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該說冷勛澤自信還是放心於她,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擺在這種地方。
男人發來的地址是個破舊的老倉庫。
廢棄多年,對外招租一直沒租出去。
很安靜一般人都不會來這。
大晚上,偌大的倉庫寂靜,宛若一座墳墓,溫顏拿著手機的手電筒照明走入內部,一股腐朽的味道傳來,到處都是灰,擺著常年無人動的貨物。篳趣閣
她給男人發消息。
【我到了。】
心沒有一刻是放鬆。
不管是偷了冷勛澤的東西,還是掛念著溫子瑜。
男人很快趕來。
這時,突兀的電話鈴聲響徹倉庫。
冷勛澤來電了。
她猶豫了下,沒接,收起手機,冷靜地等著人過來。
漸漸,黑暗的倉庫出現了亮光。
「挺守約的。」男人輕笑一聲。溫顏的光照亮了他的身軀,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男人的臉,跟冷勛澤有三四分相似的面孔,卻不是那種粗獷硬漢的風格,面向偏陰柔,身材倒是很結實修長。
「東西。」他說。
溫顏:「你先給我弟弟做手術,我就把東西給你。」
「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是不可能做不到的。先把東西給我。」
溫顏僵持著,不願意。
男人沒耐心了:「你不肯給我,耽誤的是你弟弟的時間,畢竟你弟弟可是隨時會走的。」
這話刺激了她的眼,慢慢的溫顏將箱子遞給他。
男人馬上接過,臉上浮現興奮,打開看見了一個密碼箱。
就是這個!
「看來我沒看錯人,你還挺有本事的,能從他的手上把東西拿過來。」男人嘴角掛著興奮的笑。
「你已經看過東西了,現在是不是可以給我弟弟做手術了。」溫顏著急問。
「那是當然,小姑娘,別著急嘛,密碼是多少?」
「我也不知道。」溫顏故作鎮定:「冷勛澤怕是也不知道否則早就打開密碼回去了,不是嗎?」
這話說的倒沒錯。
冷白川愛不釋手地拿著密碼箱。
終於,還是他贏了!
他仰頭忍不住哈哈大笑,下一秒風聲不對,他微微側身,一道匕首從他耳邊划過,瞬間刺入後面的柱子裡,他轉身馬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個拳頭。
瞬間,兩人廝打起來。
而冷白川很明顯不是冷勛澤的對手,鼻血都流出來了,躺在地上看著高大魁梧的冷勛澤,咬牙道:「你們是聯手算計我的?」
冷勛澤深海般的眼眸看了一眼溫顏,瞬間溫顏感到無比冰冷,手指微顫。
他來了。
溫顏沒想到他會如此敏銳。
「是又如何。這麼多年,你還是那麼陰險。」冷勛澤嘲笑。
冷白川似乎受什麼刺激,冷笑一聲又很快恢復鎮定:「那你覺得我會一個人前來冒險嗎?」
冷勛澤身後,數名黑衣保鏢闖進來,站成一排,恭恭敬敬道:「老大,外面的人都解決了。」
冷勛澤淡淡嗯了聲,冷白川的臉色瞬間白了。
「冷勛澤,你狠!」
「帶走!」
冷勛澤沒再搭理他,發布號令。
保鏢立刻衝過來要抓冷白川,冷白川卻忽然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抓住溫顏,這時倉庫里忽然衝出不少人,跟保鏢扭打起來。
「冷勛澤,可惜了,我太了解你了,你以為我來著會只帶那些人嗎?」冷白川胳膊環住溫顏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溫顏用盡全力掙扎卻根本抵擋不過這種從小接受鍛鍊的人!
冷勛澤眼底染上寒氣:「放開她!」
「可以,把東西給我。」冷白川嬉笑一聲,十分陰險。
隨後看了眼那些保鏢,冷白川清楚知道這些保鏢都是從槍林彈雨里出來的,自己的人怕不是對手:「讓你的保鏢住手,否則我就殺了溫顏!」
溫顏呼吸不順暢,臉都白了,眼前陣陣發黑,尤其聽到這話更差點氣得一下過去了。
這個陰險小人!
「住手!」冷勛澤命令。
保鏢立刻停手,被冷白川的人打得不輕。
冷白川得意看了眼局面,悠悠掃向冷勛澤:「現在,就麻煩我親愛的哥哥把東西放下來吧,我就讓你的妻子回到你的身邊。」
「卑……鄙!」溫顏艱難罵出兩個字。
「謝謝你的誇獎。」冷白川絲毫不覺得不妥,反而笑的更猖狂。
見冷勛澤不動,冷白川手拂過溫顏的脖子,不知何時變出一把匕首來,冰冷的刀鋒瞬間劃破細膩的肌膚,鮮血染紅刀片,格外刺目。
「住手!」明明是在溫顏身上,可他卻瞬間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斷了,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酷:「冷白川,你若是敢對她對手,那我就讓你們所有人下地獄!」
凜冽氣息如寒風卷席,冷白川感到一陣寒意,卻很快笑道:「我好怕怕啊!大哥。」
隨後更是哈哈大笑,「那就讓我們下地獄吧,反正有你的妻子陪著呢,也不算太壞。」
說著匕首頓時劃得更深,鮮血大量溢出,溫顏頓時感到一陣劇痛,身體都跟著發虛了起來,眼前一陣發黑,隨時能倒地。
「顏顏!」
她聽到男人在喊,聲音裡帶著痛。
對於他來說,肯定很難抉擇吧。
但她,又怎麼可能比得上他的父親呢?
溫顏緩緩閉上眼。
這一刻,她覺得好累好累,她的人生好像一直都是如此落魄,離開溫家,在李家被奴役,好不容易做設計師賺了錢,弟弟又面臨死亡,如此痛苦。甚至現在,還讓自己最愛的男人失望了。
「夠了,我給你,你住手!」
沒想到,男人低吼聲傳來,溫顏心裡一驚,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同意把密碼箱給冷白川!
她睜眼,手電筒的光里,看見男人挺拔偉俊的身軀,面容鋒利冷酷,密碼箱緩緩放在地上。
她的淚不知何時又落下。
今天是她哭的最猛的一天了。
「不要,冷勛澤,我都已經這樣對你了,你幹嘛還要救我?他不敢殺我的,殺人償命!」溫顏哭喊著道。
「我大哥還是這麼靠得住啊!」冷白川卻興奮,話多了:「我還以為,你父親出了那樣的事,從此以後你會不相信女人了呢,誰想到你對女人還是忠誠,明明她剛剛才背叛過你的。」
冷勛澤冷冷說:「別說那些廢話,放人!」
溫顏看他,她都已經背叛了他,他幹嘛還要救自己?
心臟酸疼,淚模糊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