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被打得太慘，潘師兄那張原本稍有些俊朗的臉龐，已經不像人臉。而端木狂仍不罷休，依舊在那猛錘，就像是個瘋子般，驚煞旁人。
「這……也太狠了吧」遠處那些觀看的人目瞪口呆，皆感覺到有股涼風自腳底板升起，直衝腦門，看得頭皮發麻。
他們並不知道潘師兄是在裝昏，只看到端木狂把一干火焰門弟子干趴後就找上了這人，把他從「昏迷」的狀態打到醒，並對這人的求饒置之不理。在那猛打猛錘，拳拳到肉，招招見血，大有一副要把對方給活活打死的趨勢。
場面太血腥了，那濃稠的血液，以及飛脫出來的齒牙跟皮肉，濺得到處都是，讓人看了欲要作嘔，血腥味極濃。
「瘋了……瘋了，這傢伙瘋了，他是個瘋子……他是個瘋子。」人群中的一人經不住這樣的場面，嚇得臉色煞白，發出驚叫，雙腿直抖。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在他們的眼中，此時的端木狂就是個惡魔，像是在啃食人類的軀體般，在那劇烈的扭動著，喘息著，形如厲鬼，讓人發怵。
「他……他該不會真的想這樣打死那人吧？」有人不禁喃喃道。眼前的場景實在是觸目驚心，讓人不太敢直視，而且其中還關乎到極其嚴重的後果。
潘師兄可是火焰門的核心弟子，如果說端木狂把這些人打傷還有得和解的話，憑藉五嶽宗從中調和，火焰門不予追究。那麼他要是真的打死了潘師兄，一切就不同了。
不說核心弟子是每一個宗門的臉面，代表了這個宗門在外的標杆，單單是五大宗門這麼多年都沒有核心弟子死在外頭這點，火焰門也絕不會允許有人殺了他們的核心弟子，並且還讓這個人逍遙法外。
這是面子問題，火焰門可以不在乎一個核心弟子的生死，但絕不能容忍這個弟子死在外人之手。
若是端木狂殺了潘師兄，那就是打火焰門整個宗門的臉，到時勢難化解，哪怕是五嶽宗出面，也不行，火焰門必定會要他償命。
這個五嶽宗的弟子，真的敢這樣活活打死火焰門的那個人嗎？
這樣的想法，在所有人的心裡同時響起，感覺難以呼吸。因為看端木狂那個樣子，他似乎真的要這樣做，要把潘師兄給活活揍死，那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真不怕火焰門追究嗎？
人們惶恐，皆不由咽了口口水，望向端木狂的眼神都不同了起來。那裡有著深深的畏懼，心裡不由生出此人不可招惹的念頭。
一些人甚至暗暗盯住端木狂，要把他的樣子給記下來，深深刻畫到腦海里，省得以後哪天不小心惹到了這個煞星，瘋子。那就完了。
端木狂此次施暴，可謂是驚懾所有人，觀看的眾人呼吸不敢出，大氣也不敢喘。血腥與殘暴，成了這些人冠在他身上的代名詞，凶威赫赫。
「傻小子，快住手。」就連鍾靈燕也看不下去了，向他叫喊，喚他停手。沒想到原本那麼清秀純良的傻小子，居然會變得這麼暴戾，極度兇殘，把她也給嚇了一跳。
雖然不知道端木狂為什麼自從復甦之後整個人都不同了，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不但強行對她無禮，現在又如此殘暴，這在以前的端木狂身上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但是，她也絕不能讓端木狂這麼瘋癲下去，看著他真的把人給打死。
「傻小子，你怎麼了？先停手好嗎？」鍾靈燕跑了過去，把他攔住，這樣道。
或許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一個人能夠左右他的思想了，端木狂很聽她的話，這點鐘靈燕很清楚，必須要把他勸住。
「師姐，我沒事。」端木狂果真收手了，停止了對潘師兄的錘擊，望向她咧嘴一笑，笑容依舊陽光燦爛。
但是，鍾靈燕卻從他的眸子中，看到了滄桑。那裡包含了太多東西了，有著不甘，憤怒，以及疲憊，讓她看了很心酸，心裡一陣刺痛。
她撫上了端木狂的臉頰，這樣望著他，美眸中已經盪起了一波水幕，顫聲道 「你……你不要變成這個樣子好嗎？你這樣我好擔心，好害怕的。」
一直都想問，那段她不在的時間裡，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端木狂不說，她也沒有辦法，眼中有傷，還有透明的淚花。
「師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端木狂歉意，望向她，眼神無比柔和。不顧手上沾染著鮮血，握上了臉頰上的那隻纖纖玉手，抓得很緊，很緊。
他沉默了下去，有許多事並非有意隱瞞，只是不能明說。師尊的死，以及關係到的一切，影響太大了，他要一個人扛，不能讓伊人擔心。
當初離恨天為了救端木狂，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以一命換他一命，對端木狂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這才使得他性情大變，像是變了一個人般，干出了許多以前在他身上不可能發生的事，害得鍾靈燕也跟著操心。
「不過，現在氣出了，我也好了，師姐你不用再為我擔心。」
自從離恨天死後，端木狂一直都憋著一口氣，那是屈辱與不甘。他深深自責，暗怨自己害死了師尊，而又對仇人無可奈何，這口氣一直憋在他的心裡，難以釋懷。
不過，剛剛在潘師兄的身上發泄了一頓，那股氣出掉了很大的一部分，整個人都舒坦了起來，不再那麼壓抑。
他的心情好了起來，就像他自己說的，氣出了，人也就好了。
端木狂再次咧嘴發笑，捏了捏鍾靈燕的小手，以調笑的語氣問道「剛剛沒把你嚇著吧？要是嚇到了我們五嶽宗的第一美人兒，那我的罪過可就大咯，說不定全宗的師兄弟們都會以我為敵，對我喊打喊殺。」
鍾靈燕搖頭，沖他嫣然一笑，表示自己沒有被嚇到，只是純粹的擔心而已。只要看到他無恙，她也就滿足了，他開心，她也會跟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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