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想不到世家子弟已經能狂到在天子腳下都這麼肆無忌憚,那要是南方,或者是更加偏遠的地方又是一番什麼景象。
「韋康,怎麼?你要把我趕到哪裡去?」李承乾不緊不慢的說道。
李文杰看著又冒出來一個少年,還對著韋公子出言不遜,現在他腦子裡只想著怎麼舔好韋康,對於這種機會怎能放過?
「大膽,膽敢這麼跟我們韋公子說話,不知天高地厚!」李文杰跳出來對著李承乾一陣斥責。
韋康直接被這個大肥豬給蠢到哭,翻身下馬,對著李文杰就是一個大耳瓜子:
「廢物,滾開,怎麼敢跟太子殿下這樣說話的。」
韋康已經放棄救這個蠢貨了,當真是朽木不可雕。
這回李文杰徹底聽懵了,捂著自己被扇通紅的臉,恐慌的看著韋康,他希望是他剛才聽錯了。
看到韋康看都不想看自己的樣子,李文杰心中絕望了,他實在想不通為何一個山野村莊會出現太子殿下,突然間他似乎明白了,南山別院!
可能是知道自己要完了,靈光乍現,要是早點想到,可能還能撿回狗命,可是現在……,李文杰雙腿已經止不住的打顫。
「太子殿下說笑了,我只是閒來無事,來這裡遊獵消磨時光罷了。」
韋康作為韋氏家族的嫡系還是有其底氣的,不會因為對方是太子就嚇到不行,更不會跟此時一直打顫的李文杰一樣。
李承乾心中有些沉重,這世家子弟如此橫行霸道,見到我,竟沒有一點膽怯之心,局勢已經糜爛至此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李承乾冷聲說道:
「呵呵,你遊獵你的,為何要讓我等滾走呢?我還真不知道,這天下之大,除了父皇還有誰能讓我滾,誰還敢讓我滾的,韋康,你,算個什麼東西,能在我的地盤,讓我滾的,是你,還是你們韋家想造反啊!」
韋康內心有些慌亂,李承乾這一頂謀逆的帽子扣下來,自己可頂不住,雖然這李承乾沒啥勢力,之前一直聲色犬馬,朝中勢力微乎其微,故韋康覺得他怕是不敢得罪於我韋家。
今天這事不處理好,會成大問題,看了看身旁的李文杰,心中便有了計較。
「太子殿下誤會了,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好造反啊,這片田野我不知道是您的,都是這個李縣令,矇騙於我,說已經徵得村民們同意,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韋康趕忙陪笑道。
李文杰心中大喊:
「完了,全完了……我命不久矣。」只見其liang腿之間流出黃白之物。
他太清楚韋康是什麼人了,視人命如草芥,他要是今天反抗,不認,可能今晚他一家老小就全部在下面等著他了。
李承乾看著他三言兩語就講罪責全部嫁禍到李文杰身上,好一個金蟬脫殼啊。
李承乾也明白,僅靠這罪名,最多也只是警告斥責兩句:
「哦,韋康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是不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吧,要是其他人,你是不是直接仗著你韋氏家族直接強取豪奪了!」
韋康也不慌張而是輕笑道:「太子殿下,這番話從何而來啊,要是我早知道這種情況,我定會嚴懲這李縣令的。」
「來人,給我將這李縣令給我抓起來,交給大理寺審理。」
「是。」
李承乾冷喝道:
「這就不要你操心你,要是真是誤會的話,你現在可以滾了。」
韋康臉色微變翻身上馬看了眼李承乾:「我們走。」
李承乾對著韋康說道:
「別太張揚了,大唐之內最不該張楊的就是你們世家子弟,有本事參軍報效祖國,張揚在大唐之外才是本事。」
韋康一句話不好說了,掉頭就走,恨的臉色鐵青,但也只能心裡恨著,因為他在不行,也是大唐太子,帝國儲君。
而此時李文杰就慘了,跑著大喊道:「韋公子救救我,救我啊!」
程處默直接一腳將李文杰踢翻在地,右手一個師爺,左手一個縣令,拖到李承乾身前。
李文杰趕忙跪倒在地,向著李承乾直磕頭:「太子殿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計較,我…,我回去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我…,我一定好好為官作事。」
而此時的村民們就還沒緩過神,他們見過最大的官就是這縣令了,沒想到這眼前的就是尊貴的太子殿下。
王曉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這麼久的主事,沒想到主人卻是太子,孫管家,你瞞的我好苦啊,怪不得昨日殿下那麼有底氣。
王曉發現殿下不是和傳言那般喜樂無常,紈絝子弟,反而很隨和。
就在此時,李二蛋從遠處如瘋一般跑了過來,直接揪住李文杰的衣領,猶如暴怒的雄獅,將這200多斤重的胖子直接提起來:
「說,你把小慧弄哪裡去了?說啊!」
李文杰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李二蛋看著他的模樣心頓時涼了半截:
「啊,你真的該死啊。」李二蛋攥起拳頭就砸向李文杰的臉,一拳就將李文杰的眉角揍開,頓時血流如注。
正待李二蛋還要在打時,李承乾給了程處默一個眼神,程處默會意一把拉開了李二蛋:
「先不要在打了,出了什麼事,快說,太子殿下會給你做主。」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今天就是死,也要這狗官給我的小慧陪葬。」可是程處默出手,任李二蛋再怎麼掙扎也沒用。
王曉走了過來:「李二蛋,你鎮靜一點,有什麼事快說,我們少爺是當今太子,肯定能為你做主的。」
李二蛋聞言便不再掙扎,而是憤怒的看著李文杰說道:「昨日我的未婚妻小慧,帶著她辛辛苦苦織的布料去縣城售賣,但是在去的路上就被這狗官派人給截了下來。」
程處默疑惑道:「你怎麼知道就是這狗官截了她的?」
「是隔壁村的王嬸看到的,還被那衙役威脅不要告訴任何人,今天,我們兩家人到處在找,也去了京城問了,過來回來的路上遇到了王嬸,她過不了心裡那關,就全部告訴我們了。」
李二蛋眼淚止不住的流,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和小慧青梅竹馬,即將在秋後結婚,只是未曾想……。
程處默氣的渾身發抖上前一腳踹在李文杰身上,他這人最見不得強搶民女的:「說,人呢,你們藏哪去了。」
李文杰口吐鮮血,抓著程處默的腳求饒道:「這真不是我乾的,這…對,是師爺乾的,他出的主意,說要討好韋公子,你不要再打了,我快死了。」李文杰看著自己口中流出的鮮血,嚇得半死。
李承乾怒火中燒,這群蛀蟲:「你要是再裝死,程處默直接給我一刀結果了他。」
師爺嚇的一激靈,慌忙掙開眼睛:「殿…,殿下,是李文杰讓我乾的,他污衊我,沒他的同意,我也不敢這樣做啊。」
「你,好你個劉志,竟然敢如此誣陷我。」
李文杰破口大罵,噴到師爺劉志臉上的不知是血還是唾液。
李承乾沒興趣看他們狗咬狗:「現在先不說你們誰幹的,小慧人呢?」
師爺看著李文杰大難臨頭各自飛率先說道:「昨夜被安排進了韋公子的房間了,我跟她說進去就只是喝喝茶,聊聊天。」
李二蛋心中雖然悲憤,但是現在看師爺的意思,應該小慧還沒死,趕忙問道:「現在人呢,在房間嗎?」
只要人沒死,小慧怎麼樣,他李二蛋都不會嫌棄。
師爺一早就被派來清理現場,還不知道情況,他看了看李文杰,剛才還在破口大罵的他,現在跟霜打的茄子蔫了一樣。
他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女子被韋康那個二世祖給…弄死了。」
李二蛋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又被澆滅了,他張大嘴巴,卻說不出話,眼中只有怒火:「我殺了你們。」
程處默拉住了他:「兄弟,你冷靜一下,你要相信太子殿下會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這是數罪併罰,這狗官和這師爺必死。」
李二蛋看了看李承乾,因為他現在誰也不相信,他相信少爺,相信太子殿下,李承乾點了點頭,給了他肯定得答覆。
小慧那麼溫柔賢惠,她父親在外不幸重傷,母親突發中風,這樣一個家庭,似乎匯集了世上所有的苦難,本來我可以幫她分擔的,可是現在卻只能陰陽相隔,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待一個善良孝順的人,為什麼!
李二蛋跪在李承乾面前更咽道:「太子殿下,一定要給我家小慧主持公道。」
村民們也是義憤填膺,恨不得立馬殺了這狗官,紛紛跪倒在地:「請太子殿下,給我們做主。」
李承乾看著惜玉竟然也一起跪了下去,還哭的滿眼通紅,似乎是同樣作為女子,她能感受到,這樣一位堅強的女人的不易。
「殿下,你一定要將這個狗官給殺了,真的是死不足惜,他該死。」惜玉就像一個發怒的小母老虎,一向溫柔可人的惜玉被氣的牙痒痒。
這可是李承乾從來未曾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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