵養的老人家,不過他的身體有些趨近於半透明,這只是一縷魂魄!
「王二貴前輩,我想請你看看這裡陣法的玄機奧妙,我們如何才能走出去。」雪千閻指著眼前的大草原說道。
「讓老夫仔細看看。」王二貴就這麼站在原地看了起來,捋著下巴一撮鬍子,那雙渾濁的老眼中透露出智慧的光芒,宛如睿智的賢者。
梅觀月湊到了雪千閻的身邊,小聲問道:「師妹,這位是誰啊?」
突然就冒出來,實在怪嚇人的,她一開始還以為是這片草原上的殘魂。
「這裡果然暗藏玄機。」王二貴打量一會兒之後,輕輕頷首,似乎已經知道了如何破解這裡的陣法。
「丫頭,你們隨老夫的指示一起走吧,此陣名為千機百解陣,想破解這個陣法的方式有無數種,只要走對那麼幾步,便能破解了。」王二貴不愧見多識廣,當下就開始指導起幾人往前的步伐。
「坤位十一步,坎位4步」
不出一刻鐘的時間,當所有人邁出最後一步的時候,眼前的場景發生了徹頭徹尾的變化。
豐美的草場轉變成了遍地枯骨的戰場,殘破又淒涼。
不少斷槍殘戟斜插入地面,上面染血的紅纓在寒風裡悽慘地飄搖。或是長劍插入枯骨,被釘在地面。
因為骨架的不同,只要一眼就可以辨認出人族和魔族的屍骨。
天空陰沉,倒卷黑雲,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
沉寂的氛圍讓大家都噤了聲,為人族的戰士默哀數秒。
忽然,雪千閻的眼角閃過一道金光,她順著那金光的方向望了過去,竟是一位身披黃金戰鎧的人族戰士。
他單膝跪地,低垂著頭,一手扶著長槍插入地里,戰死沙場亦身不屈!
與其他枯骨不同的是,他還剩下一層枯槁的皮,依稀還能辨認出他原本的面目。
「這位一定是人族的將軍。」梅觀月說道,可是在他身上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不過他手裡一直握著的長槍卻是個好東西。
這柄長槍宛如孤傲的王者,一直守著它的主人,佇立在這片荒蕪之中,槍身如沉眠的龍,陪它的主人一直沉睡下去。
儒聽雪想要觸碰一下這柄槍,但是在他觸碰的那瞬間,他便像是觸電了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玄器有靈,它不讓人碰。」儒聽雪甩了甩自己的手說道,有一種被割裂的感覺,明明是槍身,卻像是觸碰了槍尖一樣銳利。
「那就讓它沉寂於此吧。」雪千閻負手而立,他們之間也沒有使用槍的人。
而且若是不喚醒它的器靈,也是一柄無用的玄器。
「看,那是什麼?」杜靈運忽然發現了遠處的一個魔族人,它距離這位人族將領不過百米之遙,不過他的姿勢可謂囂張無比。
他的屍骨似是死而不僵,明明已經死亡許久,但是他的外表似乎一點都沒有被腐蝕,依舊保持著死之前滿身傷痕的張狂模樣。
時間似乎是在他的身上停滯不前了,他仰天大笑,張狂之中帶著一絲淒楚,頭頂缺了一個殘角,僅有一隻獨角,看起來十分突兀。
他身上的鱗甲看起來依舊堅硬無比,但是上面的傷痕一樣在訴說著戰鬥的慘烈。
但是雪千閻目光一定,瞳孔一縮,那魔將頭頂的魔角,她似乎在哪裡見過一個一模一樣的
對了,是邪琉璣那老頭給過她的一個魔角,能夠讓時間停止的絕世寶貝!
雪千閻當即取出了那個魔角打量,完全一樣,連彎曲的角度,上面的傷痕都與那位魔族極其吻合。
「這是什麼?你怎麼會有魔角?」梅觀月湊過來問道,這麼一瞧,雪千閻手裡的這個還和對面那個完全一樣呢,難道就是那個魔族身上的魔角?
她是怎麼做到的?怎麼把魔角從這個秘境帶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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