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陳蘇眉頭突然皺起,雙手抱緊了沈衍。
「蘇兒……」沈衍後知後覺的發覺出事了。
他一個回身,朝著那個還想繼續砍刀下來的人一刀刺了過去,正中心臟的位置,對方驚愕的看著他,最後倒下。
陳蘇感覺後背有些疼,像是被什麼扯住了一樣的疼,然後就越來越疼。
她笑看著沈衍,安慰道:「我沒事。」
寒策看見兩人,趕緊圍了過來,抵擋了那些要上前來的人。
幸好人不算多,這一下子出去了三個,他們也算鬆了口氣。
只是陳蘇感覺身上越來越疼了,心口像被什麼堵住一樣的難受。
「蘇兒……蘇兒……你怎麼樣了?」
沈衍整個人都在顫抖,止不住的顫抖,他好害怕,好害怕,害怕眼前的人因為這件事情而出意外。
陳蘇卻安慰似得搖搖頭,「阿衍,我沒事,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嘴角溢出一些血,剛才一刀下來的時候疼的厲害,一不小心把舌頭咬傷了。
沈衍眼睛是赤紅的,看著陳蘇暈厥過去,
他把陳蘇交給寒策,吩咐說道:「給我看好蘇兒。」
「你……」寒策還想勸誡一二,結果沈衍把人交給他,他就沖入了戰鬥中去。
沈衍下手招招狠厲,恨不得將這些人殺個片甲不留,他們傷害了蘇兒,他不能放過這些,絕對不能。
最後,那個馬上坐著的人沒想到沈衍會有這功力,見准了時機逃跑,最後肩上受了一刀,半個胳膊給沈衍砍了。
沈衍還想趕馬追過去,卻被寒策拉住。
「主子,別追了。」
沈衍是殺紅了眼睛,什麼都看不到,只知道要把那些傷害他的蘇兒的人殺了精光,而最重要的,是殺掉那個發布號令的人。
他究竟是哪裡得罪了這個人,讓這個人派了那麼多人來剿滅他,他自問自己什麼都沒做錯,不過是個簡單的鄉下人而已。
寒策看著懷裡的陳蘇,說道:「夫人傷的不輕,我們必須趕緊回去醫治,否則夫人將有性命之憂。」
「好,好,好。」
沈衍連說了三個好,心裡的緊張全部用行動表現出來了。
他整個人都在顫抖,觸碰陳蘇的時候,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沈秀躲藏在草叢裡,看著這一幕,連忙跑了出來。
「嫂子……」
她眼睛里噙著淚花,看著寒策,問道:「寒策大哥,我嫂子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啊?」
沈衍已經將人送上馬車,寒策沒空給沈秀解釋,看著三個護院死剩下一個,說了一句,「夫人傷的不輕,我們現在趕緊去給夫人醫治,否則難保沒有危險。」
那一刀,是朝著沈衍砍下去的,目的是想一刀殺死沈衍。對方的人使了多大的勁沈衍知道,寒策也知道,陳蘇嬌小的身子能承受多大的刀勁他們都懂,所以這樣的傷口,即便沒有掀開層層衣服來看,也只能傷的不輕了。
沈秀不敢耽擱,連忙上了沈衍一起的馬車,想要幫忙,對於傷口處理,她還是有些經驗的。
阿明趕著馬車,可是剛一會,就讓沈衍喊停下了。
寒策過來,沈衍只說道:「蘇兒的傷口不宜顛簸,馬車這樣顛簸,會讓傷口更加嚴重,必須就地解決。」
寒策點頭,看著馬車內趴著昏迷的陳蘇,「那我們只能去前頭的村子落腳了。」
沈衍點頭,這馬車只能小心翼翼的趕,不敢顛簸,就連路上的石子,會造成顛簸的,都讓沈衍在前頭給處理趕緊。
對於農村人來說,這晚上七八點的時間,已經是休息睡覺的時間,很多人家已經是熄了燈準備休息,村子只亮了兩三盞燈。
沈衍讓人去敲開農戶家的門,找尋最好最能止血止刀傷的葯,最好能找到大夫。
果不其然,他們拍開一家農戶,那農戶是個赤腳大夫,周圍幾個村莊大大小小的病,都是靠他的醫術醫治的。
沈衍小心翼翼掀開帘子,點著油燈,讓大夫能上前來查看傷勢。
大夫一看陳蘇這傷口,嚇了一大跳,本能的退後幾步。
看著這架勢,是人都知道眼前這一群人不是什麼普通的人家,看穿著打扮,還有他們身上的血跡,都在說明,這些人的來歷很險,他要是醫治的話,可能會禍及家人。
從進門的時候,這些人就給了他很多銀子,想到那些銀子,再想想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老大夫忍不住拒絕刀:「那個,這姑娘的傷傷的太嚴重了,老夫恐怕醫治不了了。」
「不可能!」寒策率先說道。
他眼睛緊緊的盯著老大夫看,雙眼異色讓老大夫在跟他對望一眼就嚇的連忙閃開。
寒策看人無數,自然也知道這老大夫不醫治的原因是什麼。
「你已經收了我們的錢,自然要把我家夫人醫治好。」
「可是,可是我真的無能為力啊,我一個農戶大夫,會的只是簡單草藥,這姑娘傷的那麼重,我實在沒有辦法,要不,我把銀子都退回給你們吧,退會給你們。」
說到後面,老大夫聲音都小了不少,也不敢再看去其他人。
沈秀很是著急嫂子的病情,忍不住求救老大夫,「大夫,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救救我嫂子,她受了那麼重的傷,你得救救她啊!」
老大夫一則是怕惹禍上身,其實二則也實在是對對方的傷沒法下手,這傷的實在有些重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搖頭,「我真的救不了這姑娘啊,她傷的那麼重,我哪裡能醫治好啊?要不你們去百裡外的鎮上,那裡有很好的大夫,也許那些大夫能醫治這姑娘的傷。」
老大夫想想,這一個陌生姑娘的性命當然是比不上家裡那麼多口人的性命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咬緊牙關,說自己醫治不了,讓他們走才是。
沈衍自始至終都沒有發表一句話,只是眼睛靠著油燈看著車內趴著昏迷的陳蘇。
沈秀有些著急,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只聽沈衍靜默了好一會,突然說道:「罷了,既然老先生不願意就算了。」
「可是大哥……」沈秀著急,大哥怎麼能放棄呢,現在就剩下這個大夫能醫治大嫂了,難不成真要到百里之外的鎮上找大夫嗎?
寒策也是不解的看著沈衍,不知道他心裡頭究竟在想著什麼?
沈衍開口道:「醫治就不用了,但是……」
他頓了一下,看著寒策,「寒策,你去把大夫家裡有的醫治傷口的草藥全部拿來,有用的都拿來,多拿一些布帶和棉花,如果不夠,就去其他人家找,我們可以花十倍的價錢。」
寒策懂沈衍這是什麼意思,收到了命令,連忙和阿明還有另一個護院的去找。
很快,三人就回來了,手上多了不少醫治傷口的東西。
因為擔心被人追殺上來,沈衍他們朝著林子深處走去,盡量避開了大道,來到比較偏僻的地方。
沈衍對傷口的處理還算拿手,有沈秀在一旁幫忙,其他兩人在外頭看著,而寒策從他們到了這地方之後,就拆開了馬車上的帶子,肚子一人騎著馬朝著鎮上而去。
刀傷從左到右縱橫陳蘇的後背,長長的口子足有十幾厘米長,因為刀的鋒利,入肉極深,深可見骨。
只是這樣掀開衣服,沈秀就已經受不了這巨大的傷口給她的視覺衝擊。
大嫂一定很疼吧,這麼大的傷口,她肯定很痛。
她眼睛里蓄了很多淚水,怕砸下來掉落在陳蘇的傷口上,連忙擦乾,只是不管怎麼擦都擦不幹。
沈衍現在顯得很冷靜,眼睛除了給人一種疏離之外,和平時沒有兩樣。
沈秀知道,她的堂哥現在肯定心裡頭很傷心,為了能好好處理傷口,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只見沈衍將衣服掀開之後,就用棉花還有衣服擦拭乾凈傷口周圍的血跡,然後,又將新鮮採摘來的草藥,放在嘴巴里一一嚼碎,然後敷在傷口上。
昏迷的人突然整個身子激靈的彈跳了一下,又繼續昏睡著。
這樣的過程說著容易,卻過的很漫長,車內只有一盞從農戶手中買來的油燈照著光。
等草藥敷上了一茬又一茬,這樣子過了許久,血才慢慢的停止了流出來。
沈衍額頭沁出了許多汗水,他擦了一下,將浸了血液的草藥小心的弄出來,又貼上一些,然後灑上一些治療窗口的藥粉,再用布條將傷口小心翼翼的包紮了上去。
沈衍的動作很輕很輕,可是趴著的人眉頭還是蹙的很厲害,看樣子真的疼到了極點。
等做完這所有的事情,陳蘇的呼吸已經變的極其微弱了。
沈秀緊緊的看著,心裡頭忐忑著,看著自家堂哥臉上的汗水,忍不住的問道:「阿衍哥哥,嫂子會沒事的,對嗎?」
沈衍看著陳蘇有些痴迷了,所以沈秀問的時候,還沒聽進去。
等沈秀再問第二遍的時候,沈衍才回神過來,朝她點點頭,說道:「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沈秀點點頭,她心裡有多緊張有多擔憂,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怕打攪裡頭的人休息,連忙出來,出來才發現,手腳都在抖的厲害。
馬車內只剩下沈衍和昏迷的陳蘇了,透著油燈發出的光,沈衍能看著陳蘇的側臉。
她現在睡著了,毫無生氣,眉頭緊緊蹙著,就算是昏迷了,還是能感覺到身上的疼痛。
沈衍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減輕眼前的人兒的痛苦,他多麼想把這樣的疼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就算是這傷痛的一百倍一千倍,他都在所不辭,可是,他卻沒法替眼前的人承受痛苦。
不知道看了多久,沈衍突然笑了開來,朝著趴著的陳蘇張口說道:「蘇兒,你真傻!」
他的聲音很輕,就像在說給自己聽一樣,這個女子真的很傻,傻的他心疼,這麼兇狠的刀,她怎麼能替他擋下了呢?
沈衍緊緊握著她的手,盡量讓她的身子暖和些,可是卻感覺到無比的冰冷,那種冰冷,讓沈衍無措,讓沈衍瘋狂。
他突然像瘋了一樣,拿著陳蘇的手在摩擦生熱,盡量讓對方不會冷,嘴裡念念叨叨著,「蘇兒,你怎麼那麼冷?蘇兒,你會沒事的。蘇兒,我給你暖暖,會沒事的,不會冷的……」
這樣的話一直在說,外頭的三人聽著這樣的聲音,心裡頭都隱隱作痛,不明白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呢?
就連沈衍,他也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麼就是死抓著他不放?
不行,他要弄清楚,他要弄明白,還有,他要強大起來,讓蘇兒不讓人欺負,他不能讓蘇兒就這麼跟著他有危險,不行,不許,不可以!
就在那漫長的一夜,沈衍做了一個膽大的決定,他想著只要等媳婦好起來,他就要執行這個決定,給媳婦最好的保護,殺光那些想害媳婦的人。
等待,是漫長的,那種鑽心的煎熬,那心理的承受,讓人很容易就被擊敗的潰不成軍。
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終於,他們聽見了馬蹄聲,而且不像是一匹馬的聲音。
沈衍突然警覺起來,生怕那些人被殺死了會再來尋找。
阿明剛去看了一眼,連忙回來稟報,「是寒策,是寒策回來了。」
沈衍拿著刀的手突然鬆了下來,整個人也鬆了一口氣,他剛才已經想好了,大不了和這些人同歸於盡,都不能讓對方再傷口他的媳婦了。
現在聽到是寒策,沈衍心裡頭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馬蹄聲漸漸靠近,沈衍掀開帘子,只見馬背上的寒策手拿著火把,輕跳了下來,他身後跟著幾個騎馬的人。
沈衍疑惑的看著寒策身後的人,對方很快跳下了馬車,首先看見的,是他還算熟悉的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容珏身邊跟著的男子,年紀可能比白承風稍長几歲,但是成熟老練,而且醫術了得,大家稱呼他一聲聊先生,不是這個人特別喜歡聊,而是他懂得東西很多,總能給你說出點道理來。
「聊先生?」沈衍驚呼道,轉而卻是驚喜。
只要有聊先生在,沈衍想,媳婦的傷醫治好絕對不是難事。
聊先生朝著他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他的話。
「我今夜出來找一味草藥,沒想到,居然半道上遇見了寒策,打聽之下,才知道你們在這裡。」
沈衍知道容珏喜歡四周走,他的行蹤向來飄忽不定,就連陳蘇和白承風這兩個身為人家義子義女的,也不一定知道。
可是不管怎樣,只要有聊先生在,沈衍就像看到了希望。
說著,聊先生也不再多說話,直接上了馬車,查看了陳蘇的傷勢。
此刻的陳蘇在聊先生面前,已經沒有男女之分了,只有趕緊醫治的下場。
因為是半道上見到的,所以聊先生身邊也沒有什麼好的醫治刀傷的草藥,他讓沈衍把那些草藥拿開,將自己身上隨身所帶的一瓶子藥粉倒在了上面,然後朝沈衍說道:「這傷口處理的極快,現在我身邊也沒好的草藥,而今最主要的,是把少小姐帶走,不能再在這裡待了。」
「是。」沈衍點頭。
「走吧,先到我的葯廬去吧!」
沈衍答應著,有了聊先生的保證,他也沒那麼擔心媳婦的性命之憂了。
在此之前,沈衍根本就不確定自己這麼做能不能讓媳婦活,因為傷口太深,這簡單的處理根本就很難讓對方的傷口好起來,心中想的,全是如果媳婦挺不過來會怎麼樣?
不怪他不想讓媳婦好起來,只是這傷口他看著就算是他自己,在這荒郊野林的,肯定也很難活下來,別說媳婦這樣一個弱女子。
聊先生的人在前頭開路,剩下的人跟在後面,一路順著小路,朝著另一個沈衍不知道的方向駛了過去。
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程,大家已經到了小山坡前,往著路看下去,前頭低洼處有一戶人家,屋子裡還點著燈,所以能看的一清二楚。
馬車行駛緩緩,跟著聊先生的人,一路下坡下去,最後停在了竹屋前。
屋內的人也許是聽見外頭的響聲,竹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婦人。
看見聊先生,她笑著道:「先生回來了。」
聊先生點點頭,看向另一邊的位置,只見那個方向也有那麼一間屋子,只是那邊屋子燈火比較暗,所以看不大真切。
「老爺歇下了?」聊先生問道。
婦人點點頭,「老爺聽說你出去了,就回去歇息了,估摸這會已經是睡下了。」
聊先生點點頭,下了馬車,一邊說道:「讓阿童給我把藥盒那些都拿過來。」
「是。」
婦人答了生,連忙退回了屋子裡去,不一會,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從屋子裡出來,朝著不遠處的屋子跑去,短短的小腿,卻跑的極快。
聊先生連忙讓寒策叫馬車裡的人下來,給抬到屋內來。
寒策掀開帘子,沈衍這才小心翼翼的在小紫和沈秀的幫忙下,將車內趴著的陳蘇給小心翼翼的弄上後背。
將陳蘇好生放趴好,屋子裡的燈光很亮,所以沈衍更加能看清楚陳蘇臉上的煞白。
她的臉色已經完全沒有血色了,要不是那眉頭皺著時不時的動了一下,應該沒有人知道陳蘇還活著吧。
不一會,那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已經跑了回來,手上多了個盒子。
小孩子白凈的臉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珠看著聊先生,說道:「剛才來的時候,老爺問是誰受傷了?」
聊先生接過他的盒子,說道:「那你怎麼說?」
「我說不知道,估摸是叔叔你認識的人。」
「嗯。」聊先生回答的聲音極輕,但是看的出來,這是在誇這個孩子。
阿童是個懂事的,他知道現在不該打攪叔叔,所以退在了一邊,等著人將那個大姐姐的衣服給打開,然後開始處理傷口。
聊先生的手法很獨特,但是處理的極快,那些之前還有多少流出的血已經完全停住了,被藥粉撒上去,瞬間凝固住的感覺,然後他拿了紗布過來,小心的讓婦人紗布纏在陳蘇的身上。
不一會,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聊先生又讓婦人去拿了一身乾爽的衣裳給陳蘇換上,全程時間可以說是半個小時都不用。
竹屋看著不大,但是房間不少,所以他們那麼多個人還算是塞的下去。
沈衍和陳蘇就歇息在陳蘇上藥的房間,畢竟現在的陳蘇不宜移動。
聊先生看著傷口也處理好了,臨走之前,說道:「這傷口深,今晚估計她不大好受,反覆發熱或者發冷都是有可能的,到時候就要辛苦你了。」
沈衍點點頭,覺得這些並不辛苦,只要媳婦的病能好,這點事情並不算什麼?
「我現在讓紅姑去熬些葯給她服下,這樣見效的快,這是我自己調配的葯散,到時候她要是發冷發熱,你就給她兌水服下。」
沈衍接過對方用黃紙包住的東西,點點頭,表示都清楚了。
聊先生出去了,叫紅姑的很快把葯熬好端了進來。
沈衍不想假手以人,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打算親力親為。
紅姑不好多呆,只能退下,只是退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朝屋內望去,只見那位公子小心的吹著葯,用備好的竹管將葯流入那位姑娘的口中。
因為陳蘇躺著,這樣喂葯實在太難了,更多的葯汁只是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但是沈衍一點也不煩,重複了一遍遍手上的動作,將葯汁弄進竹管去,又盡量小心的讓陳蘇喝下去,流出來的,又小心的擦拭乾凈。
緊緊是一碗葯,沈衍伺候了很久。
夜深人靜了,山林里除了蟲鳴鳥叫,可以說是平靜一片。
沈衍能聽見陳蘇淺淺的呼吸聲,他把頭盡量的靠近了些陳蘇,以此可以聽到更清晰的呼吸聲,只有這樣,他心裡才安心。
雖然聊先生也說了陳蘇已經沒有性命危險了,適當的時候可以休息,可是沈衍還是一刻也不敢休息,生怕自己睡著了,身旁的人出事了,所以唯有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人看著,盡量讓對方出現在自己的視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