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錦」孫小狐重複一遍,不管她有沒有記憶,既然敢綁架她兒子,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屬下猜測,最近幾日,南王就要攻打東地,只怕這城主府會成為廝殺的戰場,主子,我們是不是找個時機,離開這裡?」鳳邪小聲詢問。
孫小狐沉思片刻,然後點點頭「讓鳳衛密切注意城中的一切動向,時機一到,我們立刻離開」
鳳邪張了張嘴,他想問,離開這裡之後,又要去哪裡?孫小狐彷彿知道他的心思一般,輕聲說道「分散離開。先離開的就去城外,隱藏在葉天錦營地附近。一邊監視,一邊躲藏。倘若,城主的人追到了。鳳衛不用動手,製造混亂,讓他們打去。我們正好可以趁著雙方交戰的時機,救出墨雨來」
鳳邪會心一笑,主子就是主子,鳳邪領命飛身離開。鳳邪剛剛離開,門就推開了,城主緩步走進來,見屋內漆黑一片,眉頭一簇「怎麼不點燈?」
孫小狐起身,走過去,笑道「點燈,我就看不到城主從外面回來」
城主不說話,但是全身的氣勢卻柔了很多。剛剛一瞬間,城主覺得自己處在一種奇異的感覺之中,好像他是剛剛歸家的丈夫,而孫小狐就是在家中等待他歸家的妻子。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奇妙的讓城主心裡一悸。
「你去休息吧」昏暗中,城主的目光都柔和了下來。這點黑,對於城主來說算不上什麼,他依然能精確的看到孫小狐臉上的表情。剛剛孫小狐揉了下眼睛,無聲的打了個哈氣,看來是困了。
孫小狐點頭,道了聲城主你也好好休息,然後離開。門口,林風立在那,看見孫小狐從裡面走出來,臉色有些不自然,眸子也幽深幽深的,
孫小狐沒有理會他,徑直回到客房,準備好好休息一會。
「母后,母后」秦國皇宮,鳳宮內,葉蓉躺在床上,聽見熟悉的聲音,葉蓉猛的坐起來,激動地看向門外。
門外,公孫羽風塵僕僕的走進來,髮絲有些凌亂,衣服上也有些褶皺,應該是連續趕路過來的。
公孫羽走進來,一眼就看見,坐在床上,激動望著他的女人,公孫羽張大了嘴,眸中滿是驚愕,良久,公孫羽才認出面前這個形容枯槁,頭髮花白的的女人,公孫羽不敢相信,幾步奔過去,撲通一聲跪在窗前,悲痛的喚道「母后」
「羽兒,你可回來了」葉蓉見到了公孫羽失聲痛哭。數十天的等待,在絕望中徘徊,在痛苦中期待,如今,她的羽兒終於平安回來了。
「母后,你這是怎麼了?」公孫羽顫抖著手抹上葉蓉枯黃的臉。他離開時,母后依舊如年輕時一樣,美麗而大方。可是短短几個月,母后就如同步入翁年的人一樣。
母后瘦的厲害,已經皮包骨,眼眶深陷。公孫羽紅了眼。
「羽兒你平安就好」葉蓉撫摸著公孫羽的臉,哽咽道。
「母后,你,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公孫羽哽咽著問道,公孫羽眉眼一沉,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弄的?」
葉蓉眸子里迸發出刻骨的恨意,她咬牙一字一字說道「除了他,還有誰能對本宮這個後宮之主怎麼樣。都是他,都是他害我得」葉蓉抓緊公孫羽的手,急切道「羽兒你要替母后報仇,你要提母后報仇啊」
葉蓉痛哭起來,斷斷續續的說著他對她的暴行「虞姬走了后,他又寵幸了本宮的貼身婢女映紅。並且晉封她為四妃之一的德妃」葉蓉越說越恨「映紅那個賤蹄子,吃裡扒外,巴結上了他,就忘記了自己是誰,經常對本宮冷嘲熱諷。前些日子,她有了身孕,特意跑到本宮這裡前來炫耀」
葉蓉說到這,淚流的更凶了,「她不過是在本宮這裡坐了一會,本宮讓人給她端的水,她連喝都沒有喝一口。然後就說肚子疼,他平時從來本宮這裡,那天,卻偏偏跑來本宮這裡,見映紅那賤蹄子肚子疼,下身下了紅,請了御醫,御醫說映紅小產了。他」
葉蓉捂著臉,抽泣著,接著說道「他居然當眾讓人杖責我。我是一國之後,後宮之主,他居然讓人大庭廣眾,當眾杖責我」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映紅明明沒有在本宮這裡吃什麼,喝什麼,卻偏偏小產了。他連問都不問,直接就判了本宮的罪」葉蓉絕望的說著「我昏迷五天,如果不是李嬤嬤日夜伺候我,說不定,我連羽兒的面也見不到」
公孫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葉蓉恨意更濃「他不僅讓我在後宮妃嬪和下人面前,丟進了臉。還拖著不讓人給我醫治。李嬤嬤跪在御書房門前,四天四夜,他才勉強開門,讓御醫給我開了葯,然而」葉蓉看著錘在胸前的灰白的頭髮「我醒來后,頭髮就一天比一天白,一天比一天瘦」
「母后沒事了,兒臣回來了。有兒臣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您」公孫羽將葉蓉摟進懷裡柔聲安慰著。
葉蓉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爬在公孫羽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後還是公孫羽點了葉蓉的穴道,才讓葉蓉抽泣著睡了過去。
「守好母后」公孫羽給葉容蓋好被子,朝著周圍厲聲說道。周圍隱藏在暗中的羽衛紛紛現身,然後又隱身。
公孫羽一臉陰沉,眸子里閃動著殺意,走出鳳宮。宮外,錢鴻守在那裡,見公孫羽一臉陰沉走出來,錢鴻就知道,皇後娘娘情況不容樂觀。
「娘娘如何?」錢鴻跟上公孫羽的步伐,低聲問道。
「阿鴻,我知道他不喜歡我。我也由著他廢掉我的太子之位,由著他任憑別人詆毀我,但是他居然連母后都不放過」公孫羽聲音有些沙啞「他寵幸了母後身邊的婢女映紅,晉封映紅為四妃之一的德妃。他這是赤裸裸的打母后的臉啊。他還由著映紅那賤人給母后難堪。映紅那賤人流產,他連查都不查,直接就定了母后的罪。當眾杖責。母后是後宮之母,一國的國母,他居然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