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被嚇死了……」

趙清染一直緊握著男人的手，她看著身邊平安無事的男人，鼻子忍不住一酸。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她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別亂想。」紀惟言低嘆一聲，「前幾天不還說，相信你男人的能力？」

在看到地面上的血跡的時候，趙清染整個人就已經嚇壞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小手抱得他緊緊的。

「紀惟言，你要好好的……」

男人輕輕笑了幾聲，他的手包裹著她小小的手心，聽著她委屈而又依賴的話語，臉色都異常的柔和。

「放心，我，你，還有寶寶，一家人，會一直在一起……」

紀惟言才要被她嚇壞了，剛才她從車上跑下來跌跌撞撞的樣子，讓他生怕她出什麼事。

趙清染的心情才剛緩過來不久，在車上也只是一直抱著他，就這麼到了宮殿，等紀惟言看到室內的布置時，眼眸明顯就深了許多。

那一大桌菜，還有迷離曖昧的燈光，以及仍然流淌著的音樂，讓男人忍不住貼近了她的耳朵。

「清染，這是？」

趙清染這才想起自己給他準備的驚喜，緋紅一點一點布滿她的臉頰，她咳了一聲，嫣紅的唇輕啟。

「本來想等你一起回來吃飯的……」

趙清染抬起頭，眼角的笑意化開，聲音簡直不要太甜。

「老公，生日快樂……」

她的眼眸明亮，裡面似乎還帶著几絲熱烈，在令人眩暈的燈光下，女人傾城的臉蛋上，毫不掩飾對他的愛意。

紀惟言的呼吸驟然就粗了幾分，他似是沒想到她會記得自己的生日，而且還特意做了這麼多菜……

「一直在等你回來，但後來聽到槍聲，我怕你出什麼事，也顧不上叫人把菜保溫了，這會，怕早就冷掉了……」

趙清染的語氣明顯帶著些許遺憾，她抿著唇，晃了晃男人的手臂。

「這麼晚了，你還沒吃飯吧，要不我讓廚房重新做過……」

男人握著她的手心滾燙熾熱，紀惟言的聲音略微有些啞:「謝謝夫人……」

他牽著她的手往餐桌的位置走去，踩過那些繽紛的花瓣，室內的音樂聲如香醇的紅酒一般，讓人迷醉……

在這一室的迷離下，紀惟言看著眼前的女人，只覺得身心已經被她完全佔滿了。

將近二十年來，除了母親在的那幾年裡，他從來都沒有過過生日。

在他看來，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日子，甚至，他都不記得自己的生日在哪一天了。

而以前趙清染纏著他詢問的時候，他還是想了好一會才記起來，沒想到她卻牢牢記住了。

「你讓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怎麼辦？」

男人低頭就含住了她的耳垂。

眨眨眼，趙清染此時的表情就像十幾歲的青春少女一樣，她哼哼了幾聲，然後兇巴巴地開口。

「你還想離開我？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否則我就告訴肚子里的寶寶，說他爸爸不要他了，長大了也不讓他認你……」

「你敢？！」男人故意懲罰她。

趙清染勾起了嘴角。

她看到桌上的菜，想著已經冷了，他也不可能吃了，抬頭沖他笑了笑。

「不然紀先生稍微坐一會，我重新給你做點吃的？」

「不用。」

這個笨女人，為了等他，肯定自己也沒吃飯！

本來如果是她親手做的，就算是冷的，壞的，他也能眉頭都不皺地全部吃完。

可為了照顧到她，他還是讓人把那些菜重新熱了一下。

紀惟言在飲食這方面，向來都是有要求的，只要是超過了五分鐘的菜，就根本不會碰一下。

而距離她離開已經一個小時多了，所以趙清染也想著去熱菜。

只是沒想到，他卻絲毫不介意。

「笨蛋老婆……你做的東西，我恨不得全都吃掉。」

紀惟言深情而又滿含寵溺的話語讓趙清染的心都撲撲跳動著。

這個男人，說起這種話來彷彿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他的嘴巴，簡直比蜜糖還要甜！

菜重新端上來的時候，趙清染看著旁邊的男人，聲音溫柔的都可以溢出水來。

「祝我家的紀先生生日快樂，平平安安，笑容多多……」

她不擅於說這種話，所以此刻整張臉都是紅的，但聲音卻異常的溫柔。

刻意布置的燈光讓男人英俊的面容上都染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紀惟言聽著她的話，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

她說，我家的紀先生……

此刻，紀惟言只想把她抱在懷裡，好好疼愛她一番！

周圍的音樂輕柔舒緩，趙清染看著他的眸子越來越狂熱，親自給他夾了菜，然後送到他的嘴邊。

「嘗嘗看……好不好吃？」

她靠的離他如此的近，紀惟言只感覺自己的心也軟成了一灘水。

他品嘗著她做的東西，覺得那簡直是世間最美味的東西。

「我家清染做的，怎麼會不好吃？」

聽他學自己說話，趙清染的唇角一勾，她抬眸看著他，眼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以後的每個生日，我都會在你身邊……」

同樣的話，他當初也對她說過，趙清染想要永遠和他在一起，陪他度過以後漫長的人生……

「只是……不知道自己還懷著孕么？做這麼多，也不怕累著？」

紀惟言在她頭頂上輕輕一敲。

力道很輕，雖然是斥責的話語，卻又帶著几絲無奈。

「哪有那麼嬌氣……」

趙清染的眼睛很大，此刻這樣定定地看著他，再加上周圍氣氛的渲染，讓紀惟言不禁在她臉上偷親了一口。

「辛苦你了，為我做了這麼多菜。」

「只是，下不為例，你的身體永遠是最重要的，聽到了沒有？！」

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小女人會給自己這樣的驚喜。

讓他又欣喜又心疼。

「知道我辛苦就把這些都吃掉！」

對上他深深的目光，趙清染只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完全被面前的男人俘虜了。

不知道從什麼開始，他已經佔滿了她的心，一絲縫隙都沒有……

他讓生性清冷的她，慢慢地變得喜歡撒嬌，耍小性子，軟言軟語。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會變成這樣……

看著他開心，她也就開心，無條件地信任他，恨不得天天和他膩在一起。

本來她做了這麼多菜，沒指望著他能全部吃掉，但當後面趙清染看到那些所剩無幾的飯菜時，還是驚訝了。

「你……吃這麼多，肚子會不舒服的！」

雖然期間她也試著勸阻過他，但他就是硬要全部吃完。

「夫人的心意，不能浪費了。」

紀惟言一臉慵懶，他用紙巾輕輕擦拭著嘴角，眼裡帶著深深的笑意。

趙清染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只是，她的心，此刻是滿滿的感動。

這個男人，讓她怎麼說呢！

幼稚起來，讓她也覺得無語。

或許是他溫情的話語，也或許是燈光和音樂的感染，趙清染頭腦一熱，就提出了一個建議。

「惟言，我們跳舞好不好？」

這樣輕緩的旋律，最適合跳華爾茲。

「只是跳個舞而已，不會有什麼事！」

怕他不答應，她又連忙說了一句。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幾眼，他在她鼻子上輕輕一刮，然後便低低笑了。

「准媽媽可得小心點……」

看的出來她今天格外高興，紀惟言不忍讓她失望，尤其是她用那種晶亮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的抵抗力瞬間全無。

所以，男人緩緩起身，後退幾步，優雅地朝她伸出了手。

「不知道趙小姐肯不肯賞臉和我共舞？」

男人勾著唇，嘴角泛笑，他做著最簡單不過的動作，但身上散發出來的，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高貴氣質。

趙清染只覺得每看他一眼，都會讓自己的心沉入更加深邃的海底，她強裝鎮定，儘管是她提議跳舞的，但此刻還是故意出聲道。

「自然可以。」

她把自己的手放到男人的手心裡，趙清染隨即就被輕輕一拉，然後整個人都掉入到了他的懷裡。

抬眸，眼前就是男人迷人的俊臉，趙清染覺得，自己已經被他蠱惑了。

並且，無藥可救。

紀惟言淺笑著，輕輕握住她的柔夷，唇就貼在她的耳邊。

「趙小姐準備好了么？」

室內一片寂靜，只余鋼琴聲在緩緩流淌，深情的戀之曲，每一段旋律，都帶著令人沉迷的溫柔。

一如面前的這個男人。

趙清染的腰被他輕輕摟著，男人帶著她旋轉著，期間目光一直深深注視著她，那裡面蘊含著的火熱，讓她覺得自己已經醉了。

一切都是最自然不過，跳著跳著，紀惟言就吻了她。

「染……我愛你。」

男人在她的耳邊纏綿廝磨。

……

「夫人已經吃過葯睡了。」

上樓前，趙清染陪著紀惟言一起去看了他母親。

女人睡的安穩，只是眉頭還是微微皺著，面容比起前幾次似乎紅潤了不少，美麗的臉上帶著幾分滄桑。

紀惟言的眸色溫柔，他輕輕走過去，替女人掖了掖被子，趙清染看著女人的臉，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不難看出，他母親真的很美，只是頭髮明顯白了許多。

以他母親的身份，本來應該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而這將近二十年來，卻根本沒有好到哪裡去，反而和自己的兒子分離，一個人住在精神病院。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日子，讓她變成如今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