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不解，“那爲什麼就差一點，他親不上？”

“親上纔有鬼呢！”錦衣翻了個白眼。

“好不容易他醉了，纔有這膽量，哎，差了一步。”拂曉的語氣中，滿是可惜。

錦衣眉頭皺成一團，“你怎麼老想這不切實際的，他們現在這樣挺好的。”

拂曉輕輕搖頭，“不好，我能感覺到，哥哥內心並不好，他只有醉成這樣，纔敢靠近煙姐姐，纔敢拉着她。”

錦衣低頭不語。

這種事，他沒法說。

拂曉看着師煙煙走入自己的房間，在夜色中微微一嘆，“哥哥明明很早就喜歡她的。”

“有多早？”錦衣心想，難道比玉無邪還早？

想起那個大醋罈子，還好他沒在，否則今日這一出，估計又得喝上幾天的醋。

說不定，暗中謀劃的拂曉，都得遭殃。

“很早很早，我記得，我和煙姐姐的第一次見面，是她從君飛宏手下救了我。在此之前，恐怕哥哥就已經對她有了情愫，只是，他那時深陷太子府，沒有自由身，從不敢說，大概怕煙姐姐嫌棄他，也怕將麻煩帶給她。”

拂曉覺得她哥很苦。

他爲了她，在太子府一待好幾年。

偏偏，又在那樣艱難的時刻，遇到了喜歡的人。

等得了自由，喜歡的人卻已經有了別的歸宿。

他只能遠遠看着，甚至，連看都覺得心酸，所以，哥哥才離得遠遠的。

今夜他答應煙姐姐留在流火，想必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錦衣不知道怎麼安慰，只道：“他以後會遇上一個他喜歡也喜歡他的人。”

拂曉並沒有很樂觀，“遇上一個喜歡哥哥的人倒不難，可要他再喜歡一個人，怕是機會渺茫了。”

若心裏的情，真能改，他又怎麼在外面兜兜轉轉這麼久，還是沒有變化。

他看着煙姐姐的眼神，明明還浸着情意。

酒醉之後出真言。

她知道，她哥最後想說什麼。

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平時將一切看淡，能騙過所有人，卻騙不了她。

百里一氏，向來都出情種。

若有人去考究，就會發現，曾經的流火國，數任帝王，都只有一個皇后。

從沒有什麼後宮三千。

之前的百里皇族都得和畢生所愛相守，可是哥哥他，在經歷了這麼多的滄桑變化後，無人相守，多麼令她心痛的事實。

“但是你這麼想着撮合你哥和師煙煙也不對啊，她有玉無邪了，你就不怕……”

拂曉有些激動，“我就是想給哥哥製造機會！不管有沒有結果，我就是想讓他哪怕有一刻的開心！這世上，能讓他開心的人，就只剩一個了！我有時候都想將煙姐姐藏起來，不讓她回西狄去，就讓她和哥哥在一起，可是我打不過她，也關不了她，哥哥也不會讓我這麼做，我能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錦衣憋出一句：“你這個想法太危險了，你要控制自己。”

拂曉瞪着他，“怎麼了？害怕了？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是有那麼一點。”

得來拂曉一頓暴揍。

錦衣悶聲不吭。

知道她心裏難受，只能默默受着了，算是給她解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