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都是那樣?口口聲聲說著愛誰,但轉眼就能投入別的懷抱。
可以說,亞汀對自己,是相當的自信。
所以他只是幫趙清染整理好衣服,重重地在她臉上一吻,便離開了房間。
「小妖精,晚點來看你……」
趙清染躺在床上,盯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無力地閉了閉眼。
亞汀把她抓來這裡,到底是想做什麼?
自己就這麼不見了,紀惟言會知道她的下落嗎?
視頻只有幾分鐘,早在之前就已經播完了,而趙清染的腦海里,此時全都是那些交纏的畫面。
視頻里的人,絕對是紀惟言沒錯。
亞汀是想讓她對紀惟言死心嗎?
趙清染睜開眼,眼裡已經是滿滿的清明。
她環視了一圈房間,發現不遠處的窗帘微微飄動著,隱約露出了外面的景色。
那是……
大海?
無邊際的藍色,還有沙灘,海風往這邊吹過來,所以窗帘才跟著飄動。
趙清染不禁一怔。
亞汀把自己帶來了海邊?
聽紀惟言說過,列瑟蒂國的海離首都極其遙遠,那她此時所在的地方……
趙清染心裡暗暗一涼。
離的這麼遠,紀惟言……會找到她嗎?
經歷了這麼多事,趙清染對紀惟言已經無比的信任,就連剛剛看了那個視頻,她內心也沒有產生一絲懷疑。
亞汀本來就不懷好意,特意拿那樣的視頻給她看,不用猜也知道他想做什麼。
只是……看到紀惟言和別的女人做著那樣親密的事,她還是無法做到平靜無波。
儘管很早以前就知道她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但親眼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視頻很可能是之前的,也有可能是合成的,至少不會是亞汀說的那樣……
心裡雖然信任紀惟言,但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不舒服。
趙清染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不去想視頻的事,她的目光又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神色複雜。
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卻被抓來了這裡。
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肚子里的孩子,不讓他受到一絲傷害……
晚飯是一個女人親自送進來的,此時,趙清染身上的力氣已經恢復了一些,至少已經能走路了。
吃著吃著,又想吐了,如果不是為了恢復力氣,她根本就一點胃口也沒有。
連忙跑到衛生間,趙清染對著洗手池,小臉緊緊皺起,看起來似乎異常的難受。
從來都沒體會這種感覺,趙清染洗了一把臉,才走出了衛生間。
外面,亞汀已經來了,正深深地望著她。
「怎麼,飯菜不喜歡吃?」
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桌上的飯菜,只動了幾口,看起來就和沒吃一樣。
不想讓他知道什麼,趙清染冷冷開口:「沒胃口。」
亞汀笑了,他朝她走過來,輕輕勾唇。
「喜歡吃什麼?我讓人去做。」
「不需要。」她的語氣很冷。
男人面露不明的笑意,他盯著她,懶懶出聲:「不吃飯怎麼有力氣逃跑呢?」
「來,我喂你。」
說著他就把她拉了過來,強制性地讓她坐在了他腿上。
趙清染被逼著一口口吃下那些飯菜,男人的力氣太大,而她又沒完全恢復,身上仍然使不上勁,只能冰冷開口。
「我自己來!」
搶過他手上的筷子,趙清染想掙脫開,但卻徒勞無功。
「給一個女人下藥,你不覺得可恥嗎?!」
她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你這麼野,誰知道你會做出一些什麼事來?」
亞汀把手臂伸至她的面前,嘖嘖幾聲道。
「小野貓,你看你咬的多重……就這麼狠心?」
那裡有很深的一道齒痕,甚至都可以看到裡面的皮肉,由此可見,亞汀並沒有上藥。
「這是你給我的紀念……我要留下來,時常回憶。」
男人上身只穿了一件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幾個,露出裡面結實的胸膛。
「這裡是哪裡?」不想再和他廢話下去,趙清染直入主題。
「我的海上王國。」亞汀輕輕笑了。「從此,也是你的王國……」
「要怎樣才會放我走?」
「寶貝,別掙扎了,在這裡住下去,和我一起生活。」
亞汀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讓趙清染也逐漸確認了一件事情。
他的確是把她帶來了一個十分偏僻的地方,不然也不會這麼自信,紀惟言不會找來這裡。
整個吃飯期間,趙清染被那些油膩的食物噁心到了,但因為有亞汀在,也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只能趁吃完飯去衛生間的時候,一邊沖水一邊吐。
或許是她在裡面的時間太長,過了一會就聽到了男人的敲門聲。
「小清染,你暈倒在衛生間了?」
趙清染等蒼白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才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
亞汀靠在門口,微微抱著手臂,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我馬上要回去……」
說到這裡,他還特意觀察了一下女人的神色。
見趙清染的臉色並無變化,亞汀這才緩緩出聲。
「你乖乖待在這裡,如果回來后我發現你不見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哦。」
他上前幾步,一把將她拉入了自己懷裡。
趙清染用力掙脫,但都無果,眼裡的寒意越來越多。
「明天再過來陪你……不要太想我。」
亞汀親了親她的額頭,又看了她幾眼,這才滿意地出了房門。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趙清染覺得亞汀已經差不多離開了,這才試探著走出了房間。
亞汀應該是走了,外面沒有任何動靜,整個走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直到來到樓下,趙清染還是沒有看到人影。
她心裡謹慎至極。
亞汀就不怕她就這樣逃走么?
然而當趙清染順利地走出房子,來到外面的時候,她才明白過來,亞汀為什麼不派人守著她了。
因為這棟房子,前面面向無邊無際的大海,而四周,都被挺立的高山環繞著,就像一個籠子,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看著那些高的只能仰望的山峰,以及面前根本望不到邊際的大海,趙清染的心,也漸漸跌落到了谷底。
這樣的地理位置,怕多數人發都發現不了吧。
更別說要逃出去了。
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趙清染的眼裡也和這大海一樣,深不見底。
懷著複雜的心情再次踏入房子,趙清染回到樓上,幾乎把房間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一個通訊工具。
她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海天一線,腦海里又浮現出了紀惟言的臉。
如今她被帶來這裡,紀惟言應該異常焦急吧?
想起最後打給他的那個電話,趙清染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本來還想親自去找他,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甚至她都已經想象到了他欣喜的樣子。
誰料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或許是懷孕了嗜睡的緣故,趙清染還未到八點,便已經匆匆睡了過去。
房子里只有一個傭人,是個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精心照顧著她的起居,趙清染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
亞汀還沒有回來,傭人把飯菜端進來后,一句話都沒多說,便走了出去。
趙清染盡選清淡的食物吃,現在只要一碰油膩的東西,她就吐的厲害。
「你們一直生活在這裡么?」
傭人來收拾餐具的時候,趙清染把她叫住了。
給她送飯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聽到她的問話,並沒有回答,直接低著頭把東西端出去了。
趙清染也不介意,走出房間,跟著女孩下樓了。
女孩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最後女孩實在是沒辦法了,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小姐,我也是聽吩咐行事,您就別為難我了……」
女孩的聲音很小,柔柔弱弱的,趙清染微微眯了眯眼,淡淡地問了一句。
「房子里就你一個傭人?」
畢竟,除了這個女孩子,她沒有再見過任何人了。
女孩把頭低得更低了,趙清染見狀也知道她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了,漫不經心地轉身離開。
亞汀應該就只安排了一個人在她身邊。
畢竟,僅僅是憑藉房子的地理位置,也不用擔心她會逃跑。
趙清染待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她心裡隱隱變得煩躁了起來。
不行,她一定要找辦法離開。
傍晚的時候,亞汀又過來了,這次趙清染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有沒有想我?」
亞汀一進門就脫掉了身上的西裝外套,唇角微微勾起,長腿向她這邊邁過來。
趙清染也沒有動作,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眼裡也沒有任何波瀾。
「怎麼了?」
亞汀挑了挑眉,對於她突然的安靜,有些不太適應。
趙清染無力地扯了扯嘴角,聲音冷冷淡淡的,不帶一絲感情。
「如果亞汀先生覺得以這樣的方式困住一個女人很有成就感的話,那我也沒什麼話可說了。」
男人聞言眯了眯眼,然後便低低地笑了。
「生氣了?」
不得不說,亞汀身上的很多方面都和紀惟言極其相像。
紀惟言也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所以趙清染的心裡更是被寒意填滿了。
她冷笑一聲,卻並沒有回答什麼,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面容也顯得更加清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