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會，趙清染又覺得有些冷了，看到放在沙發上的衣服，不禁猶豫了一下。

要去拿衣服的話，就得經過紀惟言的後面了，但他這個時候應該在視頻，她又怎麼好去拿衣服呢？

所以趙清染也沒有動，只是安靜地坐著，拿出手機偷偷拍了他一張。

之前那個存有很多張合照的手機早就不見了，這還是自從換了手機后，趙清染有的第一張照片。

她將照片設為壁紙，嘴角輕輕勾了勾。

靜坐了一會，紀惟言突然從座位上起身，走到沙發邊拿起她的衣服，就往這邊走了過來。

「穿上。」男人命令道。

趙清染穿好衣服，以為他是忙完了，想起那本相冊，就笑著開口了。

「惟言，你小時候好可愛哦……」

面前的男人聞言眯了眯眸子。

「真的好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捏你的臉。」見他不信，趙清染又繼續出聲了。

「有沒有人親過你啊，這麼可愛的小孩子，我覺得都會喜歡……」

說的正起勁，她沒注意到男人臉上的神色變得似笑非笑，連帶著眼裡都有光芒閃過。

「我還沒關視頻。」

果然，聽到這句話，趙清染的小臉上瞬間就有些變化了。

她想起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唇還微微張合著。

紀惟言看到她有趣的表情，慢悠悠地重新走到電腦旁，只是這次唇角都勾了起來。

看著還在一本正經視頻的男人，趙清染心裡不禁暗自抱怨。

他是故意的吧？

等到紀惟言終於關掉了視頻，慵懶地朝她招手時，趙清染才沒有走過去。

「清染。」

她的名字從他口裡叫出來，總是格外好聽。

趙清染沒動，心想，誰知道他這次是不是又開著視頻呢？

「不過來，等著我抱你？」紀惟言隨意地把玩著手裡的筆。

過了一會，見女人還是沒動靜，他直接起身，修長的雙腿幾步就來到了她身邊。

「剛才，你讓我的形象受損了……」

男人慢條斯理地出聲，雖然看起來是責怪的話，但紀惟言卻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反而還帶上了几絲戲謔。

「你又不說沒關視頻。」趙清染哼了一聲。

眼前的男人太過無賴，用低沉好聽的聲音一點一點擾亂著她的心。

「不管，你必須賠償……」

「有你這樣的嗎？」趙清染沒好氣道。

「嗯？」紀惟言的眼裡帶笑，「你讓那麼多人都聽到了，我以後該怎麼面對他們？」

不就是說了他可愛么？

趙清染後退了幾步，企圖離危險物遠遠的。

「我怎麼知道？反正是你的事。」

他自己之前又不說，現在還來怪她……

「不過的確是事實啊，你那麼可愛，還不準人說了？」

趙清染揚起下巴，音量也提高了些許。

「小傢伙，看我怎麼懲罰你……」

紀惟言伸手想去抓她，但趙清染卻及時一躲。

「每次你就知道欺負我。」

總是找這樣那樣的理由來懲罰她……

她怎麼有男人走得快？紀惟言幾步就把她抓進了懷裡。

「膽子大了，敢跑？」

男人低頭，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來人啊，總統大人咬人了……」趙清染叫喊著。

幾聲輕笑聲響起，紀惟言難得見她這樣的一面，又狠狠在她臉上親了幾口。

「你……快走開。」

趙清染用力去推他，男人低低地哼了一聲。

「怎麼了？」

見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趙清染連忙出聲詢問。

她剛才沒控制住力道，是不是傷到他哪裡了？

趙清染的神情無比的緊張，她見紀惟言不說話，不由得再次問了一遍。

抬頭看見男人眼裡的笑意，她反應過來，小臉當即就拉了下來。

他的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在逗她。

「你，下次別再開這種玩笑了！」

一直都不知道他當初到底傷的怎麼樣，所以趙清染始終都很擔心。

即使他現在已經完好地站在她面前，她也還是有些不放心。

趙清染不再理他，徑直轉過了身。

「生氣了？」紀惟言跟上去，低低嘆了一口氣。

「不許你拿這種事情來玩笑。」趙清染的臉色很是嚴肅。

「是我不好……」

拉過她的手，紀惟言真切地出聲道。

趙清染張嘴就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但力道卻無比的輕，就像在給男人撓痒痒一樣。

室內溫暖如春，紀惟言低頭看著像小貓一樣的女人，臉上微微泛開了笑意。

今天沒有昨天事多，所以紀惟言在處理完一些文件后，便帶著趙清染出了總統院。

外面的雪依舊落著，趙清染和紀惟言漫步在一條比較安靜的小道上，周圍零零散散的行人，只能聽到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

很久沒有這樣安逸過了，讓趙清染覺得回到了從前，那些時光，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忘懷的。

「來這裡之前，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永遠都記不起我了怎麼辦……」

想起自己那些日子的迷茫和仿徨，趙清染的心就變得沉重了起來。

她終於知道了紀惟言以前的感受，那個時候，自己對他每天都是冷嘲熱諷，可以說從來都沒有過好臉色。

原來，這種感覺，是這麼的令人難受。

甚至異常的折磨。

「惟言，我真的好怕，好怕你對我冷漠……」

特別是在感受了他的溫柔之後，就再也難以放開。

「答應我，以後不要這樣了好不好，如果有原因，那也一定要和我說明……」

她握緊他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女人堅定的聲音一下一下敲打著男人的心，紀惟言伸手，替她攏了攏前面的頭髮。

「這樣的事，以後不會發生。」

他接著又說了一句：「相信我，清染。」

終究是他這次的做法給她留下陰影了么？

趙清染吸了吸鼻子，眼睛格外的明亮：「這次，我們不會再分開的，是不是？」

她的身體已經健康了，不再像從前那樣，即使甜蜜也是一種折磨了，未來那麼長，她只想永遠地和他待在一起。

「嗯——」

紀惟言低頭，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眸子緊緊地盯著她。

「清染，你會好好的待在我身邊，這裡的位置，永遠屬於你。」

他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心口，那裡正為她而跳動著。

趙清染覺得自己像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一樣，聽到他說這種話心裡就和喝了蜜糖一樣，她把頭靠在他的胸口，覺得此刻無比的幸福。

把握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她不去想以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只想珍惜如今和他在一起的時光。

晚一點的時候驅車來到了清影河，旁邊果真和紀惟言所說的一樣，掛滿了祈福的小燈，河流沒有結冰，清澈的河水就像甘泉一般，趙清染看到有好幾個人都伸手捧了一把河水喝。

「不會很冰么？」

她的手放在他大衣的口袋，裡面十分的溫暖，讓她都捨不得抽出來了。

以前就一直說要帶她來這裡，這次終於來了，紀惟言的心情也很好，唇邊一直帶笑。

「不會。」

他捏了一下她的手，緩緩地解釋著。

「清影河的水是溫的，而且很甜。」

四周的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長，男人的面容在夜色中愈加的溫柔。

趙清染的臉也被燈光灑上了一層朦朧的感覺，她呵了一口氣，臉頰微微泛紅。

「是么？」說的她也想嘗一嘗了。

紀惟言看著她小跑到河邊，試探著伸出手捧了一些水，然後便低頭喝了下去。

清影河是列瑟蒂國的母親河，一直都是極其受保護的，所以從沒受到過污染，河水澄凈，而且味道甘甜。

真的很甜！

這是趙清染喝過的第一感覺。

她站起身來，站在河邊朝紀惟言微笑。

「看來說的不錯……」

她搖搖晃晃往他的方向跑過來，紀惟言伸出手就把她抱了個滿懷。

因為喝了水的緣故，她的嘴巴都亮晶晶的，泛著誘惑的光澤，此時還用極其深情的眼神看著他，讓紀惟言瞬間就把持不住了。

「真的很甜么？」

男人的聲音像一首好聽的樂曲，讓趙清染的心跟著顫動起來。

「是啊。」

紀惟言低下頭，鼻子頂著她的鼻尖。

「我嘗嘗……」

說完他就把唇貼上了她的，將她甜甜的唇瓣含在嘴裡反覆地吸允著。

趙清染沒料到他會突然吻自己，所以眼睛還沒來得及閉上，隨即就聽到了男人曖昧的笑聲。

「笨蛋，閉上眼睛。」

燈光有些朦朧，行人都只能大致地看清輪廓，周圍很多親熱的情侶，氣氛異常的好，讓人心思涌動。

趙清染閉上眼睛，聽著周圍小聲的交談聲，身體都有些繃緊了，儘管知道別人可能看不見，但她還是有些緊張。

她的唇被男人來來回回吻了個遍，紀惟言聽著她的喘息，在她耳邊沙啞出聲。

「果然很甜……」

趙清染揪著他的衣服，軟軟地哼了幾聲。

「寶貝，就不要誘惑我了，這可是在外面……」

紀惟言笑著吻了幾下她的額頭。

誰誘惑他了？趙清染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她不理他，一個人往旁邊走了幾步，看到河邊星星點點的燈光，在河面上灑下夢幻的光暈，只覺得這一刻自己已經醉了。

夜空中都是人們放的孔明燈，抬頭靜靜地看著，趙清染也有些心癢難耐。

「要不要去放孔明燈？」

她的眼裡也好似倒映著這漫天的燈光。

所以紀惟言怎麼拒絕的了？

他在她小臉上輕輕一捏，眼睛里儘是寵溺的愛意。

「你說的我能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