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特靈。
戰北雷只是笑了笑「我只是擔心你」
孫小狐翻了個白眼,看在戰北雷如此擔心她的份上,她就不說別的了。
「二哥來找我有事?」戰北擎平靜的問道。
「皇上讓我和三弟你出城迎接秦國皇帝,這事,三弟怎麼看?」戰北雷搬過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下。
戰北擎聞言苦笑了一下「二哥,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去迎接秦國皇帝的,更別提出城了」
戰北雷一挑眉,頗有些不解「怎麼了?」在戰北雷看來,戰北擎也就是受了傷,生了病,不至於太嚴重。
「我的腿再也站不起來了」戰北擎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小腿,那裡一點知覺都沒有。他真的成廢人了。
戰北雷大驚,唰的一下起身,掀開被子,一眼就看見,被子下面的兩條泛著黑的小腿。戰北雷伸出手砰了一下,戰北擎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沒有感覺?」戰北雷不甘心的問道。
「二哥,你不用試了,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樣的淡淡的笑容,裡面夾雜著苦澀和絕望,讓戰北雷也不由的心裡發酸,發澀。
「驚風叫飛影過來」戰北雷扭頭朝外喊道。
門外的驚風答應一聲,嗖的一聲就消失了。弄的雲一四人一個個面面相覷。但是當驚風帶著背著藥箱的一個年輕男子回來時,四人心裡已經明白了。
「如何?」飛影細細檢查了戰北擎的身體,然後退到一邊。
「主子」飛影面上帶著為難。
「小狐,你出去一下」戰北擎忽然說道。孫小狐不想出去,但是對上戰北擎堅定,又懇求的目光時,孫小狐還是妥協了。
反手關上門,孫小狐看著天空,嘆息了一聲。
「你說吧」戰北擎這才開口。他的手微微握緊,緊張又帶著一絲期待。
飛影點點頭「南王身體里有兩種毒,一種是已經絕跡的毒,這種毒無葯可解,另外一種是天下劇毒,黃泉之花。二者都是劇毒,按理說是相剋的,但是因為南王您動用了內力,致使二者發生了一些變化,部分毒性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全新的毒」
聽著飛影的話,戰北擎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沒有救嗎?」戰北雷不甘心的問道。
飛影搖頭,惋惜的說道「如果師傅在世,也許還有一線可能。可是師傅他老人家早已經仙逝了。不過」飛影頓了頓「我雖然不能完全治癒南王身上的毒,但是至少能讓南王站起來」
戰北擎聞言,神色激動,下一刻,戰北擎卻平靜下來,他盯著飛影「代價是什麼?」天下劇毒,無葯可解,他能讓他站起來,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飛影暗自嘆息一聲,一字一字清晰的說道「站起來的代價就是,您就只有半年可活。或者是就這樣,屬下倒是能讓您活上十年」
飛影的話很殘忍。想要站起來,就只能再活半年,如果不想著站起來,就能活上十年。
飛影對著戰北雷抱拳,然後悄然退下。選擇權在南王手裡,他只是將結果說出來而已。
「站不起來也有好處,那樣他就不會再盯著你了」戰北雷嘆息一聲。心裡默默的為戰北擎惋惜。
「我知道」戰北擎面色平靜,根本就看不出一點異樣來。一時間,戰北雷也不確定他到底在想什麼。他雖然嫉妒孫小狐對他的好,但是為了大局,為了吳國著想,他倒是希望戰北擎一直活著。
只要他活著,那些個蠢蠢欲動的國家就會因為忌憚戰北擎的存在而不敢貿然出手。
「這些先別告訴小狐」戰北擎笑了下「我不想讓他擔心」
「我會盡量替你瞞著」戰北雷笑著應下了。
傍晚的時候,戰北了帶著孫小狐回去了。
水墨軒再次恢復平靜。戰北擎靠在床頭,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床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一四人守在門外,一個個憂心忡忡。
驀地,門外一個人衝進來。
雲一四人大驚,衝進來的人分明就是雲衛,這人渾身是血,見到雲一四人,臉上露出一抹解脫和欣慰的笑。他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交,交,交給主子」
話音剛落,這人就緩緩的向後倒去,眼睛也緩緩的閉上。雲二一把扶住他,用手在他鼻子下試探一下,雲二搖頭。他已經死了。
雲三一咬牙,轉身就往裡走。爺回來時,在邊關留下一些雲衛,專門傳送密信用的。
如今,雲衛一身是血的回來,那說明邊關情況相當危急。
「爺,邊關雲衛送來的緊急信」雲三將褶皺的,上面帶著一些暗紅血跡的信封交給戰北擎。
戰北擎接過來,快速的打開信封,裡面兩張薄薄的紙就掉出來。
戰北擎拿起來,快速瀏覽起來。越看,他的臉色就難看,越看,他的神情就越加憤怒。
信是跟著他身邊的副將寫來的。信上說。他走後,那位不停的派人來接手戰家軍,都被他們幾個以只認令牌不認人的託詞給打發回去了。
半個月前,那位又派了人來。派來的人蠻橫之極,當眾就斬殺了兩名副將。這樣的行徑激起了三十萬戰家軍全體將士的憤怒。
可是那人卻拿著皇上的聖旨,得意洋洋的告訴他們,如果不交出兵權,他們就是抗旨,是死罪。而且那人還說,不交出兵權,就是南王自己養私兵,罪加一等。他們為了不給王爺添亂,硬生生的憋下心中的怒火。
他和兩外兩位副將,商量著給王爺來了信。
戰北擎看完,面色陰沉,一拳狠狠的砸在床上。雲三嚇了一跳,撿起信紙,快速看了一眼,看完,雲三氣的全身直發抖「他們,他們太過分了」
兩名英勇的副將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自己人手中。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悲哀。
「下去吧。讓本王靜一靜」戰北擎無力的揮揮手,雲三等人悄悄退下。水墨軒再次恢復平靜。戰北擎剛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諷刺的笑。
上京城外,京城守軍和一百身穿黃馬褂的御林軍站立在兩旁。
戰北雷和戰北擎高高坐在馬上。身後文武百官一個個翹首而立。頂著頭上大太陽,他們已經在這站了近一個時辰,也沒有看見秦國皇帝陛下的駕黏。這讓一眾文武百官怨氣橫生。
「來了」忽然戰北雷笑著說了句。所有人都挺直胸膛,目光幽深又複雜的看著遠處清晰可見的秦國大旗。
當先一輛黑色鑲金馬車,由八匹純黑駿馬拉著,正緩慢的駛來。馬車後面,五十幾個身穿鎧甲的將士騎在駿馬身上,一個個面無表情。
後面,幾百士兵跟隨。人不算多,但是戰北擎還是感覺到了一種氣勢。
那純黑鑲金的馬車停在文武百官前面。趕車的一個中年男子跳下馬車,沖著他們一抱拳「秦國皇帝特來給吳國皇帝賀壽」
戰北雷和戰北擎二人也沒有下馬,二人只是點頭。
「不知道秦帝可在馬車之中?」左相高福生上前一步,拱手問道。
「我家陛下車馬勞頓,身體不適,不能出來見各位大人,還請各位大人海涵」中年男子抱拳愧疚道。
戰北雷和戰北擎對視一眼,這秦帝分明就是不想下馬車。眼線來報,秦帝一路遊山玩水,和那寵愛的虞姬不亦樂乎,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身體不適?簡直就是在扯淡。
「既然如此,就請秦帝到驛館休息」戰北雷面上帶笑,身後文武百官讓出路來。
那中年男人又跳上車,身邊的一個年輕小太監吆喝一聲,馬車就往城裡駛去。
起個大早,等了近一個時辰,文武百官都累的要命,結果最後連秦帝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文武百官一個個怨氣橫生,嘴裡不停的咕噥著。
「秦帝這分明是給咱們一個下馬威啊」
「什麼身體不適,我看他就是裝的」
「不說他帶著寵愛的虞姬來的嗎。別是在路上,把身體搞垮了吧」幾個官員竊笑起來。忽然感覺到一股殺人般的視線。幾個大臣看過去,就見那高高坐在馬上的,身穿鎧甲的將士們,正目光凌厲,帶著殺氣的盯著他們幾個。
那幾個大臣嚇的倒退幾步,有一個嚇的當場就昏倒了。
「吳國不過如此」其中一個將領冷冷的開口。
一時間,文武百官誰都不敢開口,心中憋著氣,卻不敢說什麼。
秦國是強國,看人家那五十將士,身穿鎧甲,腰間懸挂寶劍,一個個殺氣凜凜,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高福生眯起了眼睛,心中不安起來。右相劉非凡面色陰沉的看著,心裡卻想著,一會要將情況報告給皇上。
各大臣表情不一。
「還請兩位相爺回宮向皇上稟明情況,本王和南王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秦帝的駕黏進駐驛館后。
戰北雷和戰北擎也同時離開。留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皇上將迎接的重任交給兩位王爺,如今兩位王爺不回宮復命,卻先行走了。
高福生和劉非凡二人對視一眼,頭一次意見統一,二人讓文武百官散了,他們兩個去宮裡復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