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用力地將手中的拐杖向下一杵，發出的響聲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啊。

  「大隊長因管家不嚴，今年的工分兒扣五分兒，要是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就該自動下崗了吧！」老村長眯著眼，目光炯炯地盯著大隊長。

  大隊長喝止住了還想要鬧騰的古勝利他媽，一臉真誠地向著大隊裡的所有人保證道：「今天老村長給我家的懲罰我全部認下，請大傢伙兒放心，以後絕對不可能再出現類似的事兒了。」

  大傢伙兒都不知道聽大隊長保證過幾次了，一個個都在心裡翻了白眼兒。

  但是大傢伙兒心裡也都知道，這件事兒也就只能這樣了。

  可吳麗霞還沒如願呢，她怎麼會讓大隊裡的人離開。

  她從人群中走出來，鐵鏈在地上被拖動，發出的聲響異常刺耳。

  吳麗霞目光怨恨地說道：「請大傢伙兒為我做個見證，我要和古勝利離婚！」

  古勝利的媽被迫給隊裡的人下跪道歉，心裡就已經夠憋屈了。

  現在看見吳麗霞居然還敢出現在她面前說要離婚，她頓時大聲吼道：「你個不要臉的爛貨！居然還敢提這麼不要臉的事兒！要離婚也是咱家勝利離了你這個爛貨！」

  吳麗霞等這一天不知道等多久了，哪裡會怕她的話。

  只見她轉身面對著大隊裡的人說道：「今天大傢伙兒是親眼看見了我的遭遇的，他們家居然敢這樣對我！我就要和古勝利離婚，如果他們不同意，我就去派出所，請警察同志給我主持公道。」

  古勝利他媽一對付吳麗霞時思路就清晰極了。

  她對著吳麗霞破口大罵道：「你去啊，誰怕誰呀，我正好還可以找警察同志說說你是怎麼偷跑回城，結果被糾察隊發現的！現在偷跑回城可是要坐大牢的！我們家也是倒了血霉了，娶了個你這麼不安分的女人，要是不把你鎖起來，你偷跑成功了，徹查下來不是我們家遭罪嗎！」

  大隊裡的人就是奇怪大隊長家的人為什麼要把吳麗霞鎖起來，現在聽見古勝利的媽這樣一說，大家都瞭然了。

  是了，這個年代知青偷跑回城可是大罪，要追究大隊責任的。

  吳麗霞看著大傢伙兒好像真被古勝利的媽給說服了，一下子就著急了，她趕緊說道：「才不是那樣的呢，你們明明就是因為古勝利是喪失了男人的功能這件事兒被我知道了，我鬧著要離婚才把我鎖起來的！」

  這話一出，古勝利的媽雙目就充上了血。

  她一下子衝到了吳麗霞的身前，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撲倒在地：「你個爛貨！居然敢亂噴糞！我要把你的嘴撕爛，看你還亂不亂說話！」

  大隊長的臉色也難看極了，就算這事兒能在當下被掩蓋過去，可是話已經被吳麗霞說出去了，要是家裡不添丁，以後總會有人懷疑的。

  吳麗霞和古勝利的媽在地上扭打著，邊打邊反擊道：「你是被我說出了你們家的秘密，惱羞成怒了吧，天天罵我是不下蛋的母雞，這古勝利連硬都硬不起來，我怎麼生得出孩子，難道就一輩子讓我守活寡不成！我就要和他離婚！」

  古勝利的媽氣急了，索性閉上嘴，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捶打她上面。

  吳麗霞哪裡比得過古勝利的媽，不一會兒就被打得吐出血沫了。

  這大過年的要是真在大隊裡發生命案，對誰家也沒好處。

  大傢伙兒趕緊把兩個人分開。

  吳麗霞一邊哭一邊說道：「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要離婚！」

  老村長瞅著這一家人的爛事兒都心煩，但是又不能不管，看著直嘆氣。

  趙一諾思考了一會兒後就向著老村長低聲說了幾句話。

  老村長算是同意的連連點頭。

  他叫停了吳麗霞和古勝利他媽的互相謾罵。

  撫著鬍子說道：「這事兒呀，到底是古勝利和他媳婦兒的事兒，我們外人也不好多干涉，到底怎麼辦，咱們還是聽聽古勝利的說法吧。」

  說完就轉頭跟大隊長說：「你把古勝利叫出來，到底怎麼回事兒，讓他跟大傢伙兒好好說說！」

  大隊長臉色不太好看，還沒來得及拒絕。

  古勝利就從門後面站出來了。

  原來他早就從茅坑兒里出來了，只是大家之前沒注意到他，他也就沒吭聲，躲在門後面一直聽到現在。

  但是現在他知道要是自己再不出現，那自己最大的秘密就再也保不住了。

  古勝利準備用另一個地方的缺陷掩蓋自己身上的秘密。

  大家瞧著他走路的姿勢都有些詫異。

  古勝利一瘸一拐地跨過門檻。

  邊走向吳麗霞，邊對著鄉親們苦笑著說道：「大傢伙兒怕是都看到了，我的腿廢了，我現在是個廢人，幹不了重活兒，也賺不到工分兒了，所以麗霞嫌棄我是應該的，但是我絕對沒有像她口中那樣喪失男性功能，我們這麼久沒有孩子只是因為她不樂意讓我碰她。」

  吳麗霞想要反駁，但是古勝利的話音一下子變大，將她的話蓋了下去：「她總是想要偷跑回城，之前還跟著古紅郡悄悄跑到了縣城的汽車站，結果被巡查隊的人給逮住了，大家要是不信可以去汽車站問問。」

  古秀兒的媽一聽牽扯上了自家的大兒子就不幹了：「這可跟我家的紅郡沒關係啊。」

  古勝利苦笑著挪到吳麗霞旁邊說道：「是沒關係，就是古紅郡通知的巡查隊才沒讓她偷跑成功，打那以後，我們家才把她看管起來的。」

  古勝利趁大傢伙兒都在討論這事兒的時候，貼近了吳麗霞的耳朵，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我現在給你機會好好說話，不然你只要待在這紅星生產大隊一天，我就遲早把你給弄死！」

  那話中透露出來的陰狠令吳麗霞渾身打了個冷戰。

  她眼中閃過一絲害怕，這古勝利給她的感覺變了。

  老村長示意著大傢伙兒安靜下來。

  他問著吳麗霞：「現在你們兩個人都在，當著大傢伙兒的面你們兩個的婚事兒究竟準備怎麼處理，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