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和平至此，來終結這場災厄。」

  精神力在兩萬左右，比江晨低了將近八千的精神力，雖然不如老東西，但卻比法皇的精神力要高。

  當今世界僅有的四位五階銘刻者精神力排行，應該是夜天臣大於江晨，江晨大於夜君，夜君大於法皇。

  但不同於法皇的是，夜君是精神系銘刻者，精神系銘刻者最怕的就是對方的精神力在他之上。

  很顯然，江晨的精神力便在他之上。

  而江晨繼承了血月天頂的效果，那麼理論上來說，即便夜君傾盡渾身解數也奈何不了他。

  除非他使用非精神系的攻擊手段。

  想到這，江晨直接一躍騰空而起，在天空之上與夜君對視起來，生性謹慎多疑的他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出手。

  傻子都能想到的事情，夜君會想不到嗎？

  他竟然敢在這個時候過來，那說他沒有準備肯定是假的。

  而就在二人對視之時，下面的沉夢卻是直接傻了眼，「兩位災王……屍王對教皇，以毒攻毒，何等瘋狂……」

  張小龍一屁股坐在地上，因為腰部嵴椎斷裂的原因，他只能以這種姿態來觀摩這最後一戰，「我倒是希望教皇能贏……」

  「無論後世怎樣，至少我們還有機會，但若是江晨贏了，那一切就不好說了。」

  夜鷹也是一臉凝重，「雖然我在很久以前就設想過，要以災王之力對付災王，但時至今日，我仍無法肯定這樣做會不會帶來更糟糕的結果。」

  張小龍有些不解，「更糟糕？」

  「還有什麼是比災王滅世更糟糕的？」

  「當然有。」夜鷹說著推了推眼鏡，「殺死災王的人，一樣有一個可以實現願望的機會。」

  「也就是說，如果夜君贏了，並成功殺死了災王，它仍然可向災惡許願來實現他的願望，我不清楚他會許下什麼樣的願望，也許，會是一個更糟糕的結局也說不定呢。」

  張小龍聽到這頓時瞪大雙眼，「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上一場擊敗夜君的人沒有許願，讓災厄不再降臨？」

  夜鷹嘆息一聲，「我們又何嘗不想許下這種願望，但前提是，我們得有這個機會。」

  「許願的前提，一定是殺死災厄的宿主，但夜君並沒有死在上一場災厄之中。」

  「夜天臣選擇留他一命，也就是說，上一場根本就沒有人得到過那個願望。」

  「但如果這一次，能有人殺死江晨，並許下讓災厄不再降臨的願望，那我們從此以後就不必在為災厄的到來而苦惱。」

  「但夜君不見得會許下這種願意，畢竟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

  遠方。

  陳世全等人也是一臉凝重，「四皇僅剩兩位，法皇和獸皇已死，現在唯一有希望能戰勝首領的，也就只剩下教皇了。」

  薛晴聞言轉頭看向遠方，「但可以肯定的是，無論他們最後誰贏，活下來的人都不會放過我們。」

  「別在這看了，撤吧，留在這兒終是難逃一死的結局，趁現在躲遠點兒，說不定還能爭取到一線生機。」

  陳世全推了推眼鏡，「至少，除了首領以外，沒有人見過我們的真容。」

  「如果首領死了，時間回朔，只要他們不記得我們的臉，那一切就還有希望。」

  ……

  天空之上，江晨與夜君在一番打量後幾乎同時動手！

  就見江晨二話不說，直接開啟第三階段，瞬間化作一道殘影殺向夜君！

  夜君見此緩緩張開雙臂，就見兩隻無形的血色大手瞬間自天空而下，直接化作無數線條刺入江晨的體內！

  碰！

  只聽一聲巨響，就見江晨突然一拳轟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的手就像是不聽使喚了一樣，瞬間化作一把閘刀砍向自己！

  江晨見此直接扯下手臂，瞬間閃爍而出，「不是精神操控能力，而是強制支配肉體的能力嗎？」

  夜君撇了一眼遠處，同時再次伸出右手，「你聽過一個故事嗎，最鋒利的矛與最堅硬的盾。」

  「你的肉體同時兼顧著最鋒利的矛與最堅固的盾，那麼用最鋒利的矛去攻擊最堅硬的盾，又會是怎麼樣的效果呢？」

  話落，就見江晨的身體突然開始不受操控的詭異蠕動！

  他的雙手雙腳直接不受他控制的攻向自己的頭顱和身體，但江晨只是雙目一閃，就見無數手臂直接在他的背後長出，一瞬間控制住了不聽使喚的肢體！

  夜君見此一笑，最後再次施展同樣的招式，就見無數紅線直接同時作用在了那些新長出來的手臂之上！

  江晨見此仿佛想到了什麼，突然放棄抵抗，任由這些紅線作用在自己的身上。

  夜君見此直接抓住機會，再次命令他的手臂，攻向他的頭顱！

  但這一次，江晨的手臂沒有動作。

  而且不僅僅是手臂，夜君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控制他身體上的任何一處結構。

  明明造物的效果成功發動，但他卻控制不了。

  奇怪……

  夜君純紅的雙目一閃，「你做了什麼？」

  江晨沒有回答他，只是咧嘴一笑，「真不巧，我已經看破了你的能力。」

  很簡單的道理，夜君這種強制操控的能力，跟楊真發明的傀儡木偶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果是本來就無法活動的物體，那再怎麼操控，它也是無法活動。

  沒錯，江晨切斷了肢體的神經連接，並把關節處可活動的組織直接定死，連他自己都無法活動，夜君又怎麼可能操控他的肢體進行活動？

  「如果這就是你的全部手段，那很抱歉，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

  只見江晨突然用力的擠壓眼眶，直接將左眼化作子彈爆射而出，頓時飛速的襲向了夜君！

  夜君見此正要移動，可下一秒，這個眼球卻突然分裂出無數觸手，直接一把將夜君捆住，同時一根尖刺也在眼球中爆射而出，直接穿透了夜君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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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夜君的身體頓時被尖刺穿了個透心涼，下一秒，他就直接在天空上栽倒了下來！

  江晨見此再次恢復關節活動，直接一越跳到了夜君的面前，「我聽聞月教皇擁有千重幻身，怎麼直接本體上陣了，你也做好必死的覺悟了？」

  聽到江晨的聲音，夜君忽然露出了一個微笑，「這場災厄本就不是我的主場，即便用了又如何，你的精神力在我之上，可以一眼看穿我的真身所在，幻身對你來說形同虛設。」

  「說實話，我最不想對上的人，就是你。」

  「精神力在我之上，就等同於封印了我的大多數能力，再加上血月天頂，即便是可以無視精神力釋放的造物，也會被免疫掉，同時會對我造成反噬。」

  「可以說，我寧願在跟老頭子打一場，也不想對上你。」

  江晨聽到這也笑了，「那真是遺憾了，我還以為你準備了何種手段來對付我，結果沒想到你竟然是來送死的。」

  「也是難為你了，精神系銘刻者的精神力一旦低人一等，便幾乎無計可施了。」

  「那麼，話就說到這兒吧。」

  「你也是時候該下去陪那老傢伙了。」

  話落，就見江晨的陰影中突然竄出了無數名黑袍人，直接在第一時間以長刀刺穿了他的身體！

  噗噗噗！

  隨著無數道血肉被刺穿的聲音傳來，就見夜君抓住機會直接在第一時間彈射起步，與江晨拉開距離！

  他捂著被刺穿的胸口，就這樣緩緩的抬起了右手。

  江晨冷笑一聲，隨即直接控制無數血肉裂變成尖刺，瞬間將身後的幾名黑袍人紮成了篩子！

  噗呲噗呲！

  幾名黑袍人瞬間倒地沒有了呼吸，而他們造成的攻擊甚至不能算是攻擊。

  只見江晨緩緩伸手拔出插在身體上的長刀，他每拔出一把，傷口就癒合一部分。

  當他將長刀全部拔出之時，他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

  江晨擰了擰脖子，隨後再次轉頭看向夜君，「還要再垂死掙扎一下？」

  夜君聞言張開右手，就見一個跳動的肉團突然在他的手中浮現而出，「你可認的這個？」

  江晨看到這不禁眉頭一皺，那跳動的肉團，就是他留在後方準備的後手，他自然認的。

  畢竟是從他身上割下去的肉。

  江晨將這塊肉交給了趙夜清，讓她隨便找一個地方藏起來。

  「你是怎麼找到它的？」

  夜君血色的童孔一閃，「我能看到你的精神力，無論你的精神力是否高於我，並且也能看到所有與你精神力相連之物。」

  「在你的精神力中延伸出了一條分支，正好連接在這團肉上，我想找到它自然是再輕鬆不過了。」

  「對了，還有一個東西，也與你的精神力有些許牽連，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對吧？」

  江晨聽到這忽然笑了，「所以呢，你想拿這種東西來威脅我，想不到堂堂月之教皇也會使用這種低級的手段。」

  「但你覺得，我在乎別人的生死嗎，你殺了她也好，將她大卸八塊也罷，都與我無關。」

  夜君的胸口還在不斷有鮮血溢出，「還真是冷血呀，不過我早就猜到會如此，我並沒有殺她，只是取走了這塊肉而已。」

  「取走了又能如何？」江晨不屑的笑道，「這塊肉已經用不上了，是我高估你們了。」

  說罷，就見江晨直接伸手一抓便將這塊碎肉吸了回來，直接融入到自己的體內。

  夜君的實力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弱，不，如果他的精神力能在江晨之上，那確實是個強敵。

  只可惜呀，江晨的精神力偏偏就在他之上。

  「無聊的話說了這麼多，也是時候該結束這場災厄了。」

  看到江晨的動作，夜君忽然笑了，「確實該結束了，我的精神力確實不如你，自然對你沒有效果，但這不代表我的精神力對他們無效啊。」

  說罷，就見夜君背後的血月突然大放，「諸位，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放開你們的精神限制，看向我！」

  江晨不知道夜君打的什麼算盤，也沒心情看他施展什麼招式，他早就已經殺到了夜君的面前，並動用全身力量開啟第四形態，發出最強的滅世一擊！

  轟隆！

  ！

  夜君縱然反應再快也不如江晨的反應快！

  不講武德的江晨，從來就沒有等別人變身完和詠唱完在打人的習慣！

  他直接在第一時間發起攻擊，一拳轟炸了夜君的身體！

  這不是假身，就是夜君的真身！

  江晨的精神力在他之上，是不是真身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而就在江晨以滅世一擊將夜君打成渣渣之時，那一刻，時間的流逝突然慢了下來，這一慢，就慢了幾千倍。

  夜君在生死的最後一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以我一個人的精神力，確實不足以改變什麼，但若是加上他們呢？」

  「這世界上最強的力量，遠非造物的力量，而是人們精神中孕育出的力量，那種力量是幻想，亦是認知！」

  「而我，將扭曲這種認知。」

  「江晨，只是一張面具。」

  說完這句話後，他的身體便直接炸成了一片血霧，夜君毫無懸念的死了。

  但在他死亡的那一刻，所有人的雙眼都變成了血色，並開始不斷的重複他的最後一句話！

  「江晨，只是一張面具。」

  「江晨，只是一張面具。」

  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重複著同樣一句話！

  包括那些黑袍人，也全都在這一刻重複起了同樣的話，江晨只是一張面具！

  包括逃遁千里的陳世全等人，也都在這一刻用詭異的聲調念起了同樣的話！

  血月幾乎在一瞬間映射在了所有倖存者的眼中！

  而江晨在他們吟唱起的那一刻，便直接以閃電般的速度衝殺向了他們！

  但還不等他的下一拳打出！

  下一秒，他的拳頭被直接消散了，緊接著是手臂，然後是雙腿，再然後是身體！

  江晨瞪大雙眼，「我的身體，這是什麼，這不是造物的力量，這是——！」

  碰！

  江晨話音未落，整個人的身軀便直接扭曲成了一張通體漆黑的面具，血色的紋路纏繞在面具之上，就如他最初帶過的那張面具一樣！

  那張，名為屍鬼的面具。

  碰！

  下一秒，這張面具便直接重重的砸在了冰面上！

  卡察！

  冰面在這一刻破裂，這張面具也直落入了水中，就此沉入無盡的深海，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而眾人也都在這一刻清醒了過來，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張小龍，他忽然感覺到腦子一陣沉悶，「江晨……是面具，為什麼是面具，我的兄弟是一張面具，我們……一直在和一張面具戰鬥？」

  「好像，確實是如此。」

  在這一刻，張小龍腦海中所有關於江晨的畫面全都變成了一張面具。

  雖然有些異樣，但好像……確實就是如此。

  江晨，就是一張面具而已。

  夜鷹也是深深的愣住了，「這場災厄的宿主是一張面具，面具也能成為銘刻者嗎？」

  啪！

  就在這時，一名黑袍人忽然捂住了夜鷹的嘴。

  夜鷹一臉不解，就見黑袍人緩緩摘下兜帽，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不要說出來，不要多想，不要有任何雜念，江晨，就是一張面具！」

  看到男人急迫的雙眼，夜鷹艱難的點了點頭，「可……不太對勁。」

  那臉色慘白的男人看了看夜鷹，又看了看張小龍，「我是風之元素主教，如果你沒有疑問的話，那就跟我來，但你們要保證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件事，在場這些人里不能有超過十個人知道真相，一旦超過這個數字，被扭曲的認知就將徹底改寫！」

  夜鷹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隨後，這位風之元素主教便帶著張小龍與夜鷹二人脫離了人群，來到了較遠處的冰面上。

  「你們記好了，無論何時何地，無論是何情況，江晨，都只是一張面具，除此之外，它再無任何形態。」

  「但為了方便向你們解釋，你們可以理解為，真正的江晨被封印在了面具之中。」

  「這是教皇想出來唯一能對付屍王的辦法。」

  「扭曲認知，如果我們所有人觀測到的江晨，都是一張面具，並且我們對此深信不疑的話，那麼江晨的形態就將徹底被扭曲成一張面具。」

  「就如同你們曾經實施過的惡魔實驗，人類的精神力蘊含無限可能，或是創造或是毀滅，亦或者是扭曲事實。」

  「若所有人都認為一個人不存在，那麼這個人，就真的不存在，就真的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但江晨的情況不同，若想讓他消失，這場災厄和我們，就必須先被世界遺忘，先消失於這個世界！」

  「這樣做，不說能不能做到，如果成功，我們的存在也會隨之被一起被抹除掉。」

  「所以只有改變江晨在我們心中的認知，才是成功率最大的辦法，但也有一定風險。」

  夜鷹推了推眼鏡，「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教皇扭曲了我們的認知，讓我們認定了江晨就是一張面具，不是任何別物，從而借用在場所有人的認知，封印了江晨，對嗎？」

  風之主教點了點頭，「你可以這麼理解，但你們要切記一件事情，一旦過多的人開始觀測江晨的人類形態，那麼被扭曲的認知就將消失。」

  「也就是說，江晨會從面具變成人類，就連我們也不例外，哪怕我們知道真相，我們也必須對江晨是面具這件事深信不疑。」

  「在場總共有280多人，他們的認知占據主要，而我們僅僅只占據一小部分。」

  「但這仍然有風險，所以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一個都沒有！」

  「但我現在卻不得不像你們講述這件事！」

  「這也是教皇的擔憂，我們現在這280人就是世界上的全部人類，也就是說，我們280人的認知，便是全世界的認知。」

  「可一旦時間回朔到現實之中，當所有人復活之時，280人便不在是所有人的認知！」

  「江晨會破除封印，因此我們必須再次讓教皇發動一次月讀，以此來篡改所有人的認知，這就是我不得不將這件事告訴你們的原因！」

  夜鷹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現在的江晨被封印只是暫時的，當災厄倒計時結束後，因為認知他是面具的人太少，所以它會再一次恢復人形。」

  「但我們只要等到災厄倒計時結束，再讓夜君發動一次血月血讀，來篡改所有人的認知，就能徹底的封印江晨。」

  「這也是夜君的算計嗎，讓我們不得不依靠他的力量，也就是說，我們不得不在現實中把它放出去……」

  風之主教點了點頭，「這是一場交易，如果你們不想讓屍潮在現實中降臨，這是唯一的做法，我想你們沒有拒絕的權利。」

  「你說的對，我們確實沒有拒絕的權利。」夜鷹嘆息一聲，「這是我們無法拒絕的條件，但我還有幾個疑問。」

  「如果只有我們三個知道真相，但我們不告訴任何人，會造成什麼影響嗎？」

  風之主教回憶了一番，「教皇說過，多一個人知道真相，認知的封印便會多一條裂縫，這會在一定程度上恢復江晨的力量。」

  「也就是說，每多一個人知道真相，面具形態下的江晨便會恢復一份力量，直到完全恢復人的形態。」

  「尤其是眼下，我們僅有280人，如果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都知道江晨是人類，認知的封印便會破除。」

  「但在現實之中，70多億人如果都認定江晨是面具，那即便是有幾百個人知道他不是面具，也不會破除認知扭曲。」

  「但我還是那句話，即便如此，知道真相的人最好也不要超過十個，因為一旦超過十個，他就會恢復部分力量。」

  張小龍聽了一圈，雖然稀里湖塗，但也算是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是面具呢？」

  風之主教轉過頭來，「不一定是面具，基本上任何事物都可以，但首先你要確定一件事情，這個東西，必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就比如國旗，如果我們不清楚某某國的國旗長什麼樣子，或者說都不知道有這個國家，那麼就無法達成統一認知。」

  「而世界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面具是什麼，雖然類似的東西也有不少，但這是短時間內教皇唯一能想到的物品。」

  「面具無法行動，面具沒有生命，面具無法殺人，面具是戴在臉上的，這就是我們所有人的認知。」

  「因此，能變成面具已經算是一個比較好的結果了。」

  「教皇也不能保證這個計劃一定會成功，能成功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張小龍愣了一下，「那既然他都變成面具了，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毀掉那張面具？」

  「這樣的話，不就能殺死江晨了嗎？」

  這一點夜鷹倒是想明白了，「如果是以前的話，或許可以，但現在恐怕是不行了。」

  「造物的力量依然在他的身上，他只是形態和認知變成了面具，不代表他的造物消失了。」

  「現在的江晨能免疫一切物理手段的攻擊，就連核彈都沒有殺死它，那無論是熔岩還是寒冰，亦或者是外太空的真空環境，理論上都無法殺死江晨。」

  「而這些效果應該也作用在了面具之上，可以說，這個面具就是當前世界上最硬的材質，幾乎無法被摧毀。」

  風之主教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他造物的效果依然存在，教皇也清楚，現在的我們無論怎樣都無法殺死江晨。」

  「所以唯一能戰勝他的辦法就只有一條，那就是將他封印。」

  「但即便如此還是不夠不保險，就比如現在的我們已經知道了真相，那麼理論上來說，江晨已經恢復了部分力量。」

  「但具體有沒有恢復意識，這件事還不好說。」

  「最壞的結果就是讓他恢復意志，他如果能恢復意識，那他就能使用造物。」

  張小龍看著遠處破碎的冰面想了想，「可那張面具已經沉入了深海，要想打撈的話，怕是有些難度啊……」

  夜鷹想了想，「其實不用去打撈，倒不如說現在的情況其實是最好的情況。」

  「在災厄結束後，一切都將回朔到最開始那一刻，但活下來的人不會。」

  「只要我們能保證認知不變，那江晨就會永遠沉睡在深海之中，即便是他恢復了部分力量也難以爬出深海。」

  「這樣的話，就不會再有人觀測到這張面具，那麼沉入深海，又何嘗不是一種辦法？」

  風之主教點了點頭，「沒錯，這件事情我希望你們一定保密，不然的話後果你們也知道，也請你記住我們之間的交易。」

  「接下來，我們需要做的就只是等待。」

  ……

  遠處的海域上，陳世全抱著頭瘋狂的抽搐著，「面具……面具，為什麼是面具……」

  薛晴同樣面色痛苦，「我們的力量在逐漸變弱……」

  「我們的力量都是來源於那張面具，我們必須……找到那張面具！」

  鄭曉緩緩在海面上爬起，「面具是力量……面具是力量……找到面具，等於找到力量。」

  「沒有面具，我們的力量就會逐漸衰弱。」

  ……

  20年12月31日。

  24:58分。

  北江的廢墟之外的一片森林內，張小龍沉夢夜鷹三人坐在篝火旁，一起仰望著眼前這片天空。

  「沒想到，竟然是我們三個活到了最後……」

  張小龍嘆息一聲，「野獸系的五階銘刻者，自然系的五階銘刻者，精神系的五階銘刻者，生命系的五階銘刻者，強如四皇都死在了這場災厄之下，倒是我們這些小角色還活著。」

  夜鷹拿起幾根木棍丟入火堆中，隨即轉頭看向北江所在的一片核彈坑，「塵埃落定，越是這最後的兩分鐘，越顯得格外漫長。」

  「明明只打了一年，卻給人一種戰爭持續了無數年的感覺，雖然早已體會過一次，但那一張，遠沒有這一戰要來的可怕。」

  「夜君被夜老制度，到最後還剩下不少倖存者，而那一場災難帶來的破壞，也遠沒有這場造成的破壞嚴重。」

  「但現在呢，強如夜老都死在了她的手裡，整個世界都因她而安靜的可怕。」

  ……

  （7k第二卷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