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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財之農家小媳婦 - 137.頂撞長輩字體大小: A+
     

    「不敢當,陳蘇只是個粗俗的鄉下人,只是來到你們面前,裝裝大體而已,不然可要鬧笑話了。」陳蘇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直視著秦羽琉的,沒有半分對人的不敬。

    這樣一個識大體懂禮貌,雖然為鄉下的女子,卻能談吐不凡,讓秦夫人母女三人都更見欽佩起來。

    秦夫人笑道:「哪裡那麼多的鄉下粗鄙之人?這普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官家富貴人家是從鄉下出來的,他們考取功名,他們認真行商,這很多都是農村出來的,有什麼關係呢?」

    陳蘇點點頭,沒想到她們都不嫌棄她的出身,這樣也挺好的,她能多交識幾個朋友,不論身世富貴,就論交心。

    因為秦夫人還要去看望秦竹月的傷勢,也不好再和陳蘇多聊,大概說了往後時常見面便離開了。

    容珏見賓客都散的差不多,前來跟沈衍說道:「你們也忙活了一天了,若是累了,先去休息吧,可別讓我這義父第一天認了這義女就讓她累著。」

    早上陳蘇他們一大早就來了容府的事情容珏都知道,這一桌桌已經吃的剩了骨頭汁液的美味可都是他們提供的,因為不好陳蘇他們去出面,他讓下人一一從賓客中詢問這些菜肴他們更喜歡哪個,順便也說了這美食可都是出自即將開張的如意閣對面的美味食坊,並且把一張帖子遞了上去。

    帖子上沒有署人名,只有美味食坊四個字,是陳蘇連夜讓人趕出來的,然後交給白承風幫忙給賓客的,如果他們感興趣,就可以把帖子遞上,拿著帖子能享受三道免費小食。

    這些富貴人家都是喜歡嘴上一口鮮,這剛嘗試的美味也嘗的不夠,聽說居然有這樣的好事,也連忙接下了帖子。

    當然,也有人對這樣的食物不感興趣的,接下也是因為給了容老爺的面子,至於去不去吃,自己想想清楚再去吧,因為他們不差那點錢,那點免費。

    沈衍見容珏這麼說,眼睛是看著陳蘇和秦家母女三人剛話別的樣子,然後才說道:「其實也不累,這燒火做食的事情都不是我們親自弄的,所以也不累。」

    不過沈衍想到前一晚上陳蘇忙到很晚的身影,又有些心疼起來,「倒是蘇兒,她昨日忙活了一天,我問問她需不需要休息?」

    「好,你且去問問,要是累了,找府里的人帶你們下去休息便可以。」

    「好。」

    說著,容珏也沒在流榭閣多呆,這宴會不只是簡單的宴會,也是一些商場朋友,官府朋友的談話聚會。

    劉柔染早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跑去看望秦竹月,連劉員外也攔不住了。

    偌大的流榭閣,除了那些還在整理場地的下人,就剩下陳蘇沈衍了。

    陳蘇看著流榭閣大廳,那麼多人,那麼繁華,卻一點也不嚮往這樣的生活。

    她喜歡錢,但是不喜歡這樣的熱鬧,很多人都是帶著別樣心思前來宴會的,他們根本就不見得有多喜歡容老爺,或者喜歡來容府,只是有些事情,他們不得不順應著局勢而來。

    人人面上就像戴了面具一樣的不真實,她一點都不喜歡,雖然說商人之間很多時候都是在利用來利用去的,但是訛與我詐只在商場就好,不必帶上生活中來,公平競爭多好。

    不過她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這世界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讓你去選擇享受的?

    她看著沈衍,笑著喊了聲:「阿衍。」

    「什麼事?」沈衍問道,可陳蘇卻是搖頭。

    她也不明白自己喊他做什麼?就覺得這樣喊喊心裡頭很安心。

    沈衍把容老爺說的那些話告訴陳蘇,問她是否累了想要休息?

    陳蘇卻沒答應,搖搖頭,說道:「我想出去走走,找個人少的地方。」

    因為不能中途離場免得讓大家誤會,兩人只好詢問了下人,看那裡有比較僻靜的地方可以休息?

    小丫鬟想了想,「這後花園人很多,只有老爺一直空置的牡丹園沒有人,那裡有個小花園,裡頭不比後花園差。」

    「在哪裡?」

    小丫鬟也是新來的,也不懂那麼多規矩,只知道這牡丹園一直空置著,沒人過去過,她有一次去打掃,裡頭正是鮮花盛開的時候,好不漂亮。

    聽了陳蘇沈衍要過去,小丫鬟想著老爺之前也吩咐了,這剛認下的小姐說什麼都要遵循,不能違背,連忙將人帶去了牡丹園。

    這邊陳蘇沈衍進入了安靜的牡丹園,裡頭不單止有牡丹花,還有各色美艷正在綻開的花朵,一簇簇的花朵美不勝收。

    小花園裡還有鞦韆,陳蘇看著那鞦韆也沒懷,連忙坐了上去盪著。

    她覺得不夠好玩,連忙叫道一旁的沈衍,「阿衍,你推我,你推我。」

    沈衍很聽媳婦的話,媳婦說了什麼他就照做,小心翼翼的推著她,將鞦韆晃的高高的,時不時有聲音傳出院子外去。

    ……

    這邊陳蘇沈衍玩的不亦樂乎,另一邊讓人扶下去看大夫的秦竹月疼的痛不欲生。

    她以為只是輕輕的扭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大礙,可是等被人扶著走到安排的房間的時候,她覺得這腿簡直要廢了。

    大夫很快來了,給她處理了腳踝,說是扭傷了腳踝,雖然大夫將腳踝扭正了,但是腳踝內骨還是傷了。

    「恐怕近幾天秦小姐都不能胡亂走動了,不然再次傷了腳踝的話,恐怕你以後跳舞都跳不了了。」大夫聲音輕輕說道,每次給這些富家小姐看病,他都生怕這些人會生氣,特別是這小姐還是城守的女兒。

    秦竹月雖然心裡頭怨恨,但臉上還是盡量顯得平靜的說道:「好,我知道了。」

    小紅在一旁緊緊的看著,大夫看完傷,在一旁寫著藥方,小紅看了一眼大夫,又看著自家小姐,關切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秦竹月抬頭,眼睛不悅的颳了小紅一眼,她現在已經疼的厲害,不想聽別人呱噪。

    小紅見狀,哪裡還敢說什麼惹怒了小姐,只得閉嘴不說話了,緊緊的看著。

    大夫還沒把藥方寫好,這頭劉柔染已經急匆匆跑進來了。

    人未到聲先到:「竹月姐姐,你沒事吧?」

    聽見劉柔染的聲音,秦竹月臉色瞬間冷了。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只見劉柔染帶著丫鬟小酒前來,滿臉的著急。

    「竹月姐姐,你沒事吧?」劉柔染忙問道。

    秦竹月斂了剛才一閃而過的不悅,笑著說道:「我沒事,大夫說只是腳踝扭傷了。」

    丫鬟小紅卻不這麼認為,覺得這事情要不是柔染小姐,恐怕小姐也不會這樣。

    這般想著,小紅連忙說道:「才不是,大夫說,小姐的腳踝摔的嚴重,如果再不好好休息,恐怕一輩子都沒法再跳舞了。」

    劉柔染一聽,整個人不好了。

    她怔怔的看著秦竹月好一會,又看著那已經腫脹的腳踝,歉意的說道:「竹月姐姐,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的,都怪我當時一直要求容伯伯讓你上台獻舞,沒想到……」

    往日劉柔染這般抬她,秦竹月自然是歡喜的,因為這樣一來,不好的名聲都讓劉柔染擔了,而她就是那個讓人高不可攀的人,年輕男子都心儀她,這年輕的女子都妒忌她。

    可今天,給陳蘇這般說了,現在又受了傷,秦竹月把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在了劉柔染身上,如果不是劉柔染,也許她是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的。

    現在大夫雖然說了好好養一陣子就會好,可誰能擔保她真的就什麼都不會磕碰到,就能把傷養好呢?

    而且,想到家裡的爹爹,如果讓他知道她在容府宴會上出了這樣的醜事情,恐怕爹爹是不會給她好臉色了。

    她這些年一直做乖乖女,聽母親的話,聽父親的教導,做個父親想要的女兒的樣子,可是,正是因為她太好,一旦她做錯了事情,父親就覺得那是不允許的。

    而她現在,就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在了劉柔染身上,不是她這個多嘴女人,也許一切事情都不會有了。

    劉柔染不知道秦竹月在心裡頭怎麼編排她的,她把秦竹月看作是自己學習的女子的典範,對她很是言聽計從,她也覺得兩人關係很是要好,所以著急著對方的腳傷,也愧疚著自己之前做的事情。

    特別是聽到小紅那些話,她更愧疚了,眼淚瞬間的掉了下來,歉意說道:「竹月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這樣,我以為……」

    在劉柔染看來,秦竹月就是個無所不能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舞藝精湛,像陳蘇那樣的女子,根本無法和竹月姐姐匹敵。

    劉柔染也知道秦竹月一直想做的更好,讓更多人知道她的好,讓她名氣大增。所以自己想到這麼大的宴會,如果能一舞獲得賓客好評,那對竹月姐姐是極好的。

    可是,她沒想到竹月姐姐居然會摔倒。

    這驪扇舞她也看過竹月姐姐跳過幾次,都很好看,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差錯。

    難道真的像容伯伯所說的,因為舞台的問題,所以這驪扇舞無法施展。

    劉柔染想不明白,她只覺得自己害了眼前的竹月姐姐。

    秦竹月見劉柔染哭的傷心,想到劉柔染身後的家族,心裡不快也只好安慰著。

    「好了,柔染妹妹你也別擔心,我沒什麼事情的,你別聽小紅瞎說,我就是扭傷了一下腳踝,這幾天可能要在府里呆著不能見你了。」

    直到秦竹月多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劉柔染心裡的虧欠才慢慢消失了去。

    看著劉柔染,秦竹月真是又怨又恨,但是又什麼都做不到。

    劉柔染不單止有個有錢的爹爹,她的舅舅還在京城當了個三品官,上朝朝拜,雖然官不算大,但是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把持不少大關。

    正是因為這樣,劉家這幾年的名聲氣勢水漲船高,劉柔染再不好,有個官身的舅舅,她靠著她,也許也能到京城謀上點什麼?

    正在思考間,房門又被人打開,走進來的,是秦夫人和秦大小姐二小姐。

    秦夫人臉色不大好,那大夫剛好寫好了藥房,遞給了丫鬟小紅,看見秦夫人,忙行禮道:「城守夫人。」

    秦夫人頷首點點頭,看著這江城有名望的韓大夫,說了聲:「有勞韓大夫了,小女沒什麼事情吧?」

    「哦,三小姐只是扭傷了腳踝,這幾天別亂走動,就好的快,若是不注意,一旦劇烈運動過度,可能就造成永遠腳踝創傷,到時候別說跳舞,就是行走,也會有些怪異的。」

    秦夫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就有勞韓大夫了。」

    「沒事,那沒什麼事情,老夫就先走了。」

    「好。」

    說著,秦夫人看著坐在床邊上的秦竹月,臉色又沉了下去,「怎麼樣,還疼嗎?」

    雖然不喜,但是秦夫人還是在人前得關心女兒的傷情。

    秦竹月乖順的很,朝著秦夫人歉意道:「不是很疼了,勞煩母親記掛,只是竹月……」

    說著,秦竹月一臉的愧疚委屈,拿著帕子拭了眼淚,才說道:「只是竹月給母親帶來麻煩了,是竹月不對。」

    秦夫人臉色依舊淡淡,並沒有因為她那番話而上前安慰,她性情不是那種陰柔算計的女人,所以做不來惺惺作態,只淡淡說道:「這事情交給你父親去定奪吧,我倒沒什麼,只是你腳受了傷,這回去之後,就別亂走動了,你也不小了,不該整天出去拋頭露面,閨家女子要做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顯然,這話是說給秦竹月聽的,秦竹月這陣子時常出門,秦夫人沒有多管,但是也是知道的。

    相比,她認為最喜歡出門的二女兒都沒秦竹月經常出門,也不知道她出門去做了什麼?

    秦竹月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忙頷首點頭,乖巧的很,「是,女兒知道。」

    一旁的劉柔染,聽著兩方說話,那語氣顯然是秦夫人不大好,倒是她的竹月姐姐,多委屈啊,本想為秦家爭光的,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

    這沒出事倒是好,竹月姐姐為秦家帶來了更好的名聲,得益的整個秦家人,可這出事,倒都成了竹月姐姐不是了。

    想到這樣,劉柔染就想為她的竹月姐姐打抱不平。

    她笑著看著秦夫人,說道:「城守夫人,竹月姐姐也是為了你們好,才會上台獻舞,這出了差錯,也不是她想弄成這樣的,況且,竹月姐姐也沒拋頭露面,她經常找的人都是我,難不成夫人你覺得是柔染帶壞了竹月姐姐不成?」

    劉柔染是不喜歡秦夫人和這大小姐二小姐的,因為這些人都討厭竹月姐姐,竹月姐姐那麼好,他們憑什麼要討厭竹月姐姐?竹月姐姐那麼好的人,根本就是她們在妒忌,妒忌竹月姐姐比秦夫人的兩個親生女兒好才會這樣的。

    秦羽琉更是向來不喜歡劉柔染,這姑娘仗著家人寵的無法無天了,現在倒以一個小輩教訓她的母親來?

    她笑著說道:「劉小姐也算是名門閨秀,大家族出來的姑娘,我娘不是聖人,也許做事情不是面面俱到,但是三妹是我秦家的人,母親是她的長輩,見她如此,也並無責罵她,不過是關心她,讓她沒事不要出去走動,不然受傷了對她不好,難不成這也成了錯?」

    「我……」劉柔染讓秦羽琉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單單秦羽琉的話里,就說了這劉柔染身為大家閨秀如此不識時務,人家的家事,怎麼輪得到她一個外人來管?就算她能管,她也只是一個小輩,有小輩這樣對待一個長輩的?

    「就是啊,大姐說的對,劉小姐,母親在和三妹說話,也沒和你說話,我們秦家的事情可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後背評說吧?」

    秦羽璃是知道這兩個異姓姐妹沆瀣一氣的,所以劉柔染這般說她的母親的時候,也讓她心生不悅。

    她的母親也是這劉柔染有機會教訓的?

    緊接著,她又說道:「母親在江城又不是一天兩天,她為人處事怎麼樣,這江城那麼多人,都看在眼裡,母親關心三妹,不讓她拋頭露面難道有錯?三妹年紀也不小,雖然說是十五歲,但是按照大燕向來以虛歲算的,也是十六了,正是花季談婚論嫁的時候,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到時候丟的可不是三妹自己的人,那可是我們秦家的臉面,難不成劉小姐你認為你能替三妹擔待起?」

    劉柔染被噎的怒火中燒,這人口一句,倒沒她說話的地方了。

    「我……我只是看不慣你們這般欺負竹月姐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人一直妒忌著竹月姐姐,竹月姐姐樣樣比你們好,所以你們一直妒忌著她,這江城才女的名號都是竹月姐姐的,可是你們就是妒忌她。」

    說著,劉柔染又看著一直沒說話的秦夫人,「要不是你,恐怕如今城守夫人的位置就不是你了,而是竹月姐姐的娘,你們害死了竹月姐姐的娘,別以為江城的人不知道。」

    秦夫人久久,臉上才在聽見她這番話的時候多了點表情。

    她目光淡漠的看著劉柔染,那種眼神,讓劉柔染忍不住的害怕。

    秦夫人問道:「這些話,可是竹月告訴你的?」

    她的目光如炬,盯著劉柔染看,劉柔染從小讓人寵著,也沒想過有人會用這樣害人的眼神看著她,所以在那一瞬,她居然趕到無比的害怕。

    「不是竹月姐姐說的,是整個江城的人都知道,不是嗎?秦夫人,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最清楚,這麼多年,竹月姐姐是怎麼過來的,我都看在眼裡,她那麼好,你們還要欺負她,今天不過不小心崴了腳,你們倒來責罵了?」

    「柔染,別說了!」秦竹月喝住她,眼睛卻是盯著秦夫人看著,眼底裡帶著怯弱,然後說道:「母親,對不起,對不起,柔染妹妹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亂說的,你別怪她,她不是故意的,這些年您對女兒都很好。」

    說完,秦竹月看見劉柔染還要張口說話,又喝道:「柔染,你先回去,這事情與你無關,你別插進來了,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不該亂說的。」

    「我沒有亂說。」劉柔染是關心則亂,她認為,只有問責秦夫人,才能讓秦夫人明白,自己都幹了什麼?讓她愧疚,讓她對竹月姐姐好點。

    劉柔染這些話是正中了秦竹月的下懷,但是對於劉柔染來說,她卻是在一步步的敗了自己的名聲。

    秦夫人靜靜的看著兩人演雙簧般,淡淡開口,「劉小姐,你繼續說,我還想知道我怎麼對待我女兒不好了?」

    「我……」劉柔染看著身後的秦竹月,又看著秦羽璃秦羽琉兩人。

    秦羽璃忍受不了劉柔染的污衊,可她正準備反駁的時候,讓大姐拉住,只見大姐搖頭,示意不要多事,「這事情母親會解決。」

    秦羽璃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退到一邊,等劉柔染還有什麼話要說?

    她倒是沒有想到,原來她們在劉柔染這樣的人眼裡,居然名聲那麼壞了,而這一切的源頭,恐怕就是她的好三妹妹給敗的吧?

    別看三妹妹現在一副讓人別說話的樣子,但是這兩人明顯是在一唱一和,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但是都在指向一個方向,那就是她和大姐的母親不好,讓他們的三妹受了天大的委屈。

    只見劉柔染看著秦竹月只默默的搖頭,神情痛苦,這點讓她更加心疼起這個姐姐來。

    竹月姐姐那麼努力,那麼想讓母親讓家人看到她的有點,可偏偏,有些人就是只會妒忌竹月姐姐的好。

    如果今天她不給竹月姐姐伸張正義一回,恐怕竹月姐姐以後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想到此,劉柔染像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

    只聽她說道:「竹月姐姐的母親是誰秦夫人比我們都清楚,她是城守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卻是因為你的緣故,所以被降為了妾,還有,竹月才是真正的嫡女,而不是次於你的兩個女兒之下為庶女,她雖然出身變的如此不好,但是她很努力,可是你們覺得她搶走你們的風光,所以你們都妒忌她,不是嗎?」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你們都尋著法子找她的麻煩,你們不知道,不管你們怎麼對待她,找她的錯處,她也永遠比你們好。今天的事情是個意外,竹月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倒讓你們捉了點錯處在教訓,試問,如果是你自己的女兒,你會如此嗎?」

    劉柔染聲音鑿鑿,一句句的討伐著秦夫人的問題。

    她以為秦夫人該會愧疚,我知道自己錯了。

    可是顯然,她還是不懂秦夫人的為人。

    只見秦夫人突然笑了,「如果是我身旁的兩個女兒,也許我不會讓她有登台表演的機會,竹月連說都沒和我這個母親說,便讓你自薦上台表演了。」

    「雖然說是助興,宴會慶祝,可這到底不是自家的宴會,跳舞有舞伎,何須自己上台?她單單沒同我說,便犯了不尊敬長輩了,這為不孝,她腳踝傷了,身為母親我便連忙趕過來詢問她的傷情,並無責罵,可到了劉小姐的口中,倒成了責罵不該,劉小姐,你做過母親嗎?」

    「我……」

    「既然沒有,你知道要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嗎?」

    「……」劉柔染依舊沒有說話,她只是在替竹月姐姐不平,其他都不知道。

    「既然你都不會,拿什麼身份來責問我?」

    說著,秦夫人上前了兩步,看著坐在床上一直沒有說話的秦竹月。

    「竹月,母親今日不過是帶你來容府宴會多看看世面,對你的身份有好處,但是不曾想,你私自跳舞,又扭傷腳踝,如今還任由自己的好姐妹在這裡辱罵你的母親,這點,讓我寒心,今日回去之後,我自會和你爹說,此後宴會,不再帶你參加,你若有異議,便同你爹說。」

    說著,秦夫人轉身,不再看她,「時候不早了,該是退席回去,你若是想和劉小姐留在這裡久一點,我不會攔著。」

    緊接著,秦夫人又朝著兩個女兒說道:「琉兒璃兒,走吧。」

    秦竹月看著那離去的身影,眼睛迸出如毒蛇汁液般危險的信號,可是秦夫人三人已經轉身過去,也看不見。

    劉柔染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幫倒忙了,看見竹月姐姐一臉哀傷,連忙問道:「竹月姐姐,我是不是幫錯了?我剛才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讓秦夫人誤會你了?」

    只見秦竹月只是搖搖頭,「沒有,不關你的事情,我畢竟是庶女,不是嫡女,這樣的宴會能前來已經是我的榮幸,不該粘粘自喜,還上台跳舞鬧了笑話,母親會惱我也是因為我做錯了。」

    看著她的竹月姐姐那麼痛苦的樣子,劉柔染更加著急,「不是的,不是的,竹月姐姐,不是你的錯,明明是她們母女三人搶走了屬於你和你娘的位置,才讓你變成這樣,你都那麼努力了,可是她們就是看不到,不過沒關係,她們看不看得到都沒關係,只要你爹他信你的好,到時候你就不用怕他們了。」

    秦竹月微微頷首,像在答應著她的話,嘴裡卻說道:「好了,柔染妹妹,你也別這麼說母親大姐和二姐,她們都是為了我好。」

    劉柔染覺得竹月姐姐太好被人欺負了,不禁為她著急起來,可也沒有辦法,畢竟這不是她家的事情,只能看著竹月姐姐受人欺負了。

    她在心裡暗暗下了個決定,以後一定要讓這些人知道她的厲害,不讓他們再繼續欺負竹月姐姐。

    秦竹月雖然不想事情鬧成這樣,但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辦法再去阻攔。

    既然孫氏說要先行離開容府,那她也只能先行離開,今日之事,他日,她一定會挽回來的。

    想著,秦竹月告別劉柔染。

    這劉柔染見她離去,心裡頭還十分的傷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想竹月姐姐好,沒想到倒是做了壞事,害了竹月姐姐了。

    這邊陳蘇已經感受了一天牡丹園的寧靜帶來的祥和,等估計外頭都走的差不多了,這才和沈衍準備離開。

    剛出了牡丹園,沈衍夫婦就看見迎面而來的白承風。

    白承風看見二人也是驚訝,看著他們身後不遠處的牡丹園,忙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陳蘇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外頭人太多了,我和阿衍不喜歡熱鬧,就然小丫鬟帶我們到僻靜的地方玩玩。」

    見白承風的臉色有些怪異,陳蘇又忙問道:「風大哥,怎麼了?」

    只見白承風回過神來,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陳蘇不解,看著他想說又不說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

    白承風見她一臉想知道,想了想,還是說道:「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

    陳蘇點點頭,「大哥,你說吧。」

    「現在你也是義父的女兒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讓你知道的。」

    陳蘇不解,只聽白承風繼續說道:「義父這人很豁達,為人也不會計較太多,但是有些事情,是他的禁忌,是不能讓人去碰的。」

    「那是什麼?」陳蘇問道,她也只來了容府一天,沒碰觸到這義父的禁忌吧?

    白承風指著兩人身後不遠處的牡丹園,問道:「你們剛才是不是從那裡出來了?我剛才也沒見著你們,除了那裡我沒去,其他地方我都看過了。」

    白承風話里很明顯,兩人是在牡丹園了,所以他沒有進去才,才會找不到的。

    陳蘇沈衍兩人齊齊點頭,沒否認。

    沈衍看著身後牡丹園三個大字的牌匾,問道:「可是牡丹園裡頭有什麼是我們不能進去的?」

    「嗯。」白承風點頭,然後又說道:「義父的牡丹園是為亡人而設的,所以,容府那麼多地方都可以去,唯有牡丹園這個院子我們是不能去的。」

    白承風這話一出,驚的陳蘇瞪大了雙眼。

    「那我們剛才進去了,是不是犯了義父的禁忌了?可是那個小丫鬟也沒有說……」陳蘇說道一半又停住了,忙解釋道:「也不是那個丫鬟的錯,是我想找一個僻靜點的地方的,所以她才帶我們來的。」

    白承風不怒反笑,「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怕別人受責罰呢?」

    陳蘇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主要是覺得這事情錯在我要求要去,然後人家才帶我來的,如果義父真的要責怪的話,也別責怪那個丫鬟了。」

    她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回事,以為這容府除了主人家的正房書房那些*地方不能去之外,倒沒想過這一個院子也不能去的。

    「那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義父會不會惱了我,責怪那個丫鬟?」

    沈衍聞聲,連忙又從陳蘇這攬了責任過去,朝著白承風說道:「蘇兒是我的媳婦,如果她真做錯了什麼,罪罰都罰我身上吧。」

    「這怎麼行?阿衍,這事情是我引起的,和你無關,你別把責任都扣你身上,你傻不傻啊?」

    「不傻。」沈衍忙說道,然後又給白承風解釋,「如果容老爺真的要怪罪的話,就都怪罪在我頭上就行,蘇兒是我妻子,不能任由你們胡來。」

    白承風沒想到一句話讓兩人誤會成這樣,個個在攬責任。

    他突然笑道:「你們也不用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了,我也沒說義父要懲罰你們。」

    「那大哥你剛才是什麼意思啊?」陳蘇有些懵了,明明剛才白承風就是這麼說的,既然牡丹園是義父的禁忌,那他們不小心闖進來了,不是闖禍了嗎?難道還不用懲罰?

    見兩人著急,白承風忙說道:「雖然義父說了不能讓人隨便進來,但是你們也是不知情,所謂不知者無罪,況且,這是那丫鬟帶來的,最近義父府上放出一批年紀到了適婚年紀的丫鬟,又買了一批新丫鬟,這些丫鬟規矩還沒能學完,因為今天忙了些,都讓出來伺候,可能因為這樣,有人不知道規矩,帶著你們過來了吧?不過你們進去也沒破壞什麼東西吧?」

    陳蘇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們就在裡頭院子玩了一下鞦韆,沒碰什麼東西。」

    「既然沒碰什麼東西,你們又是客人,蘇妹又是義父剛認的義女,你們還做飯幫了義父一個大忙,功過相抵,義父也不會責怪你們的。」

    「那……那個丫鬟呢?」陳蘇忙問道。

    雖然她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不是什麼壞人,小姑娘也是好心,總不能讓人家就這麼白白受了罪吧?好歹起因是因為她的。

    白承風搖頭,「應該也不會有事的,而且,這事情我不說你不說,不就沒人知道了?」

    「可是……萬一讓義父知道了,怪罪下來,那個小丫鬟豈不是……」

    「什麼事情怪罪下來啊?」

    陳蘇這話還沒問完,就讓一個聲音突然打斷。

    她朝著聲音看過去,只見容珏緩緩走了過來,他的身邊還跟著兩個小廝還有陳將軍,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陳蘇看著他突然的一愣,不由來的害怕了起來。

    不過她還是乖巧的喊了一聲:「義父好。」

    這嘴巴甜點總沒錯的。

    只見容珏心情大好,完全沒有因為宴會上跳舞出事的事情而影響了心情。

    他笑呵呵的朝著陳蘇招手道:「好,好。」

    說話間,人已經走了近。

    容珏沒忘記剛才的問話,看著三人,又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麼怪罪下來?」

    白承風被問的一愣,眼睛看著陳蘇,陳蘇眼睛又投在了沈衍的身上。

    正當沈衍打算為媳婦開罪,只聽陳蘇搶在了前頭,朝著容珏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說完,陳蘇又頓住了一下,看著容珏的臉色大好。

    她想,如今義父心情還算不錯,應該不會多怪罪的。

    這樣想了不到一秒,她連忙說道:「我和阿衍不知道這牡丹園是不能進去了,因為後花園人太多了,我和阿衍並不是很喜歡熱鬧,和那些官貴人怕說不上話,免得失了禮數,就讓一個姑娘帶我們去比較僻靜的地方,沒想到,走到了牡丹園,然後就進去了,後來出來才聽風大哥說裡頭是不能進的,所以……」

    陳蘇話沒說完,微微低著頭,像是不敢盯著容珏看。

    沈衍見她把所有罪責都攬在了身上,也連忙說道:「這件事都是因為我而起,我不喜歡熱鬧,所以蘇兒才會說要去比較安靜的地方,沒想到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陳蘇見沈衍這麼說,臉上一臉的著急,低低喊了聲,「阿衍,你說什麼呢?」

    沈衍也回看了陳蘇一眼,意思這事情她別管,他能全部扛下來。

    容珏站在一旁,也總算明白兩人話里的意思了。

    原來是誤闖了牡丹園,雖然說牡丹園他嚴明不能讓人進去,除非有他的授命,否則是不允許進去的。

    白承風也怕義妹義妹夫受責怪,雖然知道義父不是這般小氣之人,但還是忙解釋一番:「義父,他們兩人也不過進入院子看了一下景色,也沒碰了什麼。」

    陳蘇感激的看著這個義兄,又忙回頭。

    容珏聽完,呵呵笑了起來,「原來就是這麼一點事情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呢?」

    陳蘇一聽,有戲!

    她的頭連忙抬起來,也忘記了自己做的事情。

    只聽容珏又說道:「府里因為宴會的事情,又買了一批丫鬟進來,婆子來不及教會所有規矩,就派上用場,許是她們一時不知道牡丹園的規矩,才讓你們進去,況且,這牡丹園也沒什麼的,就是風景好,平日里我也喜歡去裡頭歇息一二,看看風景,並無什麼禁忌。」

    說著,容珏看著白承風,「許是風兒以前聽說了我這牡丹園的規矩,還以為現在也是,牡丹園的規矩早已經廢除了,我極少回來,所以一時也沒告知下人,倒把你們嚇壞了。」

    陳蘇聽著這話,心裡頭也是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義父,真是如此嗎?」

    容珏點點頭,「是的,如果你們真的喜歡牡丹園,往後多進府里來陪陪義父,多來牡丹園走走也是可以的。」

    陳蘇連忙點頭,笑道:「這個沒問題,我以後會經常來看義父的。」

    「有你這句話,義父就高興了。」

    說話間,容珏又看了一眼身後的牡丹園三個字,「如果蘇兒真的如此喜歡牡丹園的話,你和沈衍可以住在府里,就住這牡丹園裡,義父一個人住著那麼大的府,也怪孤單的,聽說你們都不是江城人,這裡也無親無故的,就住義父府上就好了,當成你的家,以前你大哥我也想讓他住這裡的,可是你大哥家裡人可不同意。」

    陳蘇哪裡敢應下這些話,怕容珏只是說笑話罷了。

    她眼睛看著白承風,開玩笑的說道:「大哥,是這樣嗎?」

    氣氛活躍了起來,白承風也是笑笑,「義父以前倒是有這麼說過,只是這裡比起白府和其他鋪子都比較遠,所以我就沒答應義父了。」

    陳蘇當然不相信這番說辭,反而相信容珏說的,只是因為白府的人都不同意,所以才不能這麼做,畢竟白承風也是有自己家的人,沒必要住別人府里。

    「你大哥是沒空住在府里,不過偶爾你大哥有空也會在府里陪陪我的,蘇兒,我說的你們倒可以考慮考慮,就住在這裡。」

    白承風雖然不知道義父為何要讓陳蘇住在牡丹園裡,但是還是很希望陳蘇住在這裡,也連忙說道:「是啊,蘇妹,你們是可以住在這裡,容府距離這柳街也不遠,你們鋪子里後院的房子也不大,那麼多人住著也麻煩,不如住在義父這裡?」

    陳蘇看著沈衍,並沒有馬上回答,她準備問問沈衍意見再說。

    只聽沈衍說道:「這件事我們回去商量之後再決定吧?」

    他知道陳蘇猶豫了,有想住原因,又有不想住的原因,所以最好就是再考慮清楚。

    容珏也沒催促,只說道:「那你們先想想,是準備在這住還是不住,如果住的話,來和管家說一聲,讓安排好便可以了,因為我有時候會不在家。」

    陳蘇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兩小夫妻也不好再在容府多呆,去了廚房,帶走了自己的人。

    等上了自家馬車,容珏才從後院出來,看著那門口遠去的馬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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