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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中的老師們改卷子還是很敬業的，改完之前，都沒有誰打開看看名字。

  所以，雖然各科老師都發現了幾個分數特別高的，甚至還有滿分的，也都沒有好奇地去解開看看究竟是誰。因為大多數優秀的學生，老師們都有一個大致的印象，畢竟是自己教了兩年的學生。

  但是，每一科都有一張考卷的分數很高，其中就有滿分，而改卷子的老師們對這個學生的字跡和答題風格卻是毫無印象。

  最重要的是，這個學生的試卷前後都沒有一個分數高的試卷，可以肯定是這個學生自己考出來的，而且還是在差班，因為這次考試沒有插班。

  馬老師身為尖子班一班的班主任，是改卷小組的組長。最後試卷改完了，是由他來拆開試卷的封印，然後交給各班級登記成績，最後再匯總起來，做個年紀的總排名。

  幾十年來，各位老師對此都是再熟悉不過了，所以動作都很快。

  不到一小時，成績單排列了出來。

  何秀英因為周末有事，所以上午沒來，下午成績出來了才過來統計自己班級的成績，她心中對王程的成績有些期待。

  可是，何秀英再如何期待王程的成績，也沒想到王程的成績會是如此的驚人。

  「原來這個是九班的卷子，我開始就說不是尖子班的。不知道是哪個班的學生題目做的這麼好。」

  「是王程？那個中考狀元？」

  「哦。是他呀。我還記得，以前在馬老師的班，因為逃課成績太差，調到九班去了。」

  「厲害，這個王程有點厲害，物理和化學都是滿分，只有生物掉了兩分。」

  「不止他的理科綜合厲害，數學也是滿分一百五十分。」

  「王程的英語只有作文一個動詞用的有點爭議。我不知道究竟是對是錯就扣了兩分，其他都沒扣分，總分148分。其實不扣分也可以，早點知道的話，我就給個滿分了。」

  「他的語文也只有作為扣了三分，其他的題目都是全對，總分147分。」

  幾個老師統計出成績，都是一陣目瞪口呆。

  雖然只是第二次模考，學校方面不是很認真，考生也沒打亂順序插班考試。都是在自己班級。甚至理綜都沒有綜合到一起，三門課程各自出的卷子。要到下次模考才會出理綜的試卷，那時候也就是期末考試了。

  但是，也沒人會想到會有人考出這樣的成績來。

  幾乎是滿分的成績。

  八百一十的滿分，王程只有生物和語文英語三門課程一共扣除了七分，總成績高達八百零三分。

  一中幾十年的歷史上，也沒出過這樣的成績，即使是小模考也不例外。

  這次考試，理科排在王程下面的第二名只有七百四十分，低了足足六十三分，可以說兩者是不在一個水平上的，雖然只是差了一個名次。

  「何老師，你們班的王程這次了不得呀。」

  「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也是何老師教導有方，原來王程的成績很差的。」

  幾個老師看到何秀英進來，急忙圍上來就是說起了王程的成績，誇獎何秀英教學有方。

  何秀英接過成績單也是目瞪口呆，笑容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對周圍的老師說道：「我也沒管過什麼，都是王程自己學的，這孩子是真的聰明，就是一直缺乏一個好的環境。」

  說完，何秀英看到了馬老師坐在那裡，急忙收斂了笑容，她的資歷是遠不如馬老師的。

  其實，馬老師也是鬱悶不已，看到成績單之後，就心情複雜的黑著臉。聽到何秀英的話，更是悶哼了一聲，拿起自己班的成績單和總成績單就離開了。

  馬老師想起了高一的時候王程對他說的話，只要他不放棄王程，王程就會成為他的驕傲。

  當時馬老師還是相信的，因為王程是中考狀元，滿分成績。可是隨著王程的成績越來越差，他把這話當成了王程的一句笑話。現在看來，自己才是一個笑話。

  當初馬老師是有資格選班級的，高二分班，他想帶文科理科尖子班都可以。他選擇了尖子生較多的文科尖子班，這也是因為張璇選擇的文科班，他最看好張璇。

  如果王程當時理科成績有這個成績的話，他絕對會選擇理科班去帶王程。

  這時，馬老師也想起了自己以前查到的王程的信息。

  初中的時候，王程初中三年幾乎都是籍籍無名，唯一的名聲就是逃課大王。如果不是因為初中是義務教育，王程可能早就被開除了。可就是這樣，王程在初三中考以滿分的成績，成為了江州市二十多萬考生當中的中考狀元。

  這個信息，和何秀英查到的差不多。

  「這小子看來是很擅長自學……他就是故意等第三年才發力，前兩年如果都花在學習上，他覺得是浪費時間……哎，可惜當年我不相信他……白白便宜了何秀英……」

  馬老師心中唉聲嘆氣，以王程現在展示出來的成績，只要不出意外，他能正常考試，以後必定是一個省理科狀元的身份。

  馬老師這麼多年，教出過不少名牌大學的學生，可是卻沒教出過一個省高考狀元。畢竟江州市不是省里的重點教學區域，有好幾個區域的高中都比江州市要厲害，每年的高考狀元幾乎就在那幾個高中輪流轉。

  如果江州市史無前例的出了一個高考狀元，那對江州教育界來說絕對是驚天動地的事情，會載入江州市的教育歷史資料當中。

  教出這個高考狀元的老師也會因此而成為教育界的精英。以後平步青雲都是可能。

  目送臉色漆黑的馬老師離開。何秀英才笑呵呵地對周圍恭維的老師說道：「我不過是給了王程自由發揮的空間。各位不要恭維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實我真的沒做什麼。而且這也只是第二次模考，題目很簡單，下次還不知道王程發揮的怎麼樣。」

  「我很看好王程，說不定我們學校會出江州市第一個高考狀元。」

  「就是，何老師對王程可不能放鬆了，出了高考狀元。對咱們整個學校都是巨大的榮譽。」

  兩個老師立即看好王程的前景，對何秀英說道。

  何秀英心中也是一個咯噔，她以前可沒敢想過王程會成為一省狀元。她對王程最大的期望就是他能成為江州市的前十，或者更好的成績，江州理科第一自然是最好，但是她不敢奢望。

  一個最差的班，出個前十就是了不得的成績了。

  現在看來，何秀英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王程，如果真的有機會成為省理科狀元，那她一定要抓住機會了。多多照顧王程。

  當下何秀英和幾個老師開心地聊了幾句，一個有心說點話。另外幾個有心巴結，於是就聊了好一會兒。

  第二天是周一，一大清早。

  何秀英早早地就來到了教室里，將這次模考的成績單貼了出來，此時班級里才只有幾個學生，看到這份成績單都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八百零七分的總分，九班裡面，除了吳強強考了五百多分，其他的都只有四百或者四百以下，只有王程分數的一半。

  如果是以前，吳強強的五百多分就算是何秀英的驚喜了，年紀能排在前兩百。現在卻是被忽略了，何秀英和班級里的學生都只看到了排在第一的八百零七分，和王程這個名字。

  「天哪，王程考了這麼高分？」

  「真的是咱們班的王程？」

  「八百零三，真的記得？我記得總分才八百十分吧。」

  「才扣了七分？」

  班裡一個個學生進教室看到這份成績單，都是不敢相信，壓低聲音議論著，因為何秀英一直在教室里沒走。她在等王程，現在就坐在王程的座位上，看了看王程的抽屜里空空如也，一張紙都沒有。

  和九班同樣驚奇不可思議的就是一班了，也就是王程以前高一所在的班級。

  那份總成績單上排在第一的名字，讓一班所有嘲笑過的尖子生們此時都覺得滿臉通紅，無地自容，一個個都不敢說話了，背書的聲音都是壓的低低的。

  只有張璇是臉上帶著笑容，笑的很開心，雖然王程的分數比她還高了近五十分。但是王程是理科，她是文科，王程是理科第一，她是文科第一，兩人都是第一，張璇的心理非常的高興興奮，而且，很甜蜜。

  她覺得，王程沒有辜負她，高考結束，兩人可以隨意選擇去同一所學校。

  一直到打鈴上課的時間，一班的班主任馬老師都沒出現，在辦公室沒出來。

  而九班教室里，何秀英呆了將近一個小時，吳強強都已經來了，就坐在她旁邊，悄悄地看著書不敢說話，可以看出這小子壓抑著興奮，他的成績提升了很多，班裡第二，可惜沒人關注他，所有人都看著第一名王程。

  可是，王程到現在還沒來。

  何秀英心裡有些氣，自己身為老師等了你一個早上，你竟然還沒來上課？

  再次等了二十分鐘，早自習也結束了，何秀英心中肯定王程是不會來了，無奈的走上講台，自己白等了一個早上，總要說些話吧？

  何秀英站在講台上，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下面的學生，指了指旁邊牆上貼著的成績單，道：「大家看到了，王程考了全年級理科第一，你們都要向王程學習……。」

  可是，何秀英看到王程那空空的座位，頓時說不出話來了。教室的學生也都是面色古怪，王程人都經常看不到，學習什麼？

  學習他逃課？

  吳強強這小子在最後一排忍不住低聲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