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連續四聲悶悶的槍響。

攔住他的內力屏障，突然消失。

蕪流心中緊張到極點，衝進了門口。

他以爲……

“還好，你沒事！”

蕪流從身後抱住了她。

剛纔，他太害怕了。

焰不喜歡別人碰她這事，他也一時忘了，抱住她的後腰，不忍鬆開。

羅瑟的屍體，躺在腳下，身上有五個彈孔。

開槍的，是她。

“好了，先處理他的屍體！”

師煙煙要掰開他的手，卻沒想到，他抱得太緊。

以前的他，從不會這樣。

師煙煙也不明白，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放火燒了就是。”蕪流不屑一哼。

“剛纔槍響了，未免麻煩，咱們還是要儘快離開比較好。”

“不會有事。”

“你給我鬆手。”

一個大男人，抱着她不撒手，像什麼話！

“我以爲……”蕪流心有餘悸。

“以爲我死了？”

“不許你這麼說！”

師煙煙失去耐心，徹底拉開他的手，“趕緊去隔壁換身衣服，走了！”

“哦。”

冷冰冰的焰，喚回了蕪流的理智。

他剛纔是以爲她出事了，纔會失態。

師煙煙處理完屍體，回到隔壁，卻發現，他還是那身黑紗，根本沒換。

“你不走？還是，你打算就這麼出去？”

“你剛剛爲什麼揮開我？”蕪流回歸理智後，想起槍響前她的舉動，有些黯然。

“你擋着我的視線了。”回答他的，是更冰冷的話。

蕪流微微垂眸，忽而，再度擡起頭，“你說謊。”

師煙煙將他的衣服，直接丟上他的腦袋，“限你一分鐘，快穿好！”

解決完任務目標，她通常都會立刻撤離，蕪流今天很反常，師煙煙不想在這裏，多說什麼。

“你也怕我死，是不是？”

師煙煙雙臂環抱在胸前，一副不耐煩的姿態。

蕪流權當沒看見，“你將我揮開，就像我撲向你一樣，在那一刻，都是下意識的舉動，是不是？”

對方擡了擡眸，淡然道：“半分鐘過去了。”

蕪流起身，追問道：“你回答我，是不是？”

他絕對不相信，她是嫌他礙眼，才揮開他的。

她以內力，擋在門口，不讓他進來，就是不想誤傷了他。

她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對他，不如從前，她和他那麼“和諧”的關係。

是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之後，不想給他任何希望吧？

“一分鐘到了，我先走了。”

師煙煙轉身，直接拉開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蕪流握緊手中的衣物，她心裏有他，雖不是如愛人那般，但絕對勝過一般的戰友。

她和他，還是朋友，還是可以交付生死的戰友，還是在危難時刻會爲對方着想並保全對方性命的夥伴。

她不想給他遐想的機會不假，因爲她已有了愛人。

可他早就明白，他和她，只能是朋友。

自打她重新回來，對他的態度日漸冰冷，不如以往，他以爲，他們再難回到從前。

可是，他現在知道，他曾以爲的，錯了。

她還是那個焰，那個他願意追隨一生的焰。

他豁然明白，就追了出去。

一路惹來不少目光，全是迷醉和讚賞。

可他眼中唯一的那人，卻腳步奇快，很快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她走了。

一團什麼東西，突然憑空朝他砸了過來。

蕪流本要習慣性地一擋，在接觸手臂的那一刻，才發現，那只是一件衣服。

還會是誰？

蕪流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