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邪的臉上有些裂痕,似乎覺得看見了什麼噁心的事。
他撇開臉,「他們都起來了嗎?」
「哦,拂曉和寧兒兩個丫頭倒是起了,奇怪的是,小扶蘇還沒起呢!」
指了指那個房間,表示扶蘇還在裡頭睡覺。
玉無邪越過那個房間,去了別處,尋找小狐狸的身影。
可是一個個房間都找完了,毫無蹤跡。
她昨晚去了哪裡?莫非今日早早起了?
正要問問子都,是否看見她出府,就聽他身前的房內傳出細微的聲音,正是他師父所說的扶蘇的房間。
可是,分明是小狐狸的聲音。
玉無邪直接推門而入,大步跨了進去。
晨光傾瀉,他要找的人趴在床邊,微微抬起臻首輕吟了一聲,正在伸懶腰。
卻一下碰到身旁的人。
這才想起來,昨日是和拂曉睡在一起。
轉過眸,一看枕邊的人,頓時,瞪大了眼。
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樑,白皙的皮膚,又長又密的睫毛,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
不是拂曉!
又聽人推門而入,回過頭,就看見玉無邪黑著臉走進來。
師煙煙扶住臉,醒了醒神,確認不是做夢,她身邊的人,怎麼換成了扶蘇?
扶蘇也才醒,睜開黑玉般的眼睛,看著玉無邪冷颼颼地走進來。
發覺身旁正睡著他朝思暮想的人,一下子腦子也有些混沌。
「還不起來?」
玉無邪走近床邊,一下將她從被子里撈了出來,見她身上還完完整整地穿著衣裳,微微減了些怒氣。
怒瞪了一眼扶蘇,直接抱著人出去了。
琴痴老人坐在桌上,笑看著他,「我說小無邪,你找媳婦,怎麼還找到小扶蘇的房間了?」
看著他懷裡的人,大笑一聲,「哎呀哈,真給你找著了!」
話一出口,自覺不妥,背過身,不再言語。
玉無邪的臉,已經越來越黑,恰如鍋底。
等玉無邪抱著人走了,琴痴老人進了扶蘇的房間,看著他還一副呆樣。
琴痴老人搖了搖頭,「你這樣子,一點不像是你父親,你父親要是和你一樣呆,也奪不走她的心了。」
腰間有個葫蘆,裡頭的酒早就空了,他就用那空葫蘆瓢,敲了敲扶蘇的腦袋。
「我說小扶蘇啊,你還要呆到什麼時候?人都走了!」
扶蘇驚地回神,面上還餘一層粉色,微微垂下頭。
「害羞了?」琴痴老人仔細觀摩著他。
摸了摸光溜溜沒什麼鬍子的下巴,「怪了怪了,這麼羞怯!話說只有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才會這麼害羞,難道……你真的喜歡那女娃?」
想他們昨日見面的問候,分明是早就認識,難道,他這二徒弟一直就暗戀大徒弟的小妻子?
琴痴老人一敲自己的大腿,「這可真是熱鬧了!」
他用葫蘆拱了拱他的肩膀,「你喜歡她?」
扶蘇不答。
「你喜不喜歡!」琴痴老人又拱了拱他。
扶蘇翻身下床,琴痴老人哪裡那麼容易放過他。
「你不答,就是喜歡了,師父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