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辰皺眉,韓家有兩個人逃脫了,一個是韓佳音,一個就是韓夢凡。
韓佳音自不必說,是自己逃離了韓家那個虎狼窩,可韓夢凡卻不同,她如今已經是郭家的長房長媳,怕是有心對他們父女不利的話,還是很棘手的。
荊翎便問:「是之前在京城被處決的那個韓家嗎?」
白子辰自從見了荊翎之後,就對這個不太愛說話的青年一見如故,聽到荊翎這麼問,也不隱瞞,簡略將之前韓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荊翎得知是白依伊首先發現韓家不妥之後,驚詫地看著白依伊,這個看起來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小姑娘有這麼敏銳的洞察力嗎?
白依伊自豪地一挑眉,我有重生劇本,咋地,不服氣?
荊翎難得嗤笑,看著白依伊一副「我很聰明,快誇我」的表情,煞有介事點頭道:「是很聰明。」
白依伊哈哈一笑,感覺荊翎還是蠻可愛的。
白子辰覺得,既然事情鬧成了這樣,沒必要再在祁家呆著了,就帶著白依伊和荊翎告辭了。
田光宇一聽說白依伊走了,也知道與睿親王聊得肯定不愉快,當下寫了一個帖子給紫雪園送去,說是明日去紫雪園拜訪。
當白子辰父女在南市大街轉悠一圈,巡視了即將開業的小吃城之後回到紫雪園,白依伊就收到了門子遞上的帖子,正是田光宇命人送去的。
門子對白子辰道:「老爺回來了,有個自稱是賭坊老闆的人在跨院坐著呢,說是來拜訪你的。」
白子辰一愣,問:「賭坊的人?找我做什麼?」
門子有些為難的表情,壓低聲音道:「說是少爺在賭坊欠了兩萬兩銀子,如今利滾利,已經是十幾萬兩銀子了。那人說,若是再不還錢,就要打斷少爺的腿。」
白子辰都被氣笑了,一甩袖子道:「叫他們去打吧,銀子我是一兩也不會給的!」說完就氣呼呼走了。
白依伊見怪不怪地跟在後面進了紫雪園。
荊翎卻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門子叫了他幾聲才回過神來,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這一夜,荊翎擺酒席,請了幾個家丁吃飯,旁敲側擊地問了許多白家的問題。
當白志澤知道白子辰不但不幫忙還錢,還出口讓那些賭坊的人打他之後,氣得摔了不少東西,咬牙切齒地說:「白子辰,既然你不父,別怪我不子!」
只是,這話被高湛聽了個清楚,之後又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白子辰。
白子辰正要睡覺了,聞言不過冷笑數聲,從前他還忌憚定國公府,如今有了荊翎,他放心多了。
第二日,田光宇如約而至。
她剛剛下馬車就看見白依伊喜滋滋站在大門口等她,不由得又是詫異又是驚喜道:「你怎麼在等我?」
白依伊笑著上來拉著田光宇往裡面走,道:「你來了,我們這紫雪園可蓬蓽生輝了,可不就得等著貴人嗎?」
田光宇被她捧得有些暈乎,纖細的手指指著白依伊,道:「你個小丫頭肯定有事相求!」平日裡的白依伊不損她就不錯了。
白依伊哈哈笑著打著馬虎眼,帶著田光宇在紫雪園裡晃悠,然後去了丁小娘住的紫荊苑裡。
丁小娘正在和枝媽媽說那翡翠色的紗衣上該用柳黃色的繡線才好,就見白依伊拉著田光宇進來,不由得笑著站起來,迎了上來,上下打量田光宇,笑道:「果然是宰相府出來的姑娘,真是大方!」
田光宇知道丁小娘的身份,笑著給她行了半禮,道:「早就該來紫雪園拜訪的,可一直也沒有騰出來時間,如今可好了,總算與丁夫人見面了。」
丁小娘是妾,原本當不起夫人二字,可田光宇還是這麼稱呼了,可見是對白依伊的肯定和尊重。
丁小娘很是開心,這不但表明了田光宇對自己的尊重,還表明了白依伊在田光宇心裡的地位。
她忙擼下手腕上一個赤金鑲嵌紅寶的鐲子給田光宇套上,臉上笑開了花,道:「想必田家小姐看不上這麼粗鄙的東西,只當是個玩意,賞人吧!」
田光宇看著手腕上的鐲子,長者賜不可辭,她開心道:「這鐲子可比我平日裡戴的好多了!才捨不得賞人呢!」
丁小娘聽著這話,便知道田光宇不嫌棄她的身份,更加喜歡這個陽光愛笑的姑娘,忙吩咐人上好吃的好喝的招待。
與田光宇聊了一陣,丁小娘就推脫要去佛堂上香了,放了兩個姑娘自己去玩。
從紫荊苑出來,田光宇道:「丁夫人真是個熱情的人。」她笑盈盈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赤金鑲嵌紅寶的手鐲,道:「除了宮裡的貴人們,我還是第一次見給見面禮這麼貴重的長輩。」
那桌子只是赤金還好些,可那紅寶的水頭極好,且足足有貓眼大小,怕是送去珠寶行得估價上萬兩銀子了。
白依伊呵呵笑,道:「我祖母喜歡你呀!而且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不哄著你又去哄著誰去?」
田光宇驚訝地看著白依伊,問:「我竟然是你唯一的朋友?你在阱州沒有朋友的嗎?」
白依伊噘嘴道:「看中的都是我家裡的錢,那些人不算朋友。」
田光宇也點頭道:「我身邊的人看中的,都是我家裡的權,只有你例外。」
白依伊沒想到田光宇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有些感動,請她喝了剛剛研製出來的奶茶。
田光宇瞪大眼睛誇讚:「這東西真好吃!怎麼做的?」
白依伊挑眉,道:「這可是商業機密!」隨後便說了自己要在南市大街開一個小吃城的事情。
田光宇一臉羨慕道:「天哪,你太有經商頭腦了!」隨即又自己苦惱道:「我只知道吟詩作賦,什麼都幫不了家裡。」
白依伊誘惑道:「那你要不要入股我的小吃城?」
田光宇來了興趣,神秘兮兮低聲問:「我有八百兩私房銀子,能占幾股?」
白依伊看她仿佛怕人打劫似的樣子,無奈一笑,道:「只能占二十分之一的股份。」
田光宇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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