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高高在上,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人,而且每天公務繁忙,想要見到他,真的很難。
是啊,他可是總統,普通人豈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又不是像以前,他有那麼多時間,而且,那個時候,也不需要她特意來找他,他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
即使她面臨著死亡,也不曾放開她。
不像現在,儘管看著同一片雪景,但彼此間的距離卻很遠,很遠。
趙清染抬起手,看著手上的戒指,低下頭輕輕在上面吻了吻。
一個人在窗邊看了一會風景,趙清染也差不多休息好了,隨即就吩咐人準備外出的車子。
嗯……既然來了,不如先在這裡逛一逛,熟悉熟悉環境。
其實趙清染心裡還是存有那麼一絲期待的。
沒準能遇見他呢?
列瑟蒂國的天氣比她想象的還要冷,而她一直又是怕冷的,剛來更不適應這裡的天氣,所以也比以往穿的要厚了許多。
所以,出門的時候,趙清染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完全就裹成了一個大粽子。
車子緩緩在路上行駛著,因為下雪,所以速度相對慢些,趙清染倒也不急,透過窗戶慢慢欣賞著風景。
果然很美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和在f國看的雪不同,列瑟蒂國完全就是雪的王國。
到達市區的時候,趙清染特意選了離總統院不遠的街道,打算就在周圍隨便逛逛。
陳管家自然是要確保她的安全,但因為趙清染說帶著保鏢逛街太過惹眼,所以只是隔了一些距離,不遠不近地跟著。
很久都沒有一個人逛過街了,趙清染在街道上走著,只覺得那些雪花落在自己的肩頭,略微有些涼,不禁撐開了傘來。
列瑟蒂國的街道和f國的不一樣,街頭放置著各種冰雕,隨處可見的小雪人,甚至很多店名,也都和雪有關。
就像她此刻所在的一家熱飲店,店名居然叫做雪染之苑。
「小姐,您看看要喝點什麼?」
趙清染髮現,店裡熱飲的名字也非常特別。
什麼雪櫻,雪宜……總之都讓人看起來特別澄凈。
她隨便點了一杯,便坐在位置上靜靜地等待。
旁邊一桌上幾個年輕女孩子,看起來應該是高中生,此時正雙頰通紅,激動地講著什麼。
「聽說昨天柏殿下來了附近的街區察看,當時很多人都跑到那裡去了,你們有沒有看到啊!」
趙清染本來是漫不經心的,卻因為聽到了這一句柏殿下而凝神了起來。
「我當時正好在那裡逛街呢!後面大家都說總統大人來了,我開始還不信,但還是跑去看了一眼,真的是柏殿下!」
說話的女孩子臉上浮現出害羞的神色,聲音也有些顫抖。
「從沒想到有一天能親眼見到殿下,真的好帥啊啊,我當時只看到一個側臉,但我都快暈過去了……」
「真的好愛他啊,如果我這輩子能和他睡一晚,那我死也甘願了……」
「噓,小點聲,擅自議論殿下被人聽見了可就麻煩了!」
女孩子的聲音逐漸小了起來,但趙清染還是能看見她們臉上的紅暈。
她放在兩側的手不禁握緊了些,眼睛落在窗外,久久的沒能收回目光。
怎麼只是從別人口裡聽見他的名字,都會這麼坐立不安呢……
她真的好想他,想的快瘋了……
聽到說紀惟言來過附近的街區察看,所以趙清染一整個下午都在四處逛著,抱著極其僥倖的心理,希望能夠和他遇見。
但哪裡會有那麼巧的事呢?她在外面吹了幾個小時的冷風,最後還是沒能看見他。
畢竟不同於從前了,如今的他怕是整天都忙個不停,哪會像從前一樣,花費那麼多時間,只為陪她做一些無聊至極的事情?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雪依舊還在下著,趙清染本來還想再多待一會的,但陳管家卻忍不住出聲提醒了。
「小姐,晚上天氣更加嚴寒,可能還會起大風,這會不走,待會路就不好走了。」
「那現在回去吧。」
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白茫茫的街頭,眸子慢慢地暗了下來。
列瑟蒂國的街頭,趙清染穿著白色羽絨服,雖然帶了圍巾,但臉頰還是被風吹的有些紅,她哈了哈手,最後望了望前方,然後才進了車裡。
就在她離開后不久,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向這邊走了過來。
「殿下,雪下大了,我給您撐傘吧。」
森特看到男人的肩頭已經落滿了雪花,不禁有些焦急。
男人一身正裝,像是剛出席完什麼會議,如雕刻般的面容冷峻得讓人不敢靠近半步。
「不用。」
紀惟言淡淡出聲,緩緩走在雪地上,漆黑的眸子不知道在看哪裡。
他就這麼慢慢走著,森特跟在後面,見紀惟言沒說話,他也不敢吭聲。
紀惟言剛從總統院出來,卻也不急著回去,他的頭上落了很多雪花,只是有了吩咐,森特也不敢自作主張地上前撐傘。
厚厚的雪地上有很多腳印,多是路過的行人留下的,如今已經快接近晚上了,因為新年還沒過完,所以路邊仍然亮起了彩燈。
見紀惟言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森特猶豫了一會,還是忐忑地開口道。
「殿下,晚上風大,您……」
「回去吧。」
紀惟言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
總統行宮。
一道窈窕的身影正站在大門口,不停地張望著遠方,臉上還帶著焦急的神態。
旁邊站立著很多傭人,卻都不敢上前說話,只能靜候在一邊。
終於,幾輛車子在門口停下,女人眼裡有光芒閃現,幾步就迎了上去。
森特先從車裡出來,看到等候在車子旁邊的女人微微一怔。
「cisity小姐。」
他禮貌地叫了一句,然後便躬身打開了中間的車門。
紀惟言從車裡出來,就聽到了一道欣喜的女聲。
「柏宜斯,你回來啦!」
cisity在寒風中等了很久,鼻子都有些凍紅了,但是她還是極力露出最燦爛的笑臉。
相比起她的熱情,男人並沒多大反應,只是淡淡地丟下了一句。
「把cisity小姐送回去。」
cisity見狀還想說些什麼,但紀惟言已經走遠了,她想追上去,卻被身邊的森特制止了。
「小姐,您還是回去吧。」森特公式化地開口,「殿下每天公務繁忙,實在是沒時間見你。」
cisity立刻就委屈地紅了眼眶,但一想到男人之前冰冷的警告,就只是咬了咬唇。
「回去就回去,等過段時間總不忙了吧,我就不信了!」
她在原地跺了跺腳,然後便氣呼呼地帶著人走了。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森特也不禁嘆了口氣。
都幾天了,cisity小姐每天都在這裡等著,因為有了殿下的吩咐,所以宮殿里的人也不敢放她進去。
只是,近期殿下真的很忙啊,私人時間都沒有多少……
行宮內,紀惟言剛進去,就脫下了身上的大衣,早已等候在門口的傭人立刻就拿了過去。
「殿下,是先生的電話。」
剛坐下,就有傭人上前報告。
紀惟言沒說話,甚至眸子都沒抬一下,傭人就恭恭敬敬地把手機遞了上去。
「柏宜斯,近期表現不錯。」
紀商在那端緩緩出聲,雖然還是一樣平靜的語氣,但卻可以聽出來心情似乎不錯。
像是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淡,紀商這次的聲音輕鬆了不少。
「近期我準備去度假,相信你能處理好一切。」
「假期愉快。」
紀惟言換了個姿勢,說完這句話后就掛掉了電話。
大廳里,因為紀惟言吩咐了,所以傭人只開了幾盞昏暗的燈,男人的面容隱於黑暗裡,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
這邊,趙清染正盯著手機發獃,她看著上面那些沒有發送出去的簡訊,心裡不禁湧現出几絲酸澀。
從那次的電話過後,她也不敢再給他發信息了,雖然每天還是會和他說很多很多話,但都是存在了草稿箱里。
剛和江蘇影通完電話,明明之前還是開心的,但這一刻,空曠的房間里,卻只有她一個人,那種迷茫感又來了。
惟言,我真的好想見到你……
接下來的幾天里,趙清染仍然每天都會去總統院附近的街道逛著,即使還在下著雪,她也堅持每天外出。
她只是不知道怎麼辦而已,只想試一試能不能見他一面……
但是趙清染來到列瑟蒂國這麼多天,卻根本沒有巧遇過紀惟言一次。
儘管她知道這樣做簡直傻得可以,如果放在以前,她哪裡會這樣做?
但她真的太想見到他了,所以當然不會放過這最直接的辦法。
長時間的在外面逛,而且又是下雪天,即使陳管家勸過幾次,但她還是鍥而不捨地外出,風雨無阻。
自然而然地,趙清染感冒了。
「咳咳……」
她咳嗽了幾聲,陳管家立刻給她遞來了熱水。
「小姐,這段時間就不要出去了,您看您都病了……」
趙清染喝著熱水,沖陳管家笑了笑,「只是感冒而已,冬天都會有的,別太擔心。」
她沒讓陳管家把這件事告訴南卿絕他們,畢竟也不是什麼大病,只是普通的感冒,她不想讓他們擔心。